華晨雲帶著華安,經過了有葯池的密室,然後來到裡面一間相同大小的密室,密室中有大概二十多個煉丹師的老者,正在埋頭煉製丹藥,每一個老者的周圍,都有一個透明的結界……
華晨雲和華安站在一邊看著,不多時,其中一個老者的丹爐嘭的一聲炸爐了,老者眼疾手快的直接飛出結界,炸爐的碎屑在結界內爆炸,許久結界沒安靜下來,老者才走進去,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拿出新的丹藥……
拿出新的藥材,開始不斷的仔細觀察著之後,再次投入煉製中,華晨雲站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接連已經有四個人炸爐了,華晨雲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道:「還是沒有人能煉製出來嗎?」
「回主子,藥材本來就還不全,還有幾種藥材目前為止,從來沒有在九州天界出現過,也沒有聽說有人見過的!所以大長老才讓這些人用僅有的藥草嘗試煉製,看看能不能煉製出少主想要的丹藥!」華安立即解釋道。
「家主,你來了!」靠近華晨雲站著的門口,不遠處一個老者察覺到要炸爐,直接躲開,然後身後響起一聲炸爐聲,老者也沒去理會。直接來到華晨雲身邊說道。
「嗯,大長老,還是沒有進展嗎?」華晨雲看著華族大長老問道。
這名華族大長老名叫華衛,雖然只是大長老,是因為他一直跟華安一樣,跟在華晨雲的身邊,而華衛的煉丹術可以說的整個華族除了華晨風之外最高的了!
因為,華族的煉丹堂都是華衛在打理,所有華族的藥材和煉丹師都是華衛說的算!
除了華晨雲之外,華族其餘人見到華衛都是十分恭敬的,可見華衛在華族的身份不低了!
「看起來,還是想要辦法尋找藥材才行,否則這樣下去怕是一直無法煉製出來!」華晨雲看著華衛說道。
「確實,少主給我們的藥方,上面的藥材,目前為止有三種藥材我都沒有聽說過和見過,家主,少主可有消息?可曾說他手裡有沒有那三種藥材?」華衛看著華晨雲問道。 「這個風兒倒是沒有說過,我等會兒回去會傳消息問一下風兒!不過,我最近聽說九州深淵有動靜,大長老覺得九州深淵內,是否有我們要找的藥材?」華晨雲想到什麼,看著華衛問道。
「應該是不會有的,九州深淵以前我就去過多次,裡面大部分都是怨氣,藥材應該不會有,可能有怨靈還差不多!」華衛聞言皺眉想了想說道。
「嗯,那我就不派人去了,其餘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但是,這丹藥大長老還是要抓緊實驗煉製著,畢竟我也沒把握找到那三種藥材!」華晨雲看著大長老華衛說道。
「我知道了家主,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儘力的,絕對不會讓少主失望的!」華衛說道。
「嗯,那我先回去了!」華晨雲說道。
華晨雲帶著華安離開了密室,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拿出一枚類似傳音石的黑色靈石,然後輸入靈力將靈石放在桌子上面,等候了許久,黑色的靈石光芒大放,一道投影落在牆上,裡面出現了跟墨綵衣在一起的華晨風……
華晨雲看著華晨風身後的背景,似乎還是在第一天界的日月潭周圍,因為華晨風身後都是樹木等等。
「風兒,綵衣呢?」華晨雲看著華晨風問道。
「爹,綵衣在帳篷內,我讓人看著了,你有什麼可以直接說的,不必擔心!」華晨風看著華晨雲說道。
如果有外人聽到兩人的對話,絕對會震驚無比的,畢竟整個九州天界都知道華晨雲是華族的家主,而華晨風是華族的少主,但是兩人卻是兄弟,華晨風分明是華晨雲的弟弟,可是現在華晨風卻喊華晨雲爹,這簡直是天大的新新聞啊!
華晨雲看向對面光幕中華晨風,名義上是自己的弟弟,實際上卻是自己的兒子,心裡總是有些複雜的!
「風兒,你還怪我嗎?」華晨雲忽然間看著華晨風問道。
「爹,我不怪我你,雖然當時我沒有選擇,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做你名義上的弟弟,要比真的弟弟強太多,如果我真的是華族家主的弟弟,我想我也不可能成為華族少主!
如果我不成為華族少主,我根本永遠也得不到綵衣,這一切都是天註定,註定我和綵衣是必須在一起的人,註定我們父子將稱霸整個九州天界!」華晨風眼底閃過一抹發瘋狂的說道。
華晨雲看著對面的華晨風,總覺得這樣下去有些擔憂,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他們都過來了,不會再發生什麼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也會保護風兒的。
「好,風兒,大長老說你給的方字上面,缺少三種藥材,目前為止丹藥的實驗還處在不斷站擼的階段,大長老說九州天界似乎沒有缺少的三種藥材,所以讓我問問你,你在下界可有收集到其餘三種藥材?」華晨雲看著華晨風問道。
「沒有,這丹方是我無意中所得,」 看着這個老實巴交的可憐男人,大家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之前在他的家裏也發現一個風水陣法,現在又在他賣的手鍊裏面居然也發現了這個東西,難道背後那個陣法大師就是衝着這個男人來的嗎。
“張全漢是吧?”那個領導模樣的西裝男開了口問道。趙權告訴我他姓方,讓我以後叫他方隊長就可以了。
只見張小倩的繼父木訥的點了點頭,其實按說楊貴案嫌疑最大的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可是看了他的樣子所有的人會不忍心相信他是兇手。
“這個東西是你賣的吧!”方隊長拿起那條石頭項鍊,擺在了張全漢的面前,然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這個男人,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上面發現什麼。
只見張全漢拿起面前的石頭項鍊,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下,猶豫了老半天這纔開了口:“可能是我們家賣出去的東西,怎麼了,長官這個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此時的張全漢一臉緊張的看着方隊長,本來此時家裏就一團糟了,若是自己維持生計的小攤販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很擔心面前的這個男人經不經受的起這樣的打擊。
方隊長好像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異常出來,聲色如常,接着詢問道:“你最後一次擺攤是什麼時候,賣出什麼東西你還記得嗎?”
張全蛋的臉上露出一種誠惶誠恐的表情,但是他並沒有過多的思考,脫口而出:“最後一次擺攤是在倩倩出事的那一天,但是我賣出了什麼我現在有些記不得了,最近家裏事情太多了,我腦袋一團亂麻的,但是我的賬本上面有記錄,你們可以到我的家裏去翻我的賬本。”
此時趙全蛋說的這話,讓我有種心酸的感覺,此時的他已經不太年輕了,飽經風寒的臉上皺紋橫生,頭上的白髮又多了幾根,看來這幾天他的衰老程度可能是之前的好幾倍。
“趙權,你跟他回一趟家吧!把賬本帶過來,順便帶點東西過去,聊表一下心意吧!”看樣子,就連見過各種殘忍畫面的方隊長都有些於心不忍將張全漢放了回去。
趙權領了命令帶着張全漢走出了審訊室。此時只有我一個人來面對這些特殊部門的成員,頓時感覺到壓力有些大。
“小陳,你發現了什麼沒有,張全漢有沒有可能是這些案子的始作俑者?”看着趙權跟張全漢走出了樓道,方隊長立刻壓低了聲音問我。
我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並沒有再他的身上發現陰陽先生的特徵,我感覺可能他並不是我們想要找的那個人。”
其實我第一次到孫小倩的家裏去,也是存着試探張全漢的心思去的,張小倩被楊貴所殺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而張全漢很有可能就是從楊貴那些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所以一怒之下殺人泄憤,可是我除了在張全漢的家裏發現那個風水陣法之後
,沒有半點發現,我還特意在他的房間搜查了一圈,也沒有任何法器符咒陣法擺放在家裏。
要麼是他心機太深了把東西藏到了其他的地方,要麼他就是一個無辜的人,但是我更傾向於後者,不過看樣子他們這種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也大部分跟我是一樣的想法。
雖然並沒有找到陣法大師,不過總算也在張全漢的身上看到了突破口,方隊長立刻下令,排查一下張全漢的社會關係,看看他有沒有跟什麼人結怨。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我,也給我分配了一個任務,密切注意我們鎮子上面的風水師傅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要第一時間上報。
我應了一聲就走出了警察局,雖然現在趙權還沒有回來,但是想都不用想,在偵測這方面我肯定幫不上什麼大忙,我還不如去一去天橋。
這天橋是我們這邊的風水一條街,各式各樣的風水師父都紛紛的在這一條街上面開店,不僅一排店面大部分都是風水堪輿。
還有很多擺攤的小商販也穿着一身道破,留着修長的鬍子,看上去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他們大多數都在地上擺上一張八卦圖,然後裝模作樣的閉上眼睛,等待着有緣人上面,然後狠狠的宰上他們一刀。
我之前對這些道士們還崇拜不已,可是直到我得到了那本抓鬼大全之後我才知道這些人大多都是江湖騙子,可能這一排店子裏面能找到一、兩個真正的大師就算燒高香了,畢竟像王大勝那些人根本不屑於賺這些人的錢,來錢太慢了。
“小兄弟,你要不要算上一卦,我看你滿臉愁容似乎有什麼心事。”就在我無所事事閒逛的時候,一個老道模樣的人叫住了我。
雖然看起來一副修仙道骨的模樣,可是這一條街上面的人都跟他是差不多的打扮,道士服都成了他們的工作服。
反正也閒着沒事做,看着他招手,我也就走了過去,看看他到底準備怎麼吹水。
看着我坐在了他的面前,他立刻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看着我:“小兄弟,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什麼苦惱的事情,你不用說要我幫你算上一卦可好?”
見我點了點頭,那老道士拿起我的左手在手上摩擦着,嘴裏還唸唸有詞,可惜隔得太遠我聽不清他在念什麼,不過看樣子就不是念得經文。
過了半晌,他終於停下了唸叨,看他都念了好幾分鐘,我不禁有些擔心,這麼熱的天氣他也不喝口水,不怕口乾啊!
“小兄弟,看樣子,你是爲了一個女人所以才這麼苦惱的,我說的對吧?”
女人?不過孫小倩也確實算一個女人,他說的也算對,於是我點了點頭,看我這幅樣子那老頭子頓時喜笑顏開,他看着我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一個待宰的小肥羊一樣。
“我想,你不僅僅爲了一個女人發愁,還爲了跟這個女人有親密關係的男性苦惱,這我也說的沒有錯吧?”
那楊貴的確跟孫小倩有着親密的關係,於是我又點了點頭,看到自己猜對了兩個,這個老頭子似乎看到了大筆的鈔票裝進了他自己的荷包,頓時更加的開心起來,臉上的皺紋綻放成了一朵菊花。
“小兄弟,我看你這是爲情所困啊!這樣看我跟你有緣,今天就不收你的卦錢了,你進店子裏面隨便選一下,看中什麼東西我跟你打八折。”
原來他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拉我到後面這個屋子裏面買一些鎮風水的器具,我擡頭看着面前的屋子,裝修的頗有些古色古香之意,屋子裏面淡淡的檀香之味,若有似無的抓住我的鼻子。
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賣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若是有合適的器具,我也不介意在屋裏擺放一個風水陣法。
“小兄弟,我告訴你,我們這家多寶閣可有靈性了,裏面各種改變風水的器具一應俱全,就像是這個。”他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手邊的一個轉運石放在我的手邊。
“這個可是我們店裏面賣的最火的轉運石,放在家裏面可以招財進寶特別的靈驗,不少回頭客都帶着朋友過來買呢!”
我想着有些好笑,單純的一個器具有時候是可以影響風水,若是要擺放在房間裏面,必定是要配合房間的格局擺放,不然就會造成適得其反的作用。
就像孫小倩家裏的風水陣法一樣,若是擺放在通風透氣的地方那肯定會保佑他們家風調雨順,若是擺放在廁所裏面,帶給他們的可是連連災禍。
我隨手拿起了擺在桌子上面的轉運石,拿在手裏把玩着,這石頭的確富含着靈氣,若是擺放在大門口,或者窗戶旁邊那的確對着一家人有益。
“這這是什麼?”我頓時有些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那個陣法師傅太囂張還是太過於巧合,我居然在這一家店子裏面的轉運石上面發現了一個聚靈陣,看這個手筆,赫然就是殺害楊貴的陣法大師刻畫的。
我連忙把這個店子裏面所有的轉運石都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心中的憤慨更是無以復加,這些石頭都只是一些普通的鵝暖石。
可是加了聚靈陣之後,這些石頭都有了靈性,自然可以做爲轉運石來使用,只不過這東西用了沒幾個月可能就會徹底成爲一個擺設。
看着我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那老頭子連忙那起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這才清醒了過來連忙追問道:“你們店主在哪裏?我有事問他?”
“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好了。”這老頭微微的有些皺起了眉頭,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後悔帶我進店了。
看他一臉警惕的模樣,我也懶得跟他多嘴,退出店門口撥通了趙權的電話,跟他說清楚了這裏的情況。
沒有過兩分鐘,趙權就帶着一隊刑警過來,將這個店子團團圍住,這個街上似乎從來都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不少商販都探出腦袋看向我們這邊。
(本章完) 「我一直就在想辦法尋找上面的藥材,但是一直以來就是因為找不全,無法煉製,所以才送回去給爹,幫我想辦法的!爹,這丹藥對我很重要,綵衣現在雖然記憶被我洗去了,但是她很敏感,雖然平時不說話,但是一直很想恢復記憶!
所以,爹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丹藥煉製成功,這樣我就能帶綵衣回去了,到時候綵衣只要服下丹藥,從此再也不會接受任何男人了,除了我之外!」華晨風眼神閃亮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已經讓大長老想辦法了!」華晨雲無奈的說道。
華晨雲說完,揮揮手眼前的投影消失。
華晨雲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從他的戒指裡面,拿出一個玉簡,神識進去其中已經感應不到裡面任何的影像和聲音了!作為華族如今的家主,華晨雲風流無雙,兒女無數,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就是華晨風了……
為了讓華晨風成為華族的少主,他曾經親自下命令,讓暗衛殺了他剛出生的兩個兒子,然後又找人故意來華族,說是因為華族少主空缺,才會讓府中男丁隕落。
最後在長老們的提議下,成功認命華晨風為華族少主,因為他很清楚,以著華晨風的聰明手段,當上少主,絕對不會下來的!
而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玉簡的主人,緋月,緋月是一個容貌絕美,性感無線,風情萬種,又十分剛烈的女子,也是他父親,華族老族長的其中一門小妾……
華晨雲的母親也不是他父親的夫人,也是他父親的妾侍,但是華晨雲能成為華族少主,那是因為他外公是第八天界的望族,因此華族不敢得罪他們母子,所以早早的他就成為了華族少主……
他的父親跟他一樣,喜愛美色,一輩子妻妾成群,子女無數,很多子女他父親自己都不認識,可是偏偏華晨雲的母親也是個心胸狹隘喜歡爭寵的女人,因此跟華晨雲父親其餘的妾侍斗的不易樂意……
最後終究因為一時不差,被其中一個妾侍下毒,弄得給廢人一樣,最後隕落了!
而當初剛剛成年的華晨雲還沒有自己父親的那些不良嗜好,少年初長成的時候,雖然對誘惑無法抗拒,但是相對來說那個時候也很青澀,也渴望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感情……
正是在華晨雲那個年紀的時候,遇到了自己的後母緋月,在華晨雲父親的壽宴上,華晨雲的母親剛隕落七天,所以對父親還很仇視,一個人坐在華族後母的水潭邊的假山後面,祭奠自己的母親,並沒有去參加父親的壽宴……
而緋月因為喝多了酒出來透氣,看到水潭,又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便進入水潭想著借著冰水讓自己快點醒酒,因為她才剛嫁到華族……
所以,當華晨雲給母親燒完紙,來到水潭邊想坐一會兒的時候,剛好看到從水裡出浴的緋月,那樣香艷的一幕,讓還未經女色的華晨雲直接流了鼻血…… 此時那個老頭子臉上一臉的後悔表情,早知道就不跟我招手了,現在招來這麼多的警察恐怕他們做假的事情瞞不住了。
此時那個老頭子臉上連忙堆着笑容,用着小碎步的跑到了趙權的面前:“這位警官,敢問一下你們這是要幹嘛啊?”
趙權可沒有心思跟他客套:“把你們老闆跟我叫出來,我有事問他!”
聽到趙權說的這一句話,他如蒙大赦,連忙跑到了店鋪後面去找老闆去了,不一會一個大腹便便,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從店鋪後面進來了,他滿臉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彌勒佛一樣。
剛剛一出來就跟所有的人拱着手:“各位警官,來到我們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剛剛在後面有些事耽擱了一下,希望大家見諒見諒。”
趙權可沒心情跟他客氣,把手一揮,立刻手下的幾個刑警一擁而上,把這位彌勒佛老闆給拷了起來,這下他可急了,嘴巴里面不停嚷嚷着:“你們這些警察是有病吧?不分輕鬆皁白的就抓人,我跟你們說我的乾哥哥可是你們刑警隊隊長!”
他這話一出,立刻幾個年輕的小幹警都有些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趙權此時也是一臉的無奈看着這位“乾弟弟”:“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你這個乾弟弟。我們找你沒有別的什麼事,只是看你的轉運石似乎跟我們的一起連環命案有一些聯繫,所以讓你協助調查,至於你販賣假貨那不歸我們管。”
聽到自己的乾哥哥這麼說,這個彌勒佛的老闆臉上頓時輕鬆了下來:“早點說嘛,都是朋友,一上來舞刀弄槍的我還以爲你們要幹什麼呢。”
看樣子這老闆倒是對着連環命案沒有什麼反應,難道這次我們也抓錯了人,這老闆性格倒是不錯,他自我介紹姓王,名爲王大海,這王大海一路上面跟我們海吹一通,這才幾分鐘的時間這就跟我們所有的人都盤上了交情。
把他帶到審訊室後,他這才安靜了下來,急忙問道:“警官同志,到底是什麼命案啊!我王大海雖然平時做些坑蒙拐騙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有我做人的底線的。堅決不碰命案.”
看他再說下去就收不回來了,趙權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頭:“我們發現你的轉運石裏面似乎有某種陣法,你可以把這個陣法師傅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嗎?”
王大海這麼一聽,頓時就樂了:“嗨,趙警官,你早說是這事啊!看不出來你也是懂行之人啊,我跟你說我們這位大師那可不是一般人,他做的這一批轉運石銷量特別好,還沒有擺上兩天就搶購一空.”
“行,別說這些沒有用的,我就問你你可不可以把這個師傅介紹給我們認識?”看着他又要滔滔不絕,趙權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沒有想到趙權這一次的回答特別的簡潔,只有三個字:“不認識!”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有些急了起來,心裏篤定
這小子肯定是在撒謊:“他的貨物放在你這裏賣,你說你不認識他,你這是存心騙我們吧!”
“是真的不認識!”沒有想到那王大海也急了起來:“我要騙你們我的王字倒過來寫都可以的,我是真的不認識他。”
看着王大海這麼激動,趙權強行的把他按在了椅子上面:“那你說說你這批貨到底是怎麼來的?難道是偷得?”
“不是!哎.”王大海看實在沒有辦法,這纔跟們講述了事情的始末,原來在一個禮拜之前有一個乞丐模樣的小朋友抱着一堆轉運石要到他的店子裏面出售。
王大海倒是有些眼色,倒是看出來了這批轉運石肯定不是一般的貨色,於是就把這批轉運石擺在了貨櫃上面。
不過他倒是長了一個心眼,並沒有跟這個小乞丐談論商品的價錢,他是想引出這個小乞丐身後的那一條大魚。
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人似乎對錢不是特別在意,反而派着不同的小乞丐來到他們店詢問這批轉運石賣的怎麼樣了。
王大海沒有想到這一批轉運石居然賣的十分的好,沒有兩天就全部賣完了,立刻這背後的神祕人又要小乞丐送了一批轉運石過來,並且絲毫沒有談論關於錢的事情。
看着這個東西簡直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這王大海更加賣力的推銷自己店裏面的轉運石,一來卻是有功效,二來也卻是便宜,所以這一個禮拜的時間這王大海的店子都十分的火爆。
可是這批貨物背後的神祕人,可是一直都沒有出現,王大海都差點把這個事情給忘了,現在被帶到了警察局,這才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
看着王大海的樣子絲毫不像是作假,趙權跟我對視了一眼,我們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對手居然這麼的狡猾。
就算是錢西山放在他的面前一比就像是小學生跟博士生放在一起比較一樣,當然錢西山是小學生。
看着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曙光,卻發現曙光只是假象而已,頓時我們兩個人都有些垂頭喪氣。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抱着一塊轉運石就回到了家裏。
我一直觀察着手上的轉運石,希望能從他的陣法上面發現什麼東西,可是不管我怎麼看都沒看出個子醜寅卯出來。
一個禮拜之前那個神祕的陣法大師出現剛剛也是孫小倩遇害的那一天,而那對夫妻買到手鐲也是孫小倩遇害的那一天,,莫不是我們都一直偵查錯了方向,我們還需要從頭回去調查孫小倩案。
我躺在牀上想着想着,沒有想到我居然抱着這個轉運石進入了夢鄉里面。
“陳東!陳東你快來救我啊!看着我被楊貴欺負你還無動於衷你是個男人嗎?”孫小倩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裏面。
我睜開眼睛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出現到了泳裝廠裏面,剛剛我不是在睡覺嗎?難道又是孫小倩跟我託夢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立馬跳了出來:“小倩,你在
哪裏?是有什麼話跟我說嘛?小倩你告訴我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我在路上奔走着,不斷的呼喊着孫小倩的大名,希望可以找到他的蹤影,可是奇怪的是我只能不斷的聽到他的呼喊聲,可是我並沒有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陳東,我在你的辦公室,你快點來救我啊!楊貴這個人渣他要殺死我!”聽到孫小倩這麼說,我把所有的想法都拋到了腦後,連忙跑向我的辦公室,此時的我生怕孫小倩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什麼意外,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我連忙推開辦公室,果然不出孫小倩所說的楊貴那個禽獸正趴在孫小倩的身上,他的手不斷的在撕扯着孫小倩的衣服。
看到我來了,這楊貴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依然繼續着他的動作,看樣子他要是繼續下去的話,很快孫小倩就會衣不蔽體了。
只見孫小倩身上的連衣裙都已經被撕成一條一條的,連她的內衣都有些若影若現,看到這種場景我哪裏還忍得下去。
看着身邊正好有一個板凳,連忙抄起身邊的板凳像楊貴的頭上砸去,沒有想到楊貴還沒有來的及反抗,就被我砸的歪在了一邊。
我連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孫小倩:“小倩,你怎麼樣?有沒有被這個壞人欺負。”
看着楊貴被我砸到而來一邊,這孫小倩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樣,一把抱住了我,眼淚像是關不攏的水龍頭一般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陳東,我剛剛好怕,要不是你幾時來救我,只怕.只怕我被他那個色胚子給糟蹋了,陳東”
孫小倩現在相當於半裸的狀態,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跟穿成這樣的女人如此的親密接觸,聞着孫小倩身上淡淡的香氣,我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時間對她產生這種聯想有些不合時宜,可是我根本就控制不了我內心的的躁動,我頓時感覺到小腹有一股熱氣升騰了起來。
“陳東,你在幹嘛?”跟我緊緊相擁孫小倩的頓時發現了我的不對勁,紅着臉把我推開了,可是她的力氣並不大,在我的眼裏,這孫小倩好像是欲拒還迎。
難道有戲?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再怎麼說我之前都暗戀過這個女人,當下腦袋一熱,什麼都不管了就吻上了面前這個女孩的嘴脣。
溫溫的軟軟的,原來親吻的感覺是這麼美妙,一時之間我竟然有些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了。
沒有想到孫小倩居然也熱情的迴應了我這個吻,她的舌頭靈活的撬開了了我的嘴脣,就像是小蛇一般鑽到了我嘴巴里面。
沒有想到孫小倩居然如此的熱辣,頓時一陣慾望就要把我給淹沒了,原來接吻是一件這麼美妙的事情,怪不得那麼多的癡男怨女們熱衷於此事。
此時我的大腦好像模糊了起來,現在我全身上下只有一個熱字可以形容,正當我把手伸向孫小倩那股豐滿的時候,胸口頓時刺痛了起來。
(本章完) 而華晨雲俊朗的容貌,也讓轉身發現岸邊留著鼻血的華晨雲的緋月,一見鍾情,急忙出來慌亂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臉紅的看著華晨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緋月不是個笨女人,從華晨雲的容貌上,她已經猜出華晨雲的身份,應該是華族的少主了,可是自己現在是對方的後母,這關係這場景都十分的尷尬……
讓緋月意思不知所措起來!
華晨雲擦了擦自己狂飆不止的碧雪,看著緋月絕美的容顏,淋濕的頭髮,屬於少年的衝動讓他幾乎是失去了理智,一把就抱住了緋月……
我見時間還很寬裕,於是這次並沒有搭乘出租車,而是乘坐的一塊錢公交。雖然擠是擠了點,但也就半個小時。
當我下車的時候,老常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待了,我和老常互相攀談了幾句,然後讓老常去對面的餐館炒幾個菜,我去醫院看看老陳。
老常聽我說去醫院看我那太監朋友,只是微微一笑,然後便走向了對面的餐館。
雖然老陳這個死變態不讓我去看他,但畢竟收了人家的錢,總得做些售後工作吧!
我來到醫院,見老陳還是如往常一般躺在病牀上,不過此時的他卻沒有憂愁,而是在笑,並且笑得極其猥瑣。
因爲有一個小護士正在爲他換藥,他仗着資歷老,竟然在對那小護士說教。並且很是很是囂張的對着那小護士說道:“妹子,當年我可是雄霸安康一條街。沒有一個女人不認識我陳爺的……”
老陳唾沫星子亂飛,吹得也是越發的不靠譜,但爲他換藥的小護士卻傻不拉幾的聽着,不時還發出驚歎之聲。 跟班別鬧 這些驚歎之聲好似刺激到了老陳,不僅不在懼怕自己變成太監這個現實。現在到還嘚瑟了起來……
我在門外聽了半天,明明是被芭蕉精咬掉*,他竟然對着那小護士胡亂瞎掰,說是他一生到處留情,最後有個女人爲了抱負他,一夜銷魂之後,那女人竟然暗中對他下了藥,結果導致潰爛,最後他看破紅塵,自己揮刀斬斷了凡塵世俗。
雖然老陳一通胡編亂造,但那小護士竟然相信了,而且我還隱約的聽到那小護士對着老陳說:“陳哥你真是一個有閱歷的人……”說罷!那小護士竟然還在老陳拋出好幾個媚眼。
午夜冥婚:閻王的心尖寵 結果弄得老陳傷口差點就再崩裂……
我在看不下去了,很是無語的在門口翻白眼,然後在門口輕咳了兩聲便走進了病房。
那小護士見有人進來,當即變換了臉色,手腳也開始麻利起來,不到一分鐘,便給老陳換好了藥。
那小護士換好了藥,端起醫藥盤便匆匆離開,我見那小護士走遠,這才緩緩扭頭對着老陳說道:“老陳,你這生活過得不錯嘛!”
“嘿嘿嘿,那裏那裏!坐!”老陳一臉淫笑,同時伸手示意我坐下。
假愛真做:億萬總裁你輕點 之後我簡單的與老陳聊了幾句,畢竟我上醫院就是爲了看看他的傷勢,現在見他如此,也就沒有多待。只是告訴他今晚我有事兒,然後便離開了。
出了醫院,來到小飯館,見老常已經叫好了飯菜,同時要了兩瓶兒啤酒。
“常哥,今晚可有正事兒,還喝酒啊?”我疑惑的說道。
而老常卻滿不在乎:“正所謂酒壯英雄膽,不喝酒怎麼幹大事兒!”
說罷,黑鐵塔似的老常一口就下去了半瓶。我見老常這麼能喝,怎能甘落下風?也是一口就是半瓶。
老常見我也是如此爽快,當即便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炎子等我們今晚滅了那東西,我們在回來喝個痛快!”
我見老常這麼說道,不由的一笑,雖然師傅在的時候平時不讓喝酒,但我的酒量卻也不弱,此時興起也就答應了老常:“好!等今晚過後,我兩大喝一場!”
嘴巴上說,我倆是今晚過後,再大喝一場。 總裁的一號情人 結果就在這飯館裏我兩各自就幹了五瓶,雖然不會醉倒在地,但五瓶下肚多少也有些影響,此時只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
雖然有些暈,但我二人除妖之心卻沒有絲毫受到影響,並且更加高漲。
此時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多,我們本想早些到十里坡,早作安排。結果一連叫了十幾輛出租車,都TM不敢去十里坡。即使我們給雙倍的價錢,對方也不願意。看來今天死的那兩個出租車司機已經在這個行業傳遍了,所以都不願意去十里坡。
最後沒轍,我與老常只能包一輛貨運輸式麪包車前往十里坡,結果多花了二百塊錢。
因爲喝了酒,結果在前往十里坡的路上,我兩就在麪包車上給睡着了。當我們被叫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城郊的十里坡。
付了錢,我與老常便帶着傢伙走下了麪包車。而我們下車的位置正好有一塊石碑,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大字“十里坡”。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一點,距離午夜已經不到一個小時。感覺時間有些緊迫,我便開口對着老常說道:“老常,這十里坡我們算是到了,但那厲鬼在什麼地方可能要花些功夫!並且不到一個小時就十二點了,到時候遊魂們都跑出來,我們就更加不好找了。”
老常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對我笑了笑:“炎子,我這裏有一塊羅盤,這羅盤是仿照我家的那塊尋鬼羅盤做的,雖然是仿照的,但搜尋一些實力不高的厲鬼還是很有用的!”
說罷!只見老常從他的包裏拿出一塊八卦形狀的羅盤,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八卦方位以及對應的時差表,且不僅如此,這羅盤上面竟然還有七根指針。
一般的羅盤也就一根,厲害一點的風水道士可能用到兩根,在厲害一點的可以用到三根但這都是極限。
臥槽,這老常真TM不是人,雖然他是學習奇門遁甲的甲士,對這“奇門術”有研究,但能用到七根針的羅盤,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我嚥了口唾沫,有些白癡的盯着老常。雙眼之中滿是驚訝,我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用七根針的羅盤。
老常見我像看怪物一般盯着他,一時之間竟有些不自在,只見那小子咧了咧嘴:“炎子,你TM喝多了還是咋地?你傻不拉幾的看着我幹嘛?”
老常一邊說着,一連取出了好種法器,有風水羅盤、一盞造型很是古樸小燈最後在加上一把桃木劍。
我見老常準備完畢,我也不怠慢,一邊動手準備法器,一邊對着老常問道:“老常,你真能用七根指針的羅盤?”
說道這兒,我看了看老常。見老常正在調試他手中的羅盤,看樣子應該在找風水位,準確定位我們現在的位置……
老常聽我這麼問,不由的白了我一眼,同時開口說道:“你以爲我是神啊!還七根?能用到四根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臥槽!這小子逗我是吧?老子還以爲他是個風水怪胎,能用到七根針的風水羅盤,結果這小子就是一裝逼傻二。不能用還拿出一塊七根針的羅盤,真TM扯蛋。
“老常,你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你TM不會用七針羅盤,你把這東西拿出來幹嘛呢?真TM裝逼!”說罷!我很是不屑的指了指老常手中的七針風水盤。
老常見我這麼一指,不由的咧了咧嘴:“小子告訴你,凡是要懂得變通……”
說罷,只見老陳一伸手,竟然直接在羅盤上卸了好幾根指針。尼瑪,他到底想幹嘛?
這風水羅盤是可以隨時拆卸的嗎?要知道那東西屬於極其精確的存在,是我們這一行中的一種高精密儀器。並不如同指南針一般,初始指針可以任意擺放,最後也不影響它的準確性。
而這風水羅盤卻有所不同,是需要通過計算,最後確定位置的一種道家祕器。
因爲這風水羅盤是要通過風水指針進行計算,並且用到的是十天干與十二地支的精確計算,所以原指針初始位一點都不能動,更加不能擺放偏移。要不然推演出的風水位,必然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也是爲何我在見到七根針的羅盤會有何如此大的反應,一根如此,更加別說七根,這種共同運算變量極大。
而且這種運算並不是一根指針的到了七根就七倍那麼簡單,是幾何形的往上漲,至於到了七根風水針能有多大的運算量,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當今天下懂得天干地支精確推演並且計算的人早就寥寥無幾,更何況是在時時變化的羅盤之上!這種計算量,我想就是用帶着計算器,一時半會兒也甭想得到答案。
如今見老常隨手拆卸羅盤指針,我當單場就給懵了,他這是演哪出?要是一不小心將羅盤原指針的位置搞偏移了?只要偏移上那麼一點點,我們今晚別說找鬼了,說不定連一坨屎都別想找到。
“老常,你TM在幹嘛,這大晚上的,你敢拆卸風水針?”此時我很是驚訝的問道,同時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炎子,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辦事你放心!”老常一臉醉意的說道,同時還哼起了小曲兒。
我很是無語,這小子要是真把風水針給弄歪了,到時候讓老子白忙活一晚上,明天老子非揍死他不可。雖然我對他的行爲很是不解,但我還是很關注老常哪兒,不過也沒說話,只是拿出符咒與桃木劍。
大約五分鐘後,老常終於搞好了他的風水羅盤,不過老常更加喜歡叫這羅盤爲“鬼羅盤”。
“弄好了!”老常悶聲悶氣的說道,同時帶着一縷興奮。
我見都全都準備就緒,也就遞給了他一張開眼符:“拿着!”
老常見我遞給他一張符咒,不由疑惑問道:“炎子,這是什麼符咒,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難道是你們陰魂派特有的符咒?”
超神采集 我見老常這麼問,不由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符咒叫做開眼符,是一種藉助外力提前開眼的法門符咒。”
我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老常的耳裏卻是如此的震驚,猶如雷霆壓頂一般,此時的老常除了一臉驚訝以外,嘴裏不斷問道:“啥?你剛纔說這是啥?”
“槽。老子說這是開眼用的符咒,用了就能開天眼……”
話音剛落,一臉不確信的老常此刻變得更加驚訝異常,就好似見到了寶貝一般。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沒想到啊!當今世上竟然還有人會起畫這種符咒,太讓人驚訝了!”
老常一邊感嘆,一邊用崇拜的神色盯着我,見老常如此,心裏很是嘚瑟,不過我卻沒有表現出來,還是假裝鎮定道:“哼!土包子!”
老常聽我罵他,並沒有介意,只是繼續欣賞我給他的符咒。雖然我兩都很驚訝對方手中的祕器以及符咒。但也沒有忘記抓鬼的事!
老常雖然拆卸了風水羅盤,但最後還是保留了兩顆針,也就是說,老常這小子竟然是可以時時計算兩顆風水針的風水大師。
做完準備之後,我們開始上路。老常一邊舉着他那奇怪的小燈,一邊看着羅盤,帶着我不時的在這山野之中變換方向,我問它舉着的那小燈是什麼,他告訴我,那燈叫做“招魂燈”,內涵奇門遁甲,是他們家祖傳的手藝。
聽他說,這招魂燈不但可以驅鬼避兇,甚至如它的名字一般,是可以招魂的。
因爲有了奇異的招魂燈,我放棄了手電,因爲那玩意兒可以放出白熾光束,很容易嚇到鬼,很可能加劇我們尋找厲鬼的進度。所以老常手中的這盞招魂燈此刻被我們當做了燈籠使用。
我們一邊尋找那殺人的厲鬼,一邊與老常探討如果遇見那厲鬼,我們將會使出的手段與辦法。
開始的時候老常想直接開起天眼,說這樣方便認路,又能看見鬼魂,不過我卻制止了他,雖然我的開眼符可以開起天眼,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但開眼符很是消耗眼力,並且只能維持二十分鐘。
老常見我這麼說,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繼續推演起那厲鬼的位置。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老常沉悶的臉色終於起了變化,只見他有些興奮的低語道:“TM的,找了這麼久,終於讓我找到了!”
說罷,便一臉興奮的看着我:“炎子,根據我的計算,那厲鬼應該就在我們正前方一百米的位置!現在我兩把眼開了,一會兒好乾死那東西。”
聽老常這麼說,我不由的皺起了眉:“老常,你得確定,我就帶了這麼兩張開眼符,用了可就沒了!”
說罷,我再次讓老常覈對了一次。讓他看看是否推演中出現了錯誤,雖然老常平時大大咧咧,但到了關鍵時刻卻不馬虎,他輕聲嗯了一句,然後便開始重新計算。
幾分鐘後,老常對我點了點頭。我見老常如此肯定,便同意使用開眼符咒。因爲我兩的道行都不高,所以開啓這符的時候需要二人合力。
我兩掌心相對,造型就有點像小龍女與楊過修煉玉女心經時的模樣,不過我們卻沒有脫衣服並且也沒有那麼曖昧。我兩紛紛將符咒貼在額頭,同時運轉起身體中的氣。
我見道氣上涌,便知道時機城市,此時只聽我一聲道:“急急如律令,開。”
話音剛落,只見我兩額頭上的符咒紛紛爆開,然後消散。同時,一股熱流突然至眉心而入,最後分成兩股,沒入我們的雙眼。
因爲有了那股熱流的進入,所以我兩的眼睛在這一刻都發生了些許變化,本是漆黑如墨的夜晚,現在看來卻是如此的清晰,就連雜草上的一片枯葉,現在都可以清晰的看見。
我見開了眼,並沒有感覺到高興,因爲接下來的任務纔是最艱鉅。
因爲開了眼,此時當我再次看向正前方的時候,那裏竟然黑氣瀰漫。我嚥了口唾沫,然後很是鄭重的對着老常說道:“老常,我們只有二十分鐘的開眼時間,這二十分鐘內,我們必須弄死那東西!”
老常見我這麼說,不由的咬了咬牙,然後沉聲應道:“嗯!” 我見老常答應,便對着他點了一下頭。
隨即,我們二人很是默契的緩緩向前移動,因爲我兩都開了眼,所以這一路我們並沒有遇見什麼阻撓與麻煩。
幾分鐘後,我兩很是確切的感覺到了陰冷,那種感覺讓人很是不舒服,脖頸之間都不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常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對我小聲說道:“炎子,這TM厲鬼煞氣大,你一會小心點,我可能不能照顧你!”
老常雖然一片好心,但我見老常一副說教的樣子,心中很是不爽:“老常,你TM說什麼呢!你最看好自己,一會兒別拖我後腿!”
說完,我緩緩的掏出一道符咒,同時抽出後背的桃木劍。
老常見我如此,這讓他很是不悅,畢竟他的實力在我之上。現在聽我說,說他會拖我的後腿。
當即便對我來氣兒:“李炎,你TM給臉不要臉是不,老子的道行可比你高,老子會拖你後腿?”
說罷,這常亮也從後背抽出了一把桃木劍橫握手中。雖然我二人都是來捉鬼的,應該相互配合,並且從容應對。
但我兩的脾氣都有些倔,都是那種比較好面子的純爺們。如今我見老常在我面前哼哼,怎能忍受:“常亮,你TM就是道行比我高那麼一點,最好別再老子面前磨嘰,收拾一隻女鬼,就老子一個人就行!”
說罷,我便緩緩起身,準備扒開最後一塊雜草!然後衝出去與那厲鬼來個巔峯對決,一展我爺們兒本色。
可就在這時,我只感應一陣陰風吹過,一種莫名的寒冷突然至我背後傳來,這感覺讓我很是不爽,並且感受到了危險。
我不由的一皺眉,感覺不對勁,便想回頭看看。可就在此時,我身前的老常忽然大吼一聲:“炎子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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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奇來的聚變讓我手足無措。雖然驚訝,但我哪敢怠慢,直接縮頭蹲下。而就在此時,一聲刺耳的詭笑忽然從我身後傳來!
“嘻嘻嘻……”
“找死!”常亮一聲大吼,雙眼炯炯有神,手中的桃木劍更是第一時間刺了出去!
緊接着,我只聽“啪”的一聲,老常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還好我眼疾手快,猛的起身一把將他抱住,要不然這小子定然會摔一個狗吃屎!
可剛扶穩老常,老常又是一聲大吼:“小心!”
緊接着,老常直接就是一甩,我只感覺一陣巨力傳來,然後便被扔在了出去。
老常這麼一甩,我直接就被扔進了一旁的小水坑裏,心中暗叫倒黴。但也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定然是那厲鬼所爲,現在只能怪自己爭強好勝,說話的聲音略微的放大了些,要不然老子也不會在短短几秒鐘之內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此時也不敢多想,雙手一撐直接翻身而起,畢竟先得把面子找回來不是。
結果這剛一起身,便看到老常正與一個白衣女人拼命搏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白衣女鬼。
那女鬼一身大白袍子,搏鬥之中竟揚起許許陰風,竟讓周邊的雜草隨之舞動,看上去好生厲害。
隨着她衣裙舞動的還有她那漆黑如墨的長髮,過肩及腰,此時面部肌膚只有小部分顯露而出,其餘全都被其遮擋。
透過發隙還是很明顯可以看到她那猙獰的面容,以及她那毫無生氣猶如死魚一般的眼睛,不僅如此,那女鬼的雙手更是猶如幽冥鬼爪,手中指甲好似一把把死神的鐮刀,每次向着老常揮舞都夾雜着死亡氣息。
此刻聽着那女鬼如野獸般的低吼,我那敢逗留當即便叫喊着衝了過去。
女鬼雖然厲害,但此時的老常也異常生猛,手中桃木劍更是被舞得虎虎生風。
老常此刻雖然顯得威武霸氣,但只有老常知道,他每次用桃木劍與女鬼鐮刀般的指甲接觸時,他的虎口都會被震的隱隱作疼。
“老常,我來幫你!”隨着我一聲大吼,我一劍刺出最終也加入了戰鬥的行列。
老常見我殺到,對我也是微微一笑:“炎子,看誰先滅了這鬼娘們兒!”
說罷!老常又是一劍劈出,顯得自信滿滿。結果直接被女鬼擋住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威脅。我也不怠慢,也是左一劍又一劍,希望能接機刺中女鬼,泄了她的陰氣,讓她鬼都做不成。
雖然我與老常是二對一,但與我們交手的女鬼卻絲毫不落下風,竟然隨着時間的推移,竟然對我們形成了壓倒之勢。
女鬼低吼猶如嗜血猛獸,並且每一次低吼都夾渣着死亡的威脅。我與老常雖然聯手,但很明顯有潰敗的跡象,十分鐘後,我二人更是氣喘吁吁,體力明顯下降的厲害,但那女鬼卻沒有降低她的攻擊頻率與攻擊力量。
“啪啪啪”又是幾聲桃木劍與指甲的觸碰,雙手虎口都快被震得麻木。
如果在這麼下去,我二人必死當場。雖然我們處於下風,但女鬼想一時半會兒殺了我們,但也別想做到。
我靠着老常,用着疲憊的軀體說道:“老常,在這麼下去。我們、我們就死定了!你有什麼辦法將那女鬼,女鬼給定住!”
我喘着粗氣,很是費力的說道,老常見我這麼說,再次劈出一劍,震退了女鬼。然後喘着粗氣回答:“辦法,辦法到是,到是有一個。就是,就是……”
我見老常吞吞吐吐,心中很是焦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吞吞吐吐的?
“老常,你TM到是快說啊!要不然,要不然我們都得死!”
“沒錯,你們都得死!”這是那女鬼說的第一句話,說得很是乾癟,聽起來極其刺耳。
話音剛落,那兇惡的女鬼再次撲了過來,煞氣逼人,陰寒無比。
“我死你妹!”我一聲大吼,擡手就是一劍刺去。但無效,那女鬼就好似長了很多眼睛一般,不管我從任何角度劈砍,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並且做出迴應。
一劍之後,老常纔開始回答我之前的問題:“關鍵是,關鍵是我沒道具啊!”
“臥槽你媽,你TM出門捉鬼不帶道具?”我的肺差點就讓這小子氣炸了,此時憤怒的說道。
“不是不帶,是家裏沒了!”老常顯得有些委屈,同時喘着粗氣。
我能感覺到他的體力下降得很快,如果我在想不出辦法,我二人真的就會如同那女鬼說的那般,會死在這兒。
“什麼道具?”我隨口問了一句,心中抱有幻想,萬一我有呢?不過這種機會有些渺茫,兩個根本不同的體系,所用的捉鬼道具,除了幾種通用的道具以外,其餘的幾乎都不沾邊。
可這事就是那麼的巧,本以爲這事兒沒有了希望,但這老常接下來卻給我帶來了驚喜:“我要,我要墨斗線!”
尼瑪,墨斗線。聽到這兒,我心中猛然一喜,這墨斗線我還真就有!雖然我學的這陰婚鬼術,屬於一種古老的方術與茅山以及傳統三清術有些出入,但我們的術法時常接觸女屍,而屍體又容易屍變。
所以這墨斗線便很是自然的成爲了我們這一門的必備法器。
“老常臥槽尼瑪,你不早說,老子這裏有!”我興奮的說道,同時伸手取出用別針扣在腰間的墨斗線。
老常接過墨斗線,面色忽然好轉,此時只聽老常大聲吼道:“鬼娘們兒,接下來就是你的死期!”
說罷,這老常直接用手捏着這墨斗線的一頭,猛的往天上一灑,此時墨斗線全然被其拋散。老常見狀,嘴裏猛的一咬舌尖,緊接着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噗”
而這口鮮血正好噴灑在墨斗線上,本是漆黑的墨斗線,現在被鮮血這麼一染,竟變得有些像暗紫色。
老常見墨斗線已經染了鮮血,當即就向後跳了一步,然後嘴裏大吼一聲:“炎子,先擋住他!”
我見老常這是要做法的節奏,當然不會反駁,只是背對着他大聲迴應:“你就放心好了!”
因爲老常忽然退出站圈,所以我感覺與女鬼對拼的時候異常吃力。
結果不到一分鐘,手臂便被劃出了好幾道口子,此時正鮮血直流。不過我卻沒有撤退,因爲我知道老常就快出手了!到時候戰局逆轉,我非搞死這女鬼不可。 我苦苦支撐了一分多鐘,可就是這一分多鐘裏,我竟然被那女鬼傷了十多次。不過還好,都只是一些皮外傷。
因爲劇烈的搏鬥,鮮血很快的便染紅了我的衣服,但我咬着牙堅挺的扛着,是爺們兒就不應該倒下。
雖然我咬着牙,但我腦海裏卻一隻呼喊着上官仙,我想讓她出手。畢竟我根本就不是這隻女鬼的對手,可是我呼喊了十幾次,上官仙都沒有迴應我,更沒有直接現身。
我苦力的支撐,雖然只是過了一分多鐘,但這一分多鐘就好比過了一年,每一秒過得都是如此的難熬。
而老常此時也心急如焚,但他是甲士,最強的便是陣法,所以他不斷的在我身後起法、唸咒,希望早些出手。
大約又過了一分多鐘,我真感覺撐不住了,除了雙手被震得發麻以外,我腦袋也開始有些眩暈起來。
時間過去的很快,這段時間可以忙壞了徐管家和張大廚,兩人需要布置氛圍,還要準備精美的菜品。
七月十號這天,姜南初隨意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下樓前往花園。
花園內擺放了白色的餐桌與蔥鬱的綠葉互相陪襯,看上去青春洋溢。
「嗯,張叔,你做的這個抹茶慕斯好好吃,下次教我!」
「小姐,馬上您的同學就要來了,注意禮儀。」
無限規劃局 張大廚在一旁勸說道。
「知道了,陸司寒二號。」
姜南初吐了吐舌頭,這時門外也傳來敲門聲。
姜南初如同花蝴蝶一般飛跑過去為各位同學打開了大門。
第一次有同學來自己家,這種感覺還是蠻新奇的,姜南初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該怎麼招呼大家。
「你們就是南初的同學和老師吧,快裡面請,我們已經準備好飲料和甜品了。」
徐管家上來為她開解這尷尬的一幕。
很快十幾位同學魚貫而入,大家在小花園吃吃喝喝,對一切都很滿意。
「對了,南初你就平時就住在這邊嗎?」
「嗯。」
姜南初輕聲的應下。
「這邊的房子很貴的,可是我看你穿的用的並不是很好。」
話雖然沒有挑明,但意思大家都清楚,暗地裡說姜南初打腫臉裝胖子,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生活品質。
「我並不清楚,我不太買衣服,這些都是司寒準備的。」
「我說你叫的未免太親密了些,陸先生是有未婚妻的,怎麼可能給你買衣服,除非——」
「行了,李媛媛,你話太多了一些,有些時候不要沒有見識,就認為對方的東西不值錢。」
聶書書走上前,一把握住姜南初的手臂。
「帝都時光造型室,在整個時尚圈都是舉足輕重的地位,裡面的每一件衣服,單品從來只有定製,不做流水線。」
「姜南初身上穿著的這件是時光造型室這季度的新款。」
「我再告訴你們如何辨別的方法好了,凡是時光造型室出品的,在衣袖處都會紋一朵雛菊。」
聶書書一番解釋,眾人才發現姜南初的衣袖處的確有一朵小小的略顯可愛的雛菊。
「私人定製就私人定製,難不成還能有國際大牌貴嗎?我身上這件衣服可是價值十萬。」
那位女同學不滿的嘟囔著,說的好像誰用不起似的。
「不好意思,你真的買不起,這款高定連衣裙百萬起。」
聶書書有必要讓這些不懂事的學生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姜南初驚訝的眨了眨眼,陸司寒肯這麼為她砸錢,她真的蠻開心的,但是也太貴了吧。
站在一旁的賈樂心中嫉妒不已,她今天特地打扮一番,但是和姜南初全身的家當一比,完全不夠看了。
說到底姜南初能夠活的這麼耀眼,還不是都靠陸司寒嗎?
正想著呢,花園外傳來腳步聲,所有人看了過去。
陸司寒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進來,一改往日嚴肅古板的形象,這樣子的裝扮襯托的他更加年輕,更加平易見人。
「怎麼都圍在一起,在說什麼?」
「陸先生,我們女孩子都喜歡討論衣服,飾品。」
賈樂站出來笑呵呵的將之間的事情糊弄過去。
陸司寒點了點頭,對這一切並不熱衷,只是漫步走到姜南初的身邊勾起她的小手把玩。
「來了這麼多人憨憨很害怕。」
「真的嗎?那我看看去。」
陸司寒跟在姜南初身後,一起往大廳走去。
「切,被包養的小三也不怕被正室找上門來。」
「那也是人家本事,你主動送上門去,陸司寒都不要呢。」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講著說,嘴上不屑,實則心中是羨慕,誰不想被陸司寒那樣的男人寵上天呢。
姜南初與陸司寒回到大廳,就被他圈著腰吻了一番。
「她們吵得我頭痛。」 夜空很美,月亮如銀盤當空,繁星組成銀河,依稀閃爍。
也只有在這遠離都市的鄉下才能欣賞到這美妙的夜空。安然彎腰走出帳篷,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一空中的美景。
有時她會心想,也許當地人說的對!外地人,就是會給他們帶來厄難,帶來“拓麻”的瘟神。他們的到來,使得本來寧靜祥和的小村變得日漸燥雜。甚至,乃至最後發生了兩條命案。
當地人都信“拓麻”!這一點,毋庸置疑。就算是老村長,心裏也是深信不疑的。只不過,拓麻讓他們與世隔絕太久太久了。外面就是繁華絢麗的都市,而村中在去年才勉強拉上了電線。
一邊是高科技的人造世間,一邊是安寧落後的田野窮鄉。村長更願意讓人們摒棄心中的信仰,去走向科技文明發達的新社會。即使是,背叛自己,背叛自己的內心。這纔是村長那日替衆人出面的原因。
田青更然,居然會使用這“與鬼通話”的把式!宋老漢那日也展現過,想必應是他教田青的。
安然沉思着,走在這空闊的院中。月光把這院落照的大亮,安然就彷彿身處在聚光燈之下。光束之下只有她的身影,周圍全都漆黑一片。
走到院南邊,安然無意間朝那院大門掃視了一眼。暮然之間,她發現了一絲異常!走近循序查看,暮然發現,那本已被田青拿木腱鎖死的木門,此時此刻,居然開了!木腱被拿了下來,門稍稍的敞開了一道縫隙!透過那道縫隙,可以清晰地看見那路邊映射進來的月光….
院中有人出去了!
會是誰?!
安然驚想着,猛地看向了帳篷。何偉和蘇元慶兩人正鼾聲連連的打着呼嚕,不會是他們!那屋內,只有田青夫婦以及小虎一個三歲小孩。
難道說…
安然正在思索着,暮然!她背後感受到了一絲涼意!感覺就在這周圍某一個地方,有一雙眼睛正在黑夜中悄悄的注視着她!
這種感覺很強烈,絕不是空想。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很強烈,安然更之!雖有時並不是她的主觀意念,但是有的時候,她總是能感受到某一件事,是對還是錯!不經大腦,下意識的去處理那些個事。這種感覺不之存在於腦海,有時還會延伸到體外。
從背後慢慢靠近的人,低頭行走要撞到欄杆上前下意識的躲避,這都是第六感在作祟。
安然,則是這方面的佼佼者。以前任務,她總是能感受到事情的對錯,並且預感到危險的來臨!想那日,若不是安然提前的預知,提醒了冷宇。那日,冷宇早就成爲了堯樂的刀下亡魂了…
安然對自己的第六感,很是信任!她確信,黑暗中確實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
她轉動着眼睛,調整着身子,四下去細細查找。
尋到西牆處,她停了下來。
見到,在那西牆牆角背光出,居然依稀站立着一個人影!
“田青?”安然見到後,慢慢走了過去,輕聲呼道。
那個黑影在夜幕中,呆呆的站着,沒有回答。
安然心中覺得蹊蹺,那身影的大小並不像是田青!從遠處看,反而有些嬌小!像是一個女人!
“蓮清?是蓮清嗎?”安然徐徐走進,心中已是提防了起來,那個黑影依舊是不答。
安然自覺不對!轉身就朝帳篷那邊跑去!轉瞬之間,安然還並未跑出多遠,黑暗中的那個黑影突然之間動了!
幽幽飄然,轉瞬之間就追上了安然的腳步!上前,伸出了那雙手一把扼住了安然的脖頸!
安然瞬間懵住了,脖子被那黑影從後面扣了個嚴實。如同一對冰冷的鋼鉗一般,扼住了她的喉嚨。
安然驚了,呼吸被阻絕住了!窒息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傳到了腦海。她瘋狂的掙扎着,瘋狂的竭力出聲。可背後那個人,就如同一尊冰冷的機器一般,鐵打的不動。任由安然掙動,也萬難掙開。
喉嚨被扼住住了,想出聲,卻連那蚊子振翅的聲音都喊不出!
安然慌了,死亡的恐懼順時埋怨到了全身!眼前已是濛濛一片,意識在逐漸消散。要死了嗎….
安然幾乎放棄了,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昔日的身影在她眼前一一浮現,家人,朋友,以前的摯愛。最後畫面定格在了冷宇身上…
“冷宇…我走了…”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是誰?!”
“安然!”
介時,在帳篷中的何偉和蘇元慶兩人,聞聲衝了出來。發現了安然的身影,也發現了安然身後的那個人。在這月光之下,那個人的身影完完整整的暴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子,一米六左右,雙腳離地飄然當空!穿一身漂白的長袍,披頭散髮。伸出來的胳膊,褶皺發綠,又有條條紫痕纏繞。指甲冷長慘白,恐怖至極。
兩人大驚!可見安然那副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已經來不得多想了!何偉衝上前,一把打開了那人的胳膊,背過身護住了安然。蘇元慶則衝到了那人面前,打開雙臂,擋了下來。目光堅決,毫無畏懼之色!
“然姐?然姐?!”何偉慌忙的拍了拍安然的臉,叫喚着她。
見此時,安然臉色鐵青,臉頰冰涼,好似已經窒息了!何偉急中生智,想到了電視中看到的方法,拇指掐住了安然的“人中穴”,用力,短短的指甲已經陷入了安然嘴脣的肉裏。時間過得很慢,但在何偉眼中已經等待多時!
沒用!
何偉急了,已是滿頭大汗!左顧右盼,抓不到什麼把式,徹底慌了。見到安然那輕輕打開的薄脣,何偉已是來不得顧忌。伸出手,兩個手指捏住了安然的鼻子,嘴巴對準,吻了下去…
蘇元慶和那黑影對峙,心中毫無畏懼之色。悍然有赴死絕生的衝動!
見這時,那飄在空中的女人,幽幽的擡起了頭…
看清了,看清了,那女人的模樣…
見那女人,臉色一片呆然,皮膚如同被泡在了水中過一樣!一片褶皺煞白,幾近脫落!那女人慢慢的掙開了眼,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球,凸兀而出。只要稍稍用力,眼球就會掉落而出。
那女人,好似也是被驚住了。木楞的看着眼前的蘇元慶,眼珠轉動又看向了何偉和安然。滿臉不相信的神色。
“你是誰?!”蘇元慶高呵,眼神緊緊逼看着那女人。
女人不答,只是呆看。
“你要做什麼?!”,蘇元慶接連高喊,語氣中也有了些顫抖。雖是激勇,但此時蘇元慶見到那女人的模樣,也是有些心慌了起來。
這一聲高喊,那女人聽到了。猛地回過了神來,又再次不相信的看向了他,緊接着痛苦的伸出手抱住了頭,“額啊~~~~~”,一聲嘶長的尖叫,傳遍了夜空。
蘇元慶皺眉鎖眼,耳朵一陣搔撓鼓皮的聲音。
等再次睜開眼,那個女人已然在原地消失了…
兩人還未放下心,見這時門口處“砰”的一聲傳來了一聲巨響!蘇元慶猛地擺頭朝那看去。
從門外衝進來了一個男人!男人很是慌亂,匆匆忙忙的打量着四下,像是在尋找着什麼。暮然,他將目光定格在了安然的方向,慌忙的奔走了過去。
“安然!安然你沒事兒吧?!”
那人正是田青,田青到了安然身邊,蹲下身子緊張的查看。人工呼吸還在做着,何偉臉色已經是憋得通紅,但依舊在不知疲倦的呼吸吐納着。蘇元慶也是聚了過來,下身查看。滿臉擔憂。
依舊無果…
任何偉如何努力,安然也不曾咳出一口氣來。田青見狀,也是急了。一把把何偉推了開,支着腿把安然擔在了上面。
安然趴在田青腿上,田青擼起袖子露出了他那雙滿是老皮的手,“啪”的一聲,拍了下去。聲音很大,但卻有效果!見手掌落下,安然的身子也跟着顫動了一下!
並未停歇,緊接着又一巴掌,拍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這一巴掌下去,緊接着安然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連綿不斷,瘋狂的咳嗽着。像是肺中的空氣,沒有底限一般。三人見狀,也是露出了喜色。
並未停歇,田青粗糙的大手,依舊在不停的拍打的安然的後背,節奏越來越快。
足足過了有一分鐘,安然劇烈的地咳嗽終於是慢慢的停歇了下來。慢慢舒緩,調休了十多分鐘,終於是恢復了過來…
“咳…發生了什麼事兒?”安然咳嗽一聲,上氣跟着下氣的說道。
聽到這話,何偉和蘇元慶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剛纔,你是被女鬼掐住了…”,蘇元慶低沉的說。
“女鬼?”安然很是疑惑。因爲在她的猜測中,這次的惡靈可能是一個男人!種種跡象表明,應該不是田青的母親,經蓮清訴說,矛頭指向小虎的生父“大壯”。安然猜測應是大壯下礦後,冤魂未散,回來探望孩子的!又因憎恨宋老漢對他生前的打罵,所以才殺死了他。
而兩人看到的卻是一個女鬼!這是怎麼回事…
安然疑惑之際,所有人沒有注意,田青聽到蘇元慶的話,已經是愣住了… 第335章怪不得一大把年紀,沒交過女朋友
陸司寒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讓姜南初忍俊不禁,但很快她的臉頰開始微紅起來。
他穿著黑色T恤的樣子,說是大學校草都有人信,這個男人如果那天進攻娛樂圈,只怕小鮮肉都沒有活路了。
在客廳內一起喂肉肉和憨憨用過午餐,兩人在朝著花園走去。
年輕人的世界永遠都是繽紛多彩的,或許一開始在別人家會有些拘謹,但是很快他們就放開一起玩遊戲。
幾位同學剛剛結束一局遊戲,看到姜南初與陸司寒過來立刻朝他們揮了揮手。
「陸先生,南初,我們在玩國王遊戲,一起加入我們吧。」
這款遊戲在時下比較火爆,規則也很簡單,十位玩家,有一位玩家手中拿國王卡可以命令其他玩家做任何事情,其餘九位玩家拿著普通的數字卡。
姜南初並不感興趣,但她是主人家不好意思拒絕,索性拉著陸司寒一起參與進入。
幾輪遊戲下來大家都玩的很開心,抽到國王卡的同學會命令其它同學跳一段性感的街舞,或是在臉上畫烏龜,做仰卧體做。
在不知不覺間,賈樂已經與其他同學調整位置來到陸司寒的身邊。
又是一輪新遊戲開始,賈樂視線餘光始終注視著陸司寒的卡片。
是六!
她暗自祈禱希望能夠國王的卡片。
「我是國王!」
人群中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是李媛媛。
賈樂與李媛媛的關係一向不錯,此刻她故意擺出一個六的手勢,確定李媛媛看到之後又擺出三。
李媛媛不傻,知道賈樂喜歡陸司寒,反正剛才她被聶老師教訓了一頓,正覺得不開心,正好也讓姜南初嘗嘗糟心的滋味。
「這一局,不如我們玩的大一點怎麼樣?」
李媛媛勾唇微笑著說道。
「媛媛,我們不是玩不起的人,你儘管說。」
「好,等的就是這句話,國王想讓三號和六號當眾舌吻!」
在場的男男女女聽到這個要求都有些激動,很快一號,四號,五號這些不相關的人紛紛亮出底牌。
賈樂害羞的紅著臉將三號卡片拿出來。
「哇,三號已經出現咯,是我們的大美女,也不知道誰的桃花運這麼好!」
陸司寒緩緩的亮出底牌,眾人還沒有開清,李媛媛就開始咋咋呼呼起來。
「陸先生你是六號,趕快接受國王甜蜜的懲罰吧。」
「不可以!」
姜南初咬著下嘴唇,就好像是雞媽媽保護小雞一樣擋在陸司寒的面前。
「姜南初,你這是在做什麼,想耍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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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無由地落下,越來越洶涌難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頭急行,絕不回首,絕不轉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見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淨無人的樹林,忽地轉身衝進林中去。撲在一棵大樹上放聲痛哭。
在這個無人的地方,一聲聲絕望至極,卻縱然肝腸寸斷也無人可以聽見的悲呼聲就這樣悄然響起,悄然消逝。
“我喜歡他、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我喜歡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看着蘇思凝傳來的家書,看着那無比熟悉的字跡,他心中的激動和牽掛前所未有地變得強烈。即使是與柳湘兒在一起,最爲情濃之際,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動。
因爲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該如何描述,於是在寫回的家書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爲把她的恩義深情深深刻在心頭,所以反而不肯用一個“謝”字去褻瀆她。
因爲這種情懷無從表達,也不知該如何表達,所以,只好反覆地去讀她親手寫的家書,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來。
她的家書中總會說許多事,說爹孃的心情越來越好,說湘兒良善可愛,竟然收了一羣學生,做了女夫子。說所有的親友來往不絕,說太守大人也對家中多方照顧,獨獨從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萬種焦切,千般牽掛,卻又不敢寫信去問她,只好反覆在字裏行間推測有關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麼心情,爲我奉養雙親、爲我救護弱女、爲我報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筆下句句從容,你心頭,可有苦楚?
思凝……
“該死的,你小子越來越不正經幹活了,就知道衝着信發呆!”旁邊傳來一聲呵斥,一隻手伸過來,劈面要奪信箋。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閃,若是旁人一鞭子打來,他或許還不在乎,要搶蘇思凝的親筆信,卻令他胸中怒火升騰。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強行奪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慘叫了。
四周一片譁然,士兵們驚愕地圍了過來。
梅文俊無所畏懼地挺身而立,眼中閃爍起已黯淡許久的燦亮光芒,“我雖是軍奴,卻也不能任你們隨意踐踏,我是來軍中服苦役的,不是給諸位取樂的。大丈夫可殺不可辱,你們若再相逼,我雖身披鎖鏈,也不至於怕了你們。要打要殺,都憑本事上來試試,你們不怕事情鬧大,我一個軍奴,自然更沒有什麼可怕的。”
他這樣挺身而立,百戰沙場磨鍊出來的神威,凜然懾人,眼中更是威芒凜凜。這一番話,更加堅定強硬,令人心驚,一時間,這些平日裏將他百般欺凌的士兵們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視衆人,忽地朗聲長笑,笑聲穿雲裂石,驚起幾隻海鳥,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盤旋不去。他仰首無盡長空,莫名地只覺得心胸一暢。
他不要再沮喪,不要再認命,不要再讓人生永遠在這樣的黑暗痛苦中度過。不管多麼艱難,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麼困難,他都要再次用雙手,爲他所愛所關心的人,掙回榮耀與幸福。
那笑聲中,無盡的豪邁、無盡的決心、無盡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變色,個個駭然。然後,一聲斷金切石的大喝響起:“好膽色,好志氣,好男兒!”
四周士兵全體肅然,向兩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艙門處,面帶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大喜、大喜!梅老爺、梅夫人,啊,還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衝親臨梅家的小屋子,人還沒進門,已是一迭聲地道喜。
梅氏夫婦還在茫然,思凝卻已從眼中掠過一道光芒,急道:“喜從何來?”
何衝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將軍偶于軍船上見到梅文俊,喜他膽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領,便將他留在身邊,暫任侍衛。沒想到,在隨後幾次剿滅海盜的大戰中,他英勇作戰,屢立戰功。後來海盜們施計攻上大將軍的戰艦,船上士兵大多戰死,是他以一敵百,身受重傷,硬是撐到了我軍戰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將軍的性命。兵部已經爲他報了大功,家產也已下令發還了。”
梅老爺激動得連聲音都顫抖了:“文俊他傷得如何?”
“請放心,據報他的傷已無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榮歸故里,探望親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莊院打理一新,就等幾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來。”
梅夫人在一旁激動得眼淚直流,只能不斷地念佛。
蘇思凝的目光望向遠方,天之盡頭,當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戰的男兒,該是何等的英姿獵獵……
原來,書上那些萬千軍馬中,七進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於世;原來,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敵百,創下這驚世功績。
從來明珠蒙塵,拂淨了,依舊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麼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來,蘇思凝才驚覺,不知何時,淚已滿頰。她忙伸手拭淚,笑道:“娘,我這是太高興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興興回到舊府地。面對眼前的高門豪舍,想到剛纔住的草屋瓦房,憶起以前的繁華熱鬧,兩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當日骨肉分離,別離故居時,哪還想到有今時今日。
蘇思凝低聲道:“爹孃,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兩全,果然已轉危爲安,我梅家重得家業,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動地握住蘇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縱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關了。”
梅老爺也難抑心中的激動,“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蘇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內心中對自己的真摯感情,心中亦涌動暖流,“爹孃再這樣說,要把思凝贊壞了。”
二老相視而笑。
隨後的幾天梅家客似雲來,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過也忙得十分高興。只是比之如今的熱鬧,憶起當日家破時親友掩面的冷落悽清,梅家二老對此有了一番與以前完全不同的認識。
蘇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陣,終於開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兒回家的事。
二老對蘇思凝雖向來寵愛,萬事依從,但這件事卻絕對不肯。思凝勸了數次,無法成功,只能暫時作罷。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績,加官晉爵地回來,梅家從此一帆風順,光耀門楣,柳湘兒命硬的說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興,看在兒子的分上,也就會點頭了。
到那時,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懷,從此……
搖搖頭,蘇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閒,親自去水月庵把這好消息告訴柳湘兒。
柳湘兒聽完之後,自然又是一番喜極痛哭。
蘇思凝幾乎是有些羨慕地看着她,柳湘兒有這般悲喜,可以這樣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懷中去哭,何人身邊去訴?
心中感嘆,嘴裏卻只是說些俏皮溫柔的話,撫慰柳湘兒:“傻湘兒,這樣的大喜之事,你哭什麼?古往今來,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總要波折重重方纔精彩。看來,你們所經歷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驗,你們一個英雄,一個美人,歷盡波折,到頭來團聚,方纔是一段佳話。”
柳湘兒淡淡地笑笑,拭了臉上的淚,然後輕輕道:“姐姐,你呢?”
那麼輕的聲音,聽在耳邊,卻響得如同驚雷一般。
蘇思凝聽到自己用溫柔平淡,渾不經意的聲音答:“我自有我的歸處。”然後,柳湘兒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問。
蘇思凝又坐了一會兒,方纔起身回家。
柳湘兒依舊送出庵門,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這樣能幹的人,怎麼有時候竟比湘兒還天真?你這樣良善大度,便也以爲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嗎?我與他的波折,何曾結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與他,纔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近鄉情更怯。
近了家門、近了親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門不遠處的大樹上。
他可以萬馬軍中無懼生死,卻害怕面對她。心中本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如今離得這麼近了,卻連見她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這位可以獨身一人,闖上敵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門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門。
然後,在看到蘇思凝走出大門,乘上小轎之後,雙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隨。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來到郊外,跟着她來到……水月庵!
湘兒!梅文俊忽然止步,遙遙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嘆了口氣。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兒送了蘇思凝出門。梅文俊沒有再跟隨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兒看着蘇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纔慢慢地向一旁邁步,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於地,低下頭,不知是在哭泣,還是在嘆息。
梅文俊只覺得手足冰涼,心頭慘然。湘兒湘兒,你將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給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該如何待你?
他遲疑了良久,終於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聽得有人大聲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聲音讓梅文俊微一遲疑,又藏了回去。
隨着呼喚聲,一個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許,衣着華貴的男子,一邊擦汗一邊走近過來,“柳姑娘,我剛纔去庵裏探望你,你不在,我四處尋找,幸好你沒有遠離。”
柳湘兒低着頭,沒有說話。
男子乾笑兩聲,從懷裏掏出一個首飾盒,“柳姑娘,今兒我在首飾店瞧見這款珠鏈,覺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還喜歡嗎?”
柳湘兒依舊不擡頭。
男子再次乾咳一聲,“我是個粗陋之人,除了有幾個錢,別無長處,所以只會買這些個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錢雖俗氣,對你的心卻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兒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覺,汗如雨下,苦笑着,訕訕然要把珠鏈收回去。
沒想到柳湘兒忽地一擡手,把珠鏈接過去了。
暗處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卻是滿臉喜色,連說話都結巴了:“你,柳……柳姑……這……是不是……說,你答應我了……你願意……”
柳湘兒沉默不語。
男子連聲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
他這裏一迭聲地說個不停,柳湘兒只是沉默地聽着。
梅文俊在暗處靜靜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過了許久,他悄無聲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兒也在男子無休止地指天爲誓之後,淡淡道:“趙官人,此事還是容我多考慮一陣子吧。”
“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凝香歡呼着跑進房來。
蘇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驚濤駭浪,奔涌不絕,一時間竟不能發一聲、動一指。
凝香見蘇思凝不動彈,也顧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們快去吧。”
蘇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飛奔起來,腳步由沉重而輕快。花園裏的風輕輕拂過面頰,彷彿都帶着歡呼:“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突然,蘇思凝全身一凜,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幾次,確保心緒平復下去,臉上不會再露出半點端倪,這纔在凝香不斷的跺足催促下,緩緩前行。
大廳裏,梅文俊與父母雙親幾乎是抱作一團,哭訴別情了,但當蘇思凝走近之際,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應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門外。隔着十幾步的距離正徐徐而來的蘇思凝,二人的目光觸了個正着。
蘇思凝本不想與他對視,但不知爲什麼,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離開他的容顏,他的眸子。年餘不見,他臉上已多風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幾許苦戰,終是讓他受了許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飛揚英氣,彷彿都已沉凝內斂。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劍,鋒芒過人,卻過剛易折;現在看來,卻似沉靜不動的高山,可以承載萬物,不懼風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見底,遙遙望來,眼底那熾熱的火焰,讓人不敢正視。她本來好不容易平復的心緒,復又混亂起來,臉上無由地發燙。
梅文俊近乎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顏,他已在魂裏夢裏,想過千遍萬遍,這一次真正相見,便再也不能讓目光移開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爺也都擡頭望來,見二人怔怔對視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語。兩位老人相視一笑,說不出有多麼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過來,牽了思凝的手,帶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爺一迭聲地道:“快,把酒席擺上來,今兒咱們全家團圓,要大大慶賀一番。”
席間梅氏夫婦,自和梅文俊說個不停,蘇思凝卻一徑沉默。
本來她也有千萬句話想說,想問梅文俊服苦役之際,可受了多少苦?想問他,歷次大戰,屢歷戰功是何等艱險,還想問……柳湘兒之事,到底如何解決?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緒卻紛紛亂亂,無力理清,連席上諸人在說些什麼話,她也茫然無法記憶。
梅老爺見蘇思凝這般心神不安,以爲她是緊張,笑着對梅文俊道:“文俊啊,這一番梅家大難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後,你要再讓思凝受一點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護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兒子年輕,以往行事常有不對之處,如今已知錯了。從今以後,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他擡眸,凝望着蘇思凝,決然道,“斷然不負思凝。”
蘇思凝心神不寧,完全沒聽清他們三人在說什麼,卻在梅文俊一眼望來之時立生感應,猛地擡頭,正好聽到一句“斷然不負思凝”,全身一顫,幾乎從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畢,梅老爺和梅夫人幾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蘇思凝回房休息。
蘇思凝沒有辦法,硬着頭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帶着溫柔、帶着嘆息,緊跟在後。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竊笑,兩位老人欣慰開懷地在後麪點頭微笑。
回到房中,再沒了閒人,蘇思凝立即沉下了臉,淡淡道:“我習慣了一個人睡。”
梅文俊並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尋別處安睡,爹孃那邊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蘇思凝一愣,沒料到他竟這樣好說話,但轉念想到,他喜歡的本不是自己,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隨即釋然。努力地忽視那釋然之後的悲傷,她懶得再看他,回身到牀邊,伸手把牀帳解下來。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臥到地上去。
蘇思凝卻又是一陣猶豫,“我讓凝香給你拿一副鋪蓋進來。”
“只怕爹孃早派了無數眼線在外頭守着、瞧着,凝香這一拿鋪蓋,什麼也瞞不住了。”
蘇思凝沉思了一下,嘆了口氣,遲疑道:“地上涼……”
梅文俊笑道:“在軍隊裏,有一塊地方能讓人和衣睡已經很不錯了。”
蘇思凝不再說話,熄了燈,隱入牀帳中。
黑暗中,梅文俊靜靜地聽着被子掀動、人躺下的聲音,心中竟是說不出的寧靜安然。反倒是蘇思凝根本無法入睡,從來沒有和男人共居一室過,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顆心就不可能安定下來。他的呼吸聲悠長而平和,她的心,卻跳得越來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終究躺不住,復又坐了起來。
梅文俊聽到動靜,輕輕問:“怎麼了?”
蘇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牀,燃亮燭火,不去看梅文俊關切的眼眸,語氣刻意淡漠:“你起來,咱們說說話。”
梅文俊心頭一暖,站起身來,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一句冷冷的詢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接湘兒回來?”
梅文俊臉上的笑意剛剛浮起,就凝固了,然後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來。”
蘇思凝震驚地望向他,“你說什麼?”
梅文俊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我心中至愛的女子,已經不是她了。”
蘇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會兒才慘笑出來,“好,你讓她失了女兒清白,你讓她因你被人罵做禍星,你讓她人前無立足之地,你讓她承擔害你拋妻棄家的罪名!到頭來,你說,你心中至愛的人不是她!”
她的語氣譏誚冷漠,梅文俊亦覺心頭傷痛。心中復憶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見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將此事說出來,將沒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責他;但他只是選擇沉默。
捫心自問,縱然沒有白日所見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變了心就是變了心,負了情便是負了情,男兒於世,自有承擔,又何必再去尋找藉口,損毀女兒家的名聲?!
蘇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雖不喜歡我,但我總算還敬你是個多情重義之人,於我往日所見,不肯爲女子承當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來,果然天下男兒皆薄倖,竟沒有一個可託付終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滿是無奈,苦澀地道:“思凝,你從來不知道,你有多麼的好,見過了你的所行所爲,我不可能不喜愛你,不可能還將別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蘇思凝放聲大笑,“你曾爲她拋妻棄家,詐死逃婚,國家親人皆不顧,如今她也不過是別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嘗不是別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這位子就這麼尊榮嗎?免了,我敬謝不敏。”
梅文俊輕輕嘆息一聲,一語不發。
他越是沉默,蘇思凝越是怒氣勃發,“你不接她回來,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這樣拋棄她嗎?你這是要置她於死地!”
梅文俊沉聲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拋棄她,她怎麼能……”蘇思凝忽然語氣一頓,臉上露出震動之色,遲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流言了?”
梅文俊凝視她,欲言又止,搖了搖頭,“與她無關,是我負心罷了。”
蘇思凝見他神色怪異,不覺問道:“你可曾去見過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過,但不曾現身見她。”
“你……”蘇思凝還待再問。
梅文俊打斷她的話:“我說過,這與她無關,是我自己的心變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負她,對不起她,但我若變了心腸,卻還假裝一切不變,那就更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亦對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問了。”
蘇思凝不再多話,靜靜坐下。
房內頓時靜了下來,只有案前紅燭,無聲地飄搖着。
兩人相對枯坐,良久良久,紅燭悄悄地熄滅,蘇思凝依舊不言不動。
梅文俊輕輕道:“夜太深了,這樣要着涼了,你早些歇着吧。”
蘇思凝沒有理會他。
梅文俊輕輕嘆息一聲,向她走近一步。
蘇思凝立生感應,在黑暗中擡頭,“你別靠近我。”
聽出她語氣中的厭惡與不齒,他的心一陣痛楚,卻勉強笑笑,“這麼晚了,就算外頭有什麼人偷瞧,也應該散了。我出去隨便找個地方過一夜,明天在他們起來之前回房,既不驚動爹孃,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對着我,自個休息吧。”
蘇思凝沒有理會他。
他卻靜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門輕輕地打開又關上。
黑暗中,蘇思凝靜坐良久,這才悄悄地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遠處,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遙望着房門,良久也不動彈。
如此星辰如此夜,爲誰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會去別的地方,只會在這麼冷、這麼寒的夜晚,獨立門外,靜靜守候。然後一大早,裝作好夢正酣的樣子走進來,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處歇身。
好在凌翊就在我的身後,他堅實有力的手臂攬住我的後背,冷冰的說道:“如果和你沒關係,看到鬼母之後,你跑什麼跑?蘇芒被鬼域的夢魘纏身,昨天差點就被困在玄燈村回不來了。”
“他對蘇馬桶下手了?”太白大人顯然很吃驚,肥胖的身子在鳥籠中走過來走過去。好在鳥籠夠大,否則還真容不下它這麼龐大的軀體。
一邊走,它還一邊的說:“玄燈村……玄乃黑也,黑燈村。黑色的燈就等於黑暗,有悖常理。那個村子好像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對了,蘇馬桶是怎麼回來的?”
我站在一旁有些默然,這太白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就連凌翊也是一臉冷峻的看着太白大人,看樣子似乎並不是十分相信。
太白大人急了,極力爲自己辯白:“我太久沒回鬼域了,很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更不可能和他們勾結。我容易嗎我?我當年離開鬼域,只想在陽間過幾年清淨日子也不行嗎?”
“那這麼說你不是鬼域派來的細作?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凌翊的脣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幅度,不仔細看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我隱約中感覺,太白大人好像又上套了。
太白大人沒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凌翊微微躬身,單膝磕在了地上,一隻手壓在了鳥籠之上。樣子似是有些謙卑,語氣也有些低沉,“既然你是和我們站在一邊的,我希望你能幫幫我妻,若她再不擺脫夢魘,不出十日定會一屍兩命。”
“怎麼幫?”太白大人問道。
凌翊摁在鳥籠上的手握成了拳頭,“殺了鬼子,以你曾經在鬼域的實力,很容易辦到。”
“羋凌翊,就算你識破了我的身份又怎麼樣,我發誓過重誓,以後絕不會插手鬼域的事情,更不可能去……殺鬼子……”太白大人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聲音變得低沉小聲,然後就變得慍怒,“你這樣逼我,我也不能幫你的……”
聽到太白大人說它發過重誓,我有些於心不忍,對於某一些特定的存在來說。發過的誓言是絕對不能反悔的,就好像人答應鬼的事情,就跟誓言一樣是一定要做到的,否則就會被糾纏一輩子。
太白大人來自鬼域,也不知道鬼域的誓言,是個什麼德行。
我既然懂得換位思考,就忍不住選擇相信它,“你……你是不是因爲誓言的關係,所以那天晚上看到鬼母了,害怕自己和鬼域扯上關係,才逃跑的。”
“是啊,鬼域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管了。既然遇上了,當然要躲着。”太白大人冷靜的回答我。
我扯了扯凌翊的衣袖,輕聲的勸他:“既然狗煞的事情和太白大人無關,就不要勉強它插手狗煞的事,它……它也是有苦衷的,放它離開吧。它畢竟是太白大人,以前驕傲慣了,關在籠子裏也不合適。”
“好,我聽你的小丫頭。”凌翊擡手把籠子的門打開了,他眸光冷冰冰的。
太白反倒是槓上了,居然是縮在籠子裏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情況,只能親自去請,“太白大人,你出來吧,凌翊既然說聽我的,就不會再爲難你了。你快回去找宋晴的爺爺吧……”
沉默了良久,它好像是突然爆發一樣飛起來,肥胖的身子重重的落在我的肩頭,“我還是很想幫……你的,蘇馬桶,我只是無能爲力。我如果破了誓言,命數就發生改變,成爲最倒黴的五弊三缺,還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我知道,這個忙幫不了就算了,也許有別的辦法對付什麼……什麼鬼子的,對不對?況且太白大人你過去幫了我們這麼多忙,我也捨不得你死啊。”我撫摸了幾下太白大人身上的羽毛。
鬼域的夢境,對於我來說已經有了致命的威脅,可我一點也不想勉強太白大人。
它自己也有難言的苦衷。
太白大人似乎很感動,還用鳥頭蹭了蹭我的脖子。
少頃,它突然間又對凌翊說道:“其實我有個辦法,可以救蘇馬桶,就看你羋凌翊敢不敢了!”
“說!”凌翊脣瓣輕啓,只發出了一個字的音節。
太白大人似乎沒想到凌翊這麼淡定,愣了一下,才濤濤不絕的把自己想到的辦法說了一遍。
簡單來說,它就是讓凌翊去殺鬼域的“鬼子”。
然後,它在這裏保護我。
保護我這種行爲,大體是不算破了插手“鬼域事情”的誓言。
“主意不錯,太白,我們這麼多年交情。我也不需要你發誓,你只需親口答應我,會保護好我妻和我兒就夠了。”凌翊眼中閃着一絲信任的水光,讓人很輕易就被他眼眸中的情緒所感染。
太白大人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你什麼時候走?”
“半個小時之後。”凌翊一字一頓的說着,他朝太白大人眨了眨眼,“我和我妻還有些話要說,你確定要在這裏當電燈泡?”
“這麼快?你確定連君宸能接受這個現實嗎?”太白大人語氣不確定,“你不提前做些準備嗎?你在歐美和國內都有公司的,這些都怎麼辦?”
“什麼……”什麼現實?
我剛要說話,就被凌翊掩住了嘴,心裏頭更加詫異。凌翊要去殺鬼子,和連君宸接不接受還有半毛線關係?
連君宸又不知道凌翊的身份!
我在這個時候,智商真的是有些令人捉急,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傢伙說的是什麼鬼,只聽凌翊說道:“這些事,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把該說的話全都交代給蘇芒,她會幫我處理的,你大可放心。”
太白大人似乎還是有些許猶豫,在我們頭頂盤桓了兩圈,才飛出去。
“相公,太白大人剛纔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脣角有些哆嗦,顫抖的摟住了凌翊,心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卻雙商感人的想不出。
凌翊邪異的勾起脣角,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因爲它知道我今晚上會死,怕我在海外的那些財產都打水漂了,又怕連君宸那隻大臭蟲,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想不到太白不僅貪財,還有聖母情節……”
他眼眸中似笑非笑,沒有半分痛楚。
我卻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仰視着那個臉上帶着燙傷疤痕,卻依舊那般清俊優雅的男人,“那你的……那你的那些財產怎麼辦?打水漂嗎?”
“我這兩天已經都處理好了,所以才一直沒時間陪你。”凌翊淡笑着凝視着我,好像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是雲淡風輕的事。
如果死亡真的是能這樣輕鬆面對,他又何必千方百計費盡周折的擁有一個活人的身體?
能不死……
當然不是不死的好!
我淚如泉涌,感覺自己像是哭成了淚人,“你根本不是要讓太白大人去殺什麼鬼子,你早就做好準備自己去了。你……你這個大壞蛋,臭殭屍,腦回路怎麼……怎麼和活人差這麼多?我!我永遠都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原來剛纔一步一步,讓太白大人主動答應保護我和我腹中骨肉的過程,都是凌翊事先下好的棋子。他早就準備好要親自會一會那個什麼鬼子,幾天前就把一切都公司的一切打點好了,甚至還煞費苦心的坑了太白大人來保護我。
他的不擇手段,都是爲了我好。
我想摟住他,卻變得沒有絲毫力氣,只是傻乎乎的用手去觸摸他臉上的疤痕,用有些哀求的語氣毫無理智的說道:“別走……好不好?我不想你死,更不想失去你……” “小丫頭,我的身體原本就堅持不了多久了,與其堅持到極限,不如主動放手。”凌翊眸光溫柔如月光一般,卻藏着一股子威嚴的堅持。
我咬着脣,沒有說話。
他的身體支撐不下去,全都是因爲,他把心臟給了我,把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機會也給了我。
我現在,想把心還給他,想讓他和常人一樣活着。
他將我散落在胸前的亂髮撩到耳後,認認真真的看着我臉部的輪廓,“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連家,太白曾經在鬼域也是傳說中的存在,它答應要護着你,便不會讓你出事。”
一定要這樣嗎?
一定要這樣分開嗎?
我很想再次挽留他,心頭卻知道他心意已決,我再多加挽留,只會讓他更加的爲難。也是,與其這樣倒不如主動放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會離開連家的,你放心吧。就算連君宸拿掃把趕我走,我都不會離開的。你……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拿掃把打你?他敢!”凌翊眉毛一擰,似乎對連君宸還是一樣的不屑一顧。他冰涼的手指托住我的側臉,笑了笑,“小丫頭,我不想騙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如果不回來,你就改嫁好了,我不會強求你。”
我很想堅強,可是事實總是這樣事與願違,不計一切的考驗着我的內心。
凌翊居然毫不避諱的說自己可能這一去鬼域,就回不來了,連句安慰我的話都不會說。
我隱忍許久的淚,終於是如同泉涌一般從眼眶裏滑落下來,賭氣一樣的點頭,“好,我改嫁,你要是不回來我鐵定改嫁。所以你……你如果不想讓咱兒子喊隔壁老王爸爸,最好給我回來。”
“傻丫頭,這點玩笑都開不得了。”他的指尖輕輕的劃過我淚珠滑落的地方,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微笑,“就憑鬼域那個地方,還留不住我在裏面。”
我抓住了他撫摸我側臉的手,他的另一隻手卻將我牢牢的摟在懷裏,“我想聽你再喊我一聲夫君。”
“夫君。”我低低的喊了一聲。
陡然間就覺得凌翊靠在我肩頭的下巴變得沉重了許多,他身上緩緩起伏的氣息早已經消失了。
我就像一根木頭一樣,傻在了原地。
我突然好後悔自己這麼草率的就喊出來“夫君”兩個字,我如果遲喊出哪怕一秒,也能在他懷中多呆一秒。
想去摟住他那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卻完全沒有勇氣接受他已經離去的事實。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他作爲連君耀守護在我身邊,突然之間又離我而去,有種得而復失的痛楚。
他現在的靈體會在某個地方偷偷的看着我和寶寶嗎?
我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了北斗玄魚,將北斗玄魚遮在額頭的位置,可是周圍空空蕩蕩的根本看不到任何靈體類的東西存在。
我這才麻木的想起來,自己是在請了維摩詰的房子裏,這所房子裏是容不下任何靈體存在的。
凌翊的魂是不會在這裏多做逗留了,他必定早就離開這所房子了。
連一個最普通的人都知道人鬼殊途的道理,這個道理到也清楚。我不知道爲什麼,心裏面特別自責又讓凌翊辛苦擁有肉身之後,輕易又打回原形成爲一隻鬼。
他也許比我更需要體溫和心跳,卻將機會留給了我。
淚水毫無徵兆的潺潺而下,冰冷的滑過面頰的肌膚,刺痛了臉上的皮肉。
心頭從未有過的憎惡鬼域,喉嚨口發乾,就好像有團火在燒一樣。
眼前的黑暗是如同夜幕一般慢慢降臨的,只覺得喉嚨口有股帶着腥氣的東西涌了出來,讓整個人都變得乏力,思維也逐漸消失。
重新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時候,天花板都是帶着重影的,但我的心卻如同死水一樣。嗓子眼也快要冒煙了,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正奇怪呢,爲什麼這一次昏迷,居然沒有進入幽都的夢境中。
“你終於醒了,蘇芒。”耳邊傳來的是一個少年清冽而又倔強的聲音,他蹙緊了眉頭,清秀的五官上全是擔憂之色。
白色的髮絲如同蠶絲一樣,順滑的服帖在頭上,他一邊幫我倒水,一邊還在責怪我,“你肚子裏還有孩子,難道想一屍兩命嗎?這麼大了還不知道要管控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
我當然知道我控制不住內心的哀傷,讓它爆發出來,影響了身體健康是多麼不負責的行爲。凌翊又不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他……
他只是沒有了肉身。
雖然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可是依舊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脣。沒人會因爲自己至親的人死後,知道親人靈魂還會陪着自己,而不會悲痛。
即便知道如此,還是沒法剋制住內心的痛楚,這種痛楚說也說不清。
只會讓我咬牙忍耐的同時,手指攥進身下的被褥裏去。
南宮池墨溫熱的指尖在我滾燙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將我額上的細汗也帶走了一部分,他皺眉把我的身子扶起來,又將水遞到我的脣邊,“額頭還有點燒,嗓子都啞了,就不要說話了,先喝口水。廚房給你煲的粥,我讓人給你做了保溫。”
我內心的情緒的確是挺崩潰的,可是看着眼皮子底下的那杯水,腦子裏卻不知不覺冷靜下來。
接過水杯,我只抿了一小口,先潤潤嗓子。
越是口渴的時候,喝的就越要慢,這樣水纔會被人體吸收的越好。
我看南宮池墨那張蒼白的臉,反倒更擔心他,“你自己身體不好,怎麼不去休息?連家的傭人雖然走了一批,但是你是客人,連家現在還沒有淪落到讓你照顧人的地步吧?”
“是我自己要照顧你,原本那些和尚還要誦經超度,我怕吵到你休息,就不讓他們聒噪了。”南宮池墨那個少年說話一臉成熟穩重,時不時還貼心的幫我掖被子。
我點了點頭,主動提出來,“我有點餓了。”
我有些無力的手握着水杯,都有種快要握不穩的感覺,這樣的身體真的很可能會影響到我自己的寶寶。
雖然這種情況下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可是隻有多吃東西,才能保持體力和免疫力。母體健康了,我肚子裏的寶寶纔會健康成長。
做了母親以後,突然就明白了一道理。
母親自己不管承受多大的痛苦都好,但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受苦。我就算是強迫自己,也要忍住心中的痛,讓自己保持端正的心態,和健康的身體。
“我去幫你盛一碗粥。”南宮池墨做事還算乾脆利落,聽說我餓了,就起身要出去。步子沉穩,身體看着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了。
我忍不住問:“那天你去醫院檢查,醫生都說什麼了?”
“五臟衰竭,讓我保持心情愉悅,說是這樣興許能多活幾天。”南宮池墨笑了笑,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是表情嚴肅。
以前的他好像身上壓了很多很多重擔似的,整天都是愁眉不展的。見到他的時候,不是在研究風水易術,就是在研究怎麼完善連家的破邪風水陣。
總之做事嚴謹認真,甚至是許多成人都比不了的。
我聽他這話,感覺他比我還算個是病號,還是絕症晚期的。
眼下竟然是他在照顧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自己下去吃吧,你……快回房休息吧。你……你都這樣了,難道都不想會南宮家看看自己的親人嗎?你們是陰陽玄學世家,你家裏人也許有辦法救你。”
南宮池墨皺了一下眉頭,慢慢的說道:“我……我沒有真正的親人,我只想在快死的時候,做幾件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樣……你都想阻止嗎?”
他說完就推開門出去了,大概是去廚房盛粥了。
我靠在牀頭的枕頭上,整個人還是有些萎靡,頭也有點暈,緩緩的眯起了眼睛。南宮池墨說想在臨死前做幾件喜歡的事,可卻偏偏守在我牀前,他想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還有……
他五臟衰竭的毛病,醫院治不好,那些和陰陽玄學有關的陰陽先生會不會有辦法?
凌翊也許有辦法……
突然想到這裏,我額上頓時又被一層細汗覆蓋了,猛然就把眼睛睜開了。我當時居然沒想到要幫南宮池墨問一問凌翊,該怎麼才能治好南宮池墨身上的傷。
現在凌翊不在了,我該怎麼辦?
難道南宮池墨這個溫柔傲嬌的白髮少年,在我心中的地位就這樣無關緊要嗎?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一個事實,自己一直以來都和南宮池墨是泛泛之交。除了那次他喝醉酒,用盡了生命去保護我,可他已經忘了這事。
唯今,他沒有喝醉。
我都不知道爲什麼他要對我這麼掏心掏肺,自己身上抱恙,還守在牀邊照顧我,這樣我的內心感覺到無比的歉疚和莫名。
“喝粥吧,要涼了。剛纔看你似乎又睡着了,就沒叫醒你。”南宮池墨又回到我牀邊,伸手觸摸了一下瓷碗的邊緣。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了我的脣邊。 我還停留在剛纔的想法中沒有出來,乍得看到南宮池墨送到嘴邊的粥,反應有些遲鈍的吃了一口。
溫熱的粥順着食道下去,胃部被溫暖了之後,身體才慢慢的覺着有些力氣。
吃了幾口,我就提出來要自己吃粥。
腦子裏卻在想着,要怎麼彌補自己之前的過失,居然疏忽了南宮池墨的身體情況。現在只有兩個人是我唯一可以求助的,一個是宅子裏負責保護我的太白大人,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另一個,是宋晴的爺爺,陰派的傳人,也是我的師父。
我剛把粥吃完,門口就來了一個傭人,她懷裏抱着一身白色縞衣,沉聲說:“連先生讓我把衣服拿上來,說等二夫人醒了,就讓你穿上守孝。”
看到傭人手裏拿的那身雪白的縞素,我的心又莫名抽痛起來。
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手指抽動了幾下,才伸出手去接那身衣服,低聲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換完衣服就下去。”
這身衣服明顯是麻布做的,握在手裏粗糙的膈的手疼。
但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這是我爲凌翊披麻戴孝守孝的衣裳!
“二夫人,那我先走了。”
那個傭人前腳剛打算離開房間,南宮池墨後腳就攔住了她,“等等,我不同意她去守孝,你們連先生到底怎麼想的?她剛剛纔吐過血,這就要……去守孝嗎?”
我都還不知道自己吐過了血,聽到之後錯愕了一下,想想在昏迷之前,口中的確有鹹腥的味道。沒想到居然是因爲悲傷過度吐了血,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腹中的寶寶。
連家發生了這麼多事,家裏的傭人本來就是一副戰戰兢兢的臉孔做事。
現在被南宮池墨質問,小姑娘臉上更添幾分害怕,“南宮大師,這個……這個你恐怕要親自去問連先生,他……他正處於悲痛當中,已經站在靈柩前一天一夜了。”
我還以爲我這一昏迷,頂多也就是三五個小時了不起了。
聽傭人提及,說連君宸在靈柩前站了一天一夜,我才知道凌翊已經離開了一天一夜。連君宸在棺材前面站了一天一夜,估計也沒有吃飯或者喝水。
這一點凌翊有想過嗎?
他的離去,會換來多少人的悲痛。
“南宮,我既然醒了,就要做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君耀屍骨未寒,我必須要下去爲他守孝。”我的語氣堅定,已經是用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下牀了。
大概是因爲躺的太久的原因,整隻腳都有點麻。如果不走動走動,活絡一下血液,大概是要一瘸一拐的下去了。
這樣一來,下去的動作就難看了。
他還只有十八歲,還是個每天沉醉在英雄聯盟遊戲裏的孩子,怎麼會突然表現得這麼果斷剛強,而且大慈大悲?
難道是因爲他老爸被房叔殺死後,家中只剩下了孤兒寡母,那份男人的責任已經從他身體裏激發出來?還是和我跟謝文九一番生死大戰後,對這個世間的很多事情看懂看清了很多?
我在地上找了幾張白紙,把從那個女主管嘴裏掏出來的黑驢蹄子上面的血跡髒污擦乾淨,放進口袋。
然後拍了拍馮小峯肩膀。“我們走吧,這爛攤子讓沈天佑找人來處理好了。”
我其實非常欣喜他這種成熟的表現,這說明他已經真正長大了,只有真正成熟的男人,才能面對我們今後驅魔抓鬼路上的各種兇險危機。
我的手拍在他肩膀上,傳遞的也是這種意思。
馮小峯朝我嘿嘿一笑,表示理解和接受了我的意思。
我們把辦公室鑰匙交還給大廈管理員,直接打了部的士回到了沈三爺家中。
時間還只有十一點,沈三爺坐在客廳里根本沒有睡意,似乎在一直等着我們的好消息。
我剛要打電話給沈天佑,發現他已經從門口走了進來。
我問他那個女主管情況怎麼樣,他說正在醫院打着點滴,狀態比較穩定,醫生已經仔細給她檢查過了,身體並無大礙。
我又問沈天佑,那她還記得今晚發生的事情嗎?
沈天佑說,她正從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出來準備回家,忽然覺得一陣陰風吹來,身體打了個冷顫,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醫院裏。
聽到這個結果,我也覺得非常滿意,那個女主管最好什麼都不要記得,這樣對她才比較好。
看到沈天佑坐在沙發上,和他老子沈三爺兩個人一起望着我和馮小峯,我便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給他們說了個明白。
我剛說完,沈天佑立刻拿起電話打給了張朝紅,把李小妮和路名浩的事情彙報給了他。
電話那邊的張朝紅自然是欣喜萬分,殺死蘇豔紅的兇手已然抓不到了,但能抓住這個殺死李小妮的兇手也是大功一件。
沒想到沈天佑當初給他出的這個主意還真不錯,居然找到我們一下子就破獲了這樁無頭懸案。
他在電話裏反覆交代沈天佑,等案子了結了,一定要請我喝馮小峯吃頓飯,彼此認識一下
並表示感謝。
然後就很快掛了電話,估計是去趕緊佈置抓捕路名浩的行動去了。
我知道他請我和馮小峯吃飯表示感謝那只是表面上的意思,真正的用意應該是,以後會仰仗我們去破獲更多詭異案件。
但我對他這個用意並不覺得反感,這是一種彼此合作,對雙方都有利。
沈三爺去房間裏轉了一下,走出來之後,親手把五萬塊交到我手裏,我也沒客氣,大方收下了。
我又隨口跟沈天佑說了句,看他能不能找到蘇豔紅的生辰八字。
這個事情雖然暫時結束了,但控制李小妮鬼魂去殺人的幕後人物到底是誰,蘇豔紅的鬼魂又究竟是被誰收走了,又想拿去做什麼,這還是一個懸而未解的問題。
雖然這些已跟沈三爺父子和張朝紅沒有關係,但對我和馮小峯來說,這是需要好好追蹤琢磨一下的。
沈天佑滿口答應了,說只要找到了,馬上打電話告訴我。
我和馮小峯便離開了沈三爺家,開車回到了自己驅魔店。
第二天,我正在吃着油條早餐時,沈天佑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並把蘇豔紅的生辰八字告訴了我。
我沒想到他會對我隨口說的一句話這麼上心,看來他已經對我和馮小峯有點崇拜的味道了。
我一邊喝着稀飯,一邊把蘇豔紅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端詳起來。
我只是簡單推算了一下,便整個人都震驚了!
“大個,快過來一下。”我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地大叫道。
馮小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我這麼大聲叫他,飛快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我拿起蘇豔紅的八字給他,他結果一看,不到五秒,他的嘴巴也震驚地張大起來,一臉駭然地看着我。
大魏王侯 蘇豔紅的八字竟然顯示她是一個天陰之人。
我和馮小峯立刻想到了想要取她魂靈的真正凶手是誰。
謝文九曾經在審訊室裏告訴過我,他是一名方術師,他之前所做的那一系列事情,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煉出一具絕世兇魂,這種兇魂的煉製,需要九名八字天陰之女的怨魂,聚集到容器血屍之內,再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的融合,即可得成。
謝文九雖然死了,但他是鬼王門的人,鬼王門裏面應該不只有他會這門邪門妖術,這一定是鬼王門裏面的另外一個人,在進行謝文九未完成的事情,繼續煉製那具絕世兇魂。
謝文九還說過,八字天陰之女,雖然並不算難找,但要殺了她們,奪取怨魂,就難免觸及法律。所以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借他人的魂魄,來進行此事控制。
所以,一定是這個人控制了李小妮的鬼魂,並且驅使她去殺死蘇豔紅。
我們終於弄清了蘇豔紅的死的前因後果,卻讓我們感到更加悲憤,這鬼王門的人真是萬分可惡之極,不但窮盡各種手段陷害報復我,還一直進行着這種殘害無辜生命的無恥妖術煉製。
我不知道那個曾經幫了好幾次忙,把我從鬼門關面前救回來的宋婆,是什麼原因導致她反判出鬼王門的人,但以她的那份善良或憫人之心,我想,她一定是看不慣鬼王
門的人用這麼歹毒的方法煉製什麼絕世兇魂,所以纔出走鬼王門。
鬼王門的人對我的報復一定不會停止,我和馮小峯以後還會跟他們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正面衝突,這早就已經激起了我和馮小峯的高昂鬥志,看到又一條無辜生命慘死在鬼王門人之手,我和馮小峯在心底同時發誓道,一定要抓住這個煉製絕世兇魂的惡魔兇手,抓光鬼王門那些仗着邪門妖術爲非作歹的人,乃至滅了鬼王門這個邪惡無比的門派。
這種爲了達到自己邪惡目的,而罔顧生命的妖門魔派實在人神共憤。
謝文九說過,需要九名八字天陰之女,才能煉製那具絕世兇魂,我不知道鬼王門的人已經殘殺了幾名無辜女孩,但我已經知道張小曉、何柳和蘇豔紅已經遭到了他們的毒手。
我也不清楚他們煉製那具絕世兇魂到底有什麼目的,一旦煉製成功,會給人間帶來什麼腥風血雨的災難,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不單是坐等鬼王門的人上門報復,還需要主動出擊,去清掃這幫孽障。
只是這前途的兇險肯定一重賽過一重,可我和馮小峯心頭都抱定了義無反顧的決心。
後來,我從沈天佑口中得知,抓捕路名浩的過程非常順利,他根本沒想到警察最終還是找到了他,並且找到了案發當天晚上,他潛入龍騰大廈辦公室殺死李小妮的蛛絲馬跡。
在張朝紅迫切希望破案的心情影響下,雷厲風行的審訊手段很快讓路名浩交代了一切,從他和李小妮開始認識,一直到他親手把李小妮從窗戶扔下的整個過程,毫無遺漏地坦白了出來。
鬼王門的人雖然在路名浩身上加持了一層法術,讓李小妮無法接近,但這種法術,對陽氣沖天能震懾一切宵小的人民警察起不了任何作用。
張朝紅雖然沒有立刻當上刑警隊長,但如此無頭積案都能被他偵破,併成功抓到兇手伏法,上級領導自然看在眼裏,他的升遷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也很快請我和馮小峯吃了一頓飯,但飯桌上,他只是大談警民合作而已,並沒有提出讓我們協助他去破獲另外的疑難積壓案件,而且隱隱向我們暗示,這一次能抓到路名浩這個殺人兇手,雖然主要功勞在我們,但他希望我們不要向別人透露這方面的訊息。
我當然明白他的想法,他是人民警察,如果被人知道,他是靠我們這種不入流的抓鬼驅魔人士幫他偵破案件的,他一定臉上無光。
我和馮小峯自然不會去幹這種閒的蛋疼的事情,太過招搖的話,反而只會給我們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風平浪靜過了幾天,我們一直查不到鬼王門人的任何線索,心裏有點泄氣。
宋婆也不知搬到哪裏去了,如果能找到她,或許能多瞭解一些關於鬼王門的事情。
百般無聊之際,我忽地接到我媽的電話。
她因爲發生了一系列變故,所以搬回到老家龍山村去住了,雖然一個人住在那裏有點孤單,但有大個娘在一起,還是互相有個照應,我想她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和老媽聊了一些家常之後,她忽地告訴我發生在龍山村裏的一間非常奇怪的事情。
?
(本章完) ?
小冬子你還記得嗎?他前幾天出事了。老媽直言不諱對我說道。
小冬子?我儘量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個比我年紀小很多的男孩子,以前回龍山村祭祖的時候見過,但印象不深刻。
他出什麼事了?我問老媽道。
他前幾天突然發病了,就知道躲在房間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想見人,也害怕見到陽光,他家裏人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情況,就想把他送到鎮上醫院去檢查一下,但他死也不去。
他家裏人只好把醫生請到家裏來給他檢查治療,剛開始,小冬子大吵大鬧,還把醫生給抓傷了,怎麼也不肯讓醫生檢查。
他家裏人只好把他強行綁了起來,可醫生一番聽診檢查之後,卻從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生病的現象,只好表示愛莫能助,並建議他家人找另外的法子試試。
雖然現在每個村上都建起了衛生室,但碰上那些疑難雜症,或者醫院治療沒有什麼效果的病,鄉下人以爲是衝撞了什麼鬼怪或者犯了什麼煞氣,還是喜歡去找一些地方上的神漢巫婆之類的人,做些法事來驅邪退煞。
以前龍山村有個三姨,這樣的事情只要她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但現在三姨死了,小冬子家人只好去附近的村子請了一個叫什麼馬道士的人,來給小冬子做法事。
可那個馬道士弄了半天,又殺大公雞又淋黑狗血的,小冬子的症狀還是沒有一點好轉,他家裏人覺得這馬道士應該是騙子,就把他趕走了。
那小冬子現在的情況呢?我又問老媽道。
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他開始瘋狂撕咬房間裏的任何東西,也把自己給弄得遍體鱗傷,他家人擔心他這樣下去會把自己都給撕爛咬死。
但他又只是躲在房間裏面,不肯出來,似乎對太陽光很害怕,幸虧是這樣,至少沒有傷害到別人。
可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啊,你不是和大個開了個驅魔店嗎,如果你們有什麼救小冬子的辦法,就回龍山村一趟吧,我媽焦急說道。
我沒多想就答應了,對付鬼王門的人固然重要,自己家鄉人也一樣重要,畢竟我是從龍山村裏面走出來的,是那裏的山水養育了我,老媽現在又搬回老家去了,而且小冬子又那麼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但他家人傷心悲痛,親戚朋友和鄰居也會跟着難過。
我把小冬子的事情跟馮小峯說了一下,馮小峯立刻顯得比我還着急,他一直在龍山村生活,小冬子雖然只比他小兩三歲,但兩個人關係非常要好,聽到小冬子居然出事了,他大聲囔囔說快回去快回去,一邊把店裏面所有能用得上的法器不停往身上和揹包裏面裝,一邊不停催促我。
我理解他的心情,也趕緊收拾好,關上店門,開上金盃車迅速朝龍山村駛去。
車開到半路,我又接到劉雨欣打過來的電話。
這次,我沒有一聲不吭掛掉她電話,而是匆匆對她說了句,我現在有急事,不能跟你說話,等事情過去了,我會來找你的,也沒管她怎麼想,就掛斷了。
看來跟她之間的事情要儘快找個妥善的辦法解決了,不然,我會一直受到她的騷擾,她也會一直把感情寄託和依戀在那個並非真正的我身上。
爲什麼電
視裏面的男女好多都那麼恩愛,到了你身上,你卻把它當做蝨子一樣躲避不及?莫非這個劉雨欣姐姐長得不漂亮?對你不溫柔?你才老是這麼逃避的。馮小峯對我嘻嘻道。
我騰出一隻手來,指頭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你敢打趣我?你不知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嗎?等你自己碰到了,你會知道電視上演的和生活中發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到時等你嚐到被她們吃了骨頭都不吐出來的結果,你就會知道他們厲害了的。
二哥,沒你說的這麼可怕吧,我在玩英雄聯盟的時候,那些個小女生都好乖的,看我玩得那麼好,都一個個纏着叫我師父師父,還有直接叫老公老公的。馮小峯一點也沒被我的話嚇到,反而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
我擦,連老公都叫上了?她們沒那麼賤吧,我沒好氣道。
也許是我玩英雄聯盟的水平沒他那麼厲害,這樣的事情自己從來都沒碰到過。
二哥,你又錯了,這不叫賤,而是每個女孩子心裏都會有英雄崇拜情節。你不會玩英雄聯盟,所以才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不過你也不用灰心啊,我那是虛幻世界,你纔是現實世界,你看看王詩琪、劉雨欣,還有那個死去的何柳,哪個不對你投懷送抱,把你當人猿泰山般的英雄來對待的?
這小子居然還跟我一番解釋開導起來,我都不知道他心智怎麼會成長得這麼快的。
什麼人猿泰山?你就不會說她們把我當閃電俠或者詹姆士邦德來看待的麼?我白了他一眼,幾乎有點鬥不過他的嘴了。
好吧好吧,你不但是007,還是貝克漢姆,你不但能降妖除魔打怪升級,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馮小峯嘻嘻道。
得了得了,看來這次回去我要跟你娘好好說說,讓她給你好好找門親事,讓某個姑娘來好好管管你這張嘴了,我白了他一眼。
別啊,二哥,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幹啊,我還年輕着呢,我還想好好玩玩,志峯驅魔店已經走上正軌了,前面還有好多雪山未翻妖怪未除,鬼王門不滅,我馮小峯何以爲家?馮小峯一副壯志未酬又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
我真是服了他了,要是再跟他扯下去,不知他是會扯到昂宿星還是蜥蜴人身上去,便閉上了自己嘴巴,懶得理他了。
見我不再搭理他,馮小峯也止住了話頭,翻動起手中那本《陰兵筆記》起來。
這可是我們的看家寶貝,我們幾乎都是隨身攜帶的,這一次回龍山村給小冬子處理髮生在他身上的古怪事情,還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把它帶在身上就尤爲必要了。
這萬一遇上我們對付不了傢伙,我們至少還可以臨時抱一下佛腳。
但回龍山村的路實在不好走,車子顛簸得很厲害,根本看不了,馮小峯只好把書放進揹包裏。
我先把車開回了老家,老家的宅子雖然不大,但上一次我已經找人翻新過,又被我和老媽收拾得乾淨整齊,老媽雖然一個人住着,還是蠻舒心的。
和老媽簡單聊了一下,我又載着她一起去了馮小峯家中,她娘早就接到消息知道我們會回來,所以已經準備了好了午飯。
一邊吃飯,我一邊問了一下小冬子的詳細情況,老媽和馮小峯他娘把她們所瞭解
的情況都跟我們說了。
吃完飯,我和馮小峯就走路來到了小冬子家中。
看到我和馮小峯,小冬子老爸連忙熱情地迎接了我們,他雖然不知道我和馮小峯到底有多厲害,有沒有把握搞清發生在小冬子身上的怪異事情,但他是不會把我們和那個只會騙財騙吃的馬道士看待的。
因爲我和馮小峯都是和三姨混過的,而三姨的本事龍山村每個人都非常瞭解清楚。
儘管三姨死了,而我和馮小峯又是兩個毛頭小夥,但萬一三姨死之前把她那一身本領傳授給了我們呢?
雖然我和馮小峯的本事幾乎全部來自那本《陰兵筆記》,而跟三姨沒有太多關係,但人家不知道啊,鄉下人對於傳承的事情反而比較看重,如果只要他們認爲是得到了三姨的傳承,他們就會相信我們一定有真本事在身。
我看着小冬子老爸,微笑着叫了一聲肖叔,他雖然只有四十多歲,身體也蠻健壯,但精神明顯非常倦怠,可能是這段時間被小冬子的事情給鬧的。
我和馮小峯也不敢先說什麼有把握的話,只讓肖叔先帶我們去看看小冬子的情形。
肖叔點點頭,走到後院一間房門口,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因爲擔心發瘋的小冬子會傷害到家人和鄰居,肖叔就一直把他鎖在這間房裏面。
肖叔打開房門之後,一再提醒我和馮小峯小心一點,因爲小冬子一旦發瘋,力氣非常大,要是弄傷了我們就不好了。
我和馮小峯點點頭,朝房間裏面望去,因爲沒有開燈,外面的陽光也照射不進來,裏面很黑暗,一下子我們都沒發現小冬子身影。
等到我們眼睛適應了房間裏的光線,看到小冬子情形時,我和馮小峯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小冬子躲在牆角,竟然在撕咬着一隻老鼠,而且看樣子已經吃掉了那隻老鼠的一部分皮肉。
“孽障,竟然躲在這裏傷天害人?還不快快現身。”
馮小峯忽地朝小冬子大喝一聲,並立刻朝前衝去。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法力要比我高強,他一定是發現了小冬子身上什麼東西,纔會這麼說。而我只是覺得小冬子身上有點詭異,卻並沒有太多發現。
他大喝一聲時,就在我身邊,聲音是如此之大,震得我全身都晃動了一下,耳膜一陣嗡嗡作響,他不會是學會了佛門獅子吼吧,我想。
讓我更加詫異的是,馮小峯的身影並沒有直接朝小冬子衝去,而是朝向旁邊的木牆,並且順手抄起了牆邊的一把鋤頭,在木牆上連連猛砸。
木牆雖然厚實,但也經不起他這一通猛砸,很快砸出了幾個大窟窿。
我看到他這個舉動,立刻心領神會,知道了他這麼這麼幹的真實意圖,連忙退出門口,四處一陣張望,很快找到了一把鄉下用來耙谷的木耙。
這種木耙有一根長長的木把,我立刻高舉木耙,往屋頂上一敲,順手就扒拉下來一大片瓦片。
我沒有停歇,連耙了好幾下,弄下來一大片瓦片才停手,然後又衝進房間裏。
馮小峯轉頭朝我翹了一下大拇指,似乎對我如此默契的配合大爲讚賞,但沒有說話,而是又緊盯着牆角的小冬子。
(本章完) ?
經過我和馮小峯的一頓破壞,本來黑暗的房間裏頓時有無數陽光照射進來,小冬子身上自然也被陽光照射到。
我和馮小峯看到小冬子被陽光照射到的身上,一縷縷青煙冒了出來,小冬子渾身一陣哆嗦,扔下手中死老鼠,朝我們惡狠狠地望了過來。
他本來是側身對着我們的,但他望向我們的時候,卻只有腦袋轉了過來,而身體並沒有跟着一起轉動,這讓他的腦袋和身體形成了一個超過九十度的詭異姿勢。
他的兩隻眼睛幾乎看不到白色區域,只剩下黑眼球,就像兩個黑漆漆的大窟窿,裂開的嘴裏白齒森森,上面還沾着老鼠的毛髮血肉,樣子非常可怕。
“孽障,竟敢傷害小冬子身體?奉鬼王之命,百鬼退散,急急如律令。”
馮小峯募地又大喝一聲,右手一甩,一張黃紙符火速朝小冬子射去,啪的一聲貼在了他額頭上。
小冬子立刻發出一聲哀嚎,這完全不是小冬子這個年紀的聲音,而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的嚎叫。
他的身體又一陣掙扎,似乎想站起來,但可能已經被馮小峯的黃符制住,所以掙扎了好幾次也沒成功。
馮小峯幾步走上前,竟然做出了一個讓我瞠目結舌的動作。
他竟然解開皮帶,脫下褲子,露出下面那個已經非常成熟的物體,並且直挺挺面對着小冬子。
我一陣驚異,他怎麼會對小冬子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難道他以前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電腦裏看日本愛情動作片看多了?
好婚晚成 幸好肖叔沒有在屋裏,要是被他發現馮小峯竟然對小冬子做出如此猥褻的動作,只怕會立刻把我們趕出去。
就在我正詫異不解時,一線澄黃的液體從馮小峯身下射了出來,直接澆在了小冬子腦袋上。
緊貼小冬子額頭上的那張黃紙符,居然沒有被馮小峯的尿液澆溼,反而蓬地燃燒起來。
小冬子又發出幾聲老男人的哀嚎,身體又是一陣拼命掙扎,但並沒有什麼效果。
很快,我就看到小冬子雙手抱着膝蓋,蜷縮在那裏不再動彈了。
我感覺到一股不屬於景文的強大鬼氣傳來。
忍不住捏了捏景文的臉:“古月昇出來了?”
“嗯!”景文點點頭,隨後說:“他自己要出來的,我沒亂說話。”
我點頭,這種事情,或許金小玉根本不想讓邪月知道,即使想讓他知道也不該我們去說,只是邪月自己冒出來是爲什麼?
“難道他對金小玉有意思?”我問。
景文搖頭:“不可能!”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不解的問。
“我就是能看出來!”幼稚鬼自信滿滿的說。
我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心想你連蕭然生氣了都看不出來,還能看出來邪月喜不喜歡金小玉?
本來我還是有些擔心金小玉,現在邪月出手了,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嘆了口氣。
“怎麼了蘇蘇?”景文問。
我有些難過:“金小玉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這種打擊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永久的。”
景文點頭,在古代,失了貞潔可是大事。
不過景文似乎沒有太在意,畢竟他曾經喜歡的任雪有很多男人…
“我見景文沒說話,忍不住擡頭看他,頭卻不小心碰在了他的下巴上,這貨的下巴硬的像塊石頭。
“啊…“
我捂着頭,恨恨的看了景文一眼。
景文無辜睜着無辜的大眼睛:“蘇蘇,你沒事吧?你是自己撞上來的!”
我“…”
我不解氣的揪着他耳朵狠狠的拉了一把。
景文好笑的看着我。
“還笑!”我又捏了一把他的臉,一張帥臉都快被拉變形了才住手。
“明明是你自己撞的!”景文又嘀咕了一句。
我“…”
我覺得他這個情商,真的看不出邪月是不是喜歡金小玉。
…
此時廠房裏,廢舊的機器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不少機器的表面覆蓋了一層紅色鐵鏽。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潮溼的味道。
幾盞燈將一片廠區點亮,使得四周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
金小玉站着,明明的夏天卻覺得渾身冰冷,她以爲這輩子再也看不到那幾張臉了。
那個晚上,像噩夢一樣的浮現在眼前,金小玉彷彿又置身在那個黑暗的旅館中,被人捂着嘴,絕望的流着眼淚,承受着身體和心靈上的疼痛…
“求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都是我們的錯,求你了…”
兩個流氓還在求饒,被割掉舌頭,又被景文踢了一腳的躺在角落裏,在沒發出聲音,也不知道是活着還是死了。
“金小姐,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陸萍也在哀求,被綁着的手卻在悄悄的解着繩索。
金小玉看着他們,像是做夢一般,當天她也求饒了,可這些禽獸卻沒有放過自己…
金小玉抱着頭,渾身冰冷,身體慢慢的有些痙攣。
“不要…”她捂着頭不斷的說着。
就在她感覺自己要崩潰的時候,一隻手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
那隻手沒有溫度,冰冷的讓金小玉又是一個哆嗦,可她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她擡起頭,果然看到了邪月,他還是那麼好看,一張絕美詭豔的臉上卻布了一層寒霜。
“邪月!”金小玉幾乎下意識的想抱抱他,可是手都伸出去,卻又收了回來。
金小玉感覺,自己是骯髒的,再也不配抱他了。
“哭什麼?”邪月問,語氣是冰冷的,聲音卻是溫和的。
金小玉本來止住的眼淚又一次落下來。
“我…”她語無倫次,抽噎着說不出話來,低着頭再也不敢看邪月的眼睛。
“我幫你動手!”邪月說。
金小玉像是久久漂浮的稻草,終於找到了靠山,她點點頭。
她從沒殺過人,她下不了手。
邪月走到那兩個流氓身邊,冰冷的看着他們。
兩個流氓嚇傻了,邪月是憑空出現的,而且他沒有影子,鬼都知道他是什麼了。
“欺負女人?”邪月問了一句,又像是在自問自答的說:“我不會殺你們!”
兩個流氓一愣,金小玉也愣了一下。只聽邪月說:“從前我師兄喜歡把罪大惡極的人都皮剝了,我總覺得太血腥太沒用創意了,今天我本來想在你們身上練練手,不過我沒有心情,因爲你們的皮讓我噁心!而且我的手藝不好,剝的皮太粗糙,
師兄一定會笑話我,我不能讓師兄笑話,對嗎?”
兩個流氓嚇傻了,覺得皮膚一陣陣發緊,然後茫然的點點頭。
“對對,太血腥,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只要你放了我們,以後讓我們做什麼都行。”邪月卻突然笑了:“不急,我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兩個流氓被他笑的一個哆嗦,渾身的豪毛都立了起來。
金小玉看着他的背影,邪月其實很瘦,不過身材不錯,寬肩窄腰大長腿,身高和景文都差不多了,這讓只有一米六的金小玉站在他身邊顯得矮小了許多。
他沒有影子,燈光打在他身上像是被什麼吸收,又或者是直接穿透了他。
可是饒是如此,金小玉卻比任何時候都貪戀他的背影。
以後或許再也看不到了!
邪月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流氓,然後他在他們身上點了幾下,又不知道從哪掏出兩顆藥丸來,塞進了流氓的嘴裏,又唸了一段奇怪的咒語。
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好了,好好享受吧,你們短時間內不會死!”邪月笑着說。
好好享受是什麼意思?
兩個流氓渾身冰冷。
邪月走到被景文踢了一腳的那人身邊看了看,那人因爲沒了舌頭就一直在流血,臉朝下埋着,一動不動。
邪月有些無語:“師兄下手越發狠了!”
那個人早就斷了氣。
兩個流氓被放回去之後的第二天就變得渾身無力,身體上開始起了一層層的膿瘡,疼得吱哇亂叫,足足疼了81天才斷了氣。
邪月對他們下了鬼瘡。
…
邪月從那人身邊輕飄飄的飄回來,一擡頭就看見陸萍拿着一把刀挾持了金小玉。
“別動,放我走,否則我就殺了她!”陸萍恨恨的說,她頭髮凌亂,衣服褶皺,一張臉慘白。眼睛裏卻發着惡毒的光。
邪月衝她笑了笑:“怎麼了?拿刀的手抖成這個樣子?”
陸萍越發覺得渾身冷:“放我走!”
她帶着哭腔又喊了一句。
“他們可以走,你不能走!”邪月解開繩索,兩個流氓飛也似的跑了,以爲通往了生路,不曾想卻是一條生不如死的路。
“你們這麼對我陸家不會放過你們!”陸萍威脅道。
“陸家是誰?我不認識!”他忽然變了臉:“別拿權勢壓我,你以爲我會怕嗎?”
邪月轉瞬就到了陸萍身邊,隨着“咣噹!”一聲響,陸萍的刀子落了地。
邪月撿起刀子,把玩了下,遞給一旁的金小玉:“親自報仇,還是我幫你?”
金小玉被嚇傻了,可她畢竟是陰陽盟的人,倒不至於嚇的癱軟,她沒有接過刀子,只是搖頭。
邪月就懂了。
“在這等我,我很快會回來!”
說完提着陸萍走了。
…
我和景文正在曬月亮,起先看到出來兩個流氓,我們都知道邪月下了鬼瘡,也沒有攔他們,再接着就看到邪月提着陸萍匆匆走了。
“沒有戒指,他走不遠吧?”我問。
景文點頭:“他只是不想金小玉看的太血腥,不會走遠的!”
我點頭。
我們在沒有見過陸萍,不過邪月倒是很快回來了,一句話沒說回了廠房。
金小玉還坐在地上,剛剛的一切像做夢,邪月幫她報仇了。
可是…
金小玉埋着頭,無聲的哭泣着。
她卻永遠不是從前的金小玉了。
“陸萍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邪月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金小玉擡起頭,看到他漂亮的臉,一時間恍惚。
邪月蹲下身子,輕輕的幫她整理了下額前的亂髮:“沒事的,這件事過去了,不會有人再提了!”
金小玉還是看着他,眼睛裏全是淚。
邪月的心一下子像被什麼觸動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
忽然,金小玉一把抱住了他,邪月身子一顫,僵硬的一動不動,不過他一點都不討厭金小玉的擁抱。
等他伸手想要反抱她的時候金小玉已經鬆開了他。
她擦了擦臉上眼淚,衝邪月笑了笑:“謝謝!”
邪月還沉浸在剛剛的擁抱中,金小玉忽然鬆手,讓他有些悵然若失。
“我們出去吧,蘇顏他們也等的久了!”金小玉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下衣服。
邪月站起來,看着她單薄又堅強的背影,忽然覺得,他以前太不瞭解金小玉了。
旅館的事情說起來,邪月也有責任,可是邪月就是邪月,他不是個道德感有多重的人,他不在乎是不是他的錯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事。即使是,那也是錯在流氓和陸萍,邪月只是做了他想做的。
他沒有多內疚,只是金小玉的遭遇觸動了他某處最敏感的神經,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如果當初自己有金小玉這麼堅強,是不是就不會厭惡的刮花自己的臉了?
邪月這麼想着,那些遙遠的記憶就又被翻了出來,那些骯髒的痛苦的,徹底摧毀了他作爲一個男人尊嚴的記憶…
邪月慢慢的跟了出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進了戒指裏。
戒指裏是一片空洞的虛無,到處都是黑暗,邪月在裏面幻化一座房子,他假裝自己還是個人…
景言已經在另一張牀上躺了大半個月,顯然是受傷不輕,這半個月來,他除了吸收陰氣就是躺着,一動不動。
邪月知道他的意識是清楚的,不過看着就跟塊木頭一樣。
邪月懶得理他,也不同情他,他的字典裏沒有同情不同情,比起景言,他和景文的遭遇悲慘多了,可是景文有蘇顏了,而自己呢?
他從牀上爬起來,走到景言牀邊,在他的牀沿上憤怒的踢了一腳。
景言的眼睛都沒轉一下,只是呆呆的,像被抽乾了生氣一樣看着頭頂的一片虛無!
邪月又踢了一腳。
景言這回開了口:“自己心情不好,踢我做什麼?”
“我看看你是不是死了!”邪月說。
“我們早就死了不是嗎?”景言嘲諷的說。
邪月愣神,是啊,早就死了。
景言卻又開口了:“沒事就滾遠一點!”
邪月怒了:“這是我的地盤,要滾也是你滾!”
轉校遇到愛:與無良學長的終極pk 景言坐起來,眯着眼睛看着邪月:“那你來我牀邊做什麼?不會是喜歡男人吧?景文的跟屁蟲?”
一句喜歡男人,讓邪月的情緒突然間崩潰了,他身邊鬼氣涌動,一雙嗜血的眼睛憤怒的看着景言。
景言不甘示弱,似乎就是要激怒他一般。
“看來我說對了!”景言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下一秒,邪月已經到了他跟前,兩隻鬼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 回程的路上,金小玉靠着車窗不說話,我什麼都沒問,這個時候,讓她安靜一下會更好。
倒是戒指…
我看着不斷亮着光的戒指問景文:“他們倆幹什麼呢?”
“打架!”景文無語的說。
我一怔!
打架?多大的鬼了還打架?
不過想想他們兩的性格,不打才奇怪。
我有心說邪月會不會把景言給打死了,後來想想算了,我操的心夠多的了。
“邪月有分寸!”景文簡直像我肚子裏的蛔蟲。
“那就好…”
從那次之後我一直沒提過景言,景文也沒提,我怕他想起那件事來又控制不住自己。
回到金家別墅,金小玉先回了房間。
她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躺在浴缸裏一動不動。
腦子裏全是今天邪月幫她擦眼淚的場景,可轉而她又想起那天在旅館時候的場景,忍不住哭了起來。
別人她不在乎,金小玉只想知道他在乎嗎?
…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幼稚鬼推了推我:“金小玉在門口轉悠半個多小時了,怪嚇鬼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怎麼了?”
三個罰籃倒都進了。可已經投了二個三分,卻沒一個沾框的。
張丹楓自己也傻眼了,他覺得自己的動作做的很漂亮啊,爲什麼會不進球?
原來張丹楓太緊張了,他只想着怎麼做出漂亮的動作,而忽略了出手時的感覺,能進纔怪來!
“張丹楓是吧,你太在意自己的動作了,下一球放輕鬆點,就用你平時的感覺去投。”李華這個教練可不是白當的,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張丹楓所犯的毛病。
“恩。”
張丹楓閉上了眼睛,默唸道,放鬆,放鬆,我是最棒的,就照我平常那樣做就行了,我肯定行的!
等到心情平靜下來後,張丹楓一把拍出手中的籃球,連續做了幾個跨下運球,在找到平時的那種感覺後,瞬間屈腿起跳,蹦了起來
“乎~~”聽着耳邊的風聲,張丹楓向上撥起的身體達到了最高點…..好舒服,就是這種感覺
右手對準籃框用力一揮,籃球與手指相磨擦後,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旋轉着飛向籃框。
“刷”空心入網。
恩,這就對了!
李華心想道,這孩子的身體素質真的很不錯,潛力絕對很大,再練練必定會是一個能打出自己風格的籃球選手!
張丹楓自己對這球也很滿意,微笑着向張若寒和江文走去。
江文一臉緊張,生怕張丹楓會落選,向走來的張丹楓追問道:“老三,你一開始搞什麼飛機,差點就把我們308寢室的人給丟光了”
“呵,有點緊張,只顧着做動作了。“張丹楓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原因。
“看得出來,不過你最後一球投的倒是很漂亮。”張若寒認爲張丹楓最後一球投的倒是可圈可點的
……
三人還在討論中,李華的聲音響了起來:“同學們,預選已經接束。聽到名子的10名同學可以留下來參加復寒,沒聽到名字的同學就請自動離場吧。
“李全,方清雨……..”
李華一口氣念出七個名字,然後頓了一下,他想看看張若寒三人現在會有什麼樣的表情,畢竟還只剩下三個名額,他們會不會緊張?
不料,李華望向張若寒三人後,立馬臉長了。這三個小子根本就不把校隊選拔當一會事,在他公佈複賽名單時,竟然還在那裏討論着什麼,根本沒向他這邊看。
咳~
該說這幾個小子很有自信,還是太臭屁了一點?
李華一臉無奈,接着公佈出名單:“張若寒,江文,張丹楓”
“哦哦哦~~~~~”
聽到三人的名字,場邊圍觀的學生們興奮的大叫起來,毫無疑問這三人都是他們心目中的最佳人選
沒想到這三個孩子的影響力倒是蠻大的,李華心中其實挺喜歡張若寒三人,畢竟籃球是一項靠實力說話的運動,有實力你想怎樣都行!
複賽即將開始,希望你們再能給我帶來幾驚喜。懷着一種期待,李華宣佈出了複賽的規則,10名選手分成兩批和校隊進行5vs5的全場比寒,二分球算一分,三分球算二分,10分決勝負。
李華先從10名新生中找出了五名相對較弱的學生,讓他們先行上場。他把心目中的較強組合放在了後面。以便給他們一個事先觀察的機會,讓他們意識到自己與老校隊成員之間的差距。
……
10分鐘後,先上場的一組新生,帶着滿臉恐懼走了下來,10比零,被剃了光頭!實力相差太大了!
張若寒覺得校隊就是校隊,確實有實力,能在不上主力中鋒和前鋒的情況下,還把新生們打的這麼悽慘。
不過,在我眼中,你們還不配做我的對手,我一定要把你逼出來!
張若寒冰冷而又充滿戰意的目光向夜未明掃去,此時,夜未明正悠閒的坐在評委席上和王猛聊天。
“第二組準備上場。”李華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大,你怕不怕,校隊蠻強的嘛。”江文拍拍張若寒的肩膀。
“怕,好怕,不過是他們怕我!”張若寒隨意說道,言語中充滿了霸氣。
“牛!”
江文不敢置信的看着張若寒,真沒想到,平時看上去很隨和的老大,一上籃球場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張若寒是吧,你要不要先下去換一下衣服?穿着牛仔褲打球會很不方便。”暫時隊友李全,善意的向張若寒提醒。
“謝謝,不用了,對付他們這身就足夠了。”張若寒微一搖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很震驚的話
好狂妄的小子!
方清雨覺得張若寒實在太張狂了,他不喜歡這麼張狂的人。
“第二組選手請登場。”
“上吧,我們的表演時刻到了!”張若寒帶頭向場上走去。
“他一向都這麼張狂嗎?”方清雨不爽的向張丹楓問道。
“不是啊,他平常很隨和的。”張丹楓也弄不清張若寒怎會變成這樣,從張若寒身上散發出的驚人霸氣,竟然讓他有點膽怯。
“別說了,先上場吧。”李全跟着張若寒向場上走去,他和方清雨的看法不同,他很相信張若寒說的每句話,雖然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剩下三人相窺幾眼,一起向場上走去
……
夜未明看張若寒上場了,心中滔天的戰意讓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到李華面前,請戰道,“教練,這第二場複選讓我上吧!”
李華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竟主動請戰,心下很是滿意。他也認爲,只有在夜未明上場後,纔可以完全考驗出這批新生的能力,到底怎樣!
“教練還有我,我也要上!”王猛緊隨夜未明道,他實在看不下去張若寒那拽拽的樣子,打算親自上場,好好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行,我同意你們上場,不過要麼不上,要上的話就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讓這些新生們見識一下,什麼是cuba球員的水準!”李華決定讓這幫新生們先吃下一癟,這樣會對他們以後有好處。
“是教練!”
夜未明和王猛非常有力的回答道。
……
“快看,是夜未明,夜未明上場了~~~~!”場下一名明顯是夜未明fans的女同學,激動的叫道。
省工院之所以能在安徽省的cuba中,穩站一席地位,就是全靠夜未明這位明星球員的努力。
夜未明的實力在整個安徽省絕對可以排進前五。但由於隊友實在太差,一旦他全力放手一搏,就將面臨沒人能跟上他,和他配合的窘迫局面,所以夜未明一直都鬱郁不得志,苦無出頭良機。
也因此,夜未明成爲了省工院學生們眼中的偶象,深受廣大省工院學生們的愛戴。
夜未明和王猛的突然上場,讓圍觀的老生們頓時混亂起來。現在上場的五名校隊成員,可是校隊往年打cuba的最強陣容,真沒想到竟會用在幾個處於選撥中的新生身上。
老生們開始一個比一個興奮起來,拼命爲自己喜愛的校隊成員,搖旗吶喊。
新生們見老生們這麼瘋狂,也不甘示弱的爲張若寒等人加起油來。
比賽還沒開打,就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力,實是李華所預料不及的。
李華生怕再這樣混亂下去,會影響到比賽,連忙拿起擴音器喊道:“同學們,請靜一靜~~~~~~~~~~~~!你們爲自己喜歡的隊員加油助威本是好事,但你們再這樣鬧下去,比賽可就打不成了,你們也不希望這樣吧!”
新生和老生們想了想,李華的話的確很有道理,便漸漸停止了騷動。畢竟他們是因爲比賽才鬧騰起來的。如果比賽都打不成了,再鬧也沒啥意思了。
“好,我宣佈,雙方隊員練球三分鐘!”李華終於擺平了吵鬧不休的學生們,滿臉微笑的說。
夜未明走到場邊,向剛剛下場的一名隊員,說:“謝強,你打個電話給我妹,跟她說,我上場了。”。
“好的隊長,你安心練球吧,我這就通知昕子妹妹。”謝強顯得很開心,掏出手機,打起電話。
“恩”
夜未明點點頭,走回自己的半場,凌利的目光向張若寒射去,你可千萬別令我失望啊!
…..
‘昕子妹妹嗎?我是謝強。”電話通了,謝強滿臉笑容,很是溫柔的問。
“哦,是你呀,找我什麼事?”夜沫昕子抒抒眼睛,不耐煩的問道,她剛剛睡得正香。天還沒亮的時候,夜沫昕子練了半天籃球,之後非常累,便回寢室睡下了,想蓄養一下精力,全力備戰下午的女籃校隊選拔。
“夜隊上場了,他讓我打電話通知你一聲。”
“我哥上場了?他上場幹嗎?上午不是男籃校隊選撥嗎?哪用得着他上場?!”夜沫昕子想不明白,小小的選撥怎用得了她超級厲害的老哥夜未明上場。
“我也搞不清楚,是夜隊自己要求上場的,而且王猛也跟着夜隊上場了,現在,校隊已用出了最強陣容。”
“什麼?是我哥自己要求上場的?!好,我這就來!”夜沫昕子一把扔掉手機,飛憐將衣服向身上套去
“喂,喂~~?”
謝強餵了半天,根本沒人理他,他只得一臉鬱悶的掛上電話
……
正在投球的張若寒,感受到夜未明強烈的戰意,心中涌起一陣了激動:“來吧,來吧!施展出你全部的技術!這樣才能讓我久逢乾旱的雙手,好好地過一把癮!”
比賽終於開始了!
……
校隊上場陣容簡介:姓名身高體重
控球后衛(guard):邵敏73kg
得分後衛(ingguard):黃劍平75.5kg
小前鋒(smallforward):吳家銳74kg
大前鋒(powerforward):夜未明86kg
中鋒(r):王猛110kg
新生隊因爲是第一次打球,沒有位置按排。進攻時各打各的,防守採用半場緊逼。
由於不是正規比賽,沒有跳球。
球權直接交給了新生隊。新生隊發起了第一波進攻。
球從李全身手中開出,方清雨接球后向校隊的半場推進。
方清雨運球來到三分線附近,黃劍平一個跨步向他逼了來。
方清雨面對緊逼而上的黃劍平,心裏有點慌張,作勢運球向左加速一突,然後用視線餘角找到了李全,伸手一扔,把球砸向地面,傳出一個及地球,他想把球從地面反彈後交到李全手裏。
“糟了!”
張若寒心裏一聲嘆惜,方清雨這球的傳球意圖太明顯了,已經明顯到他這個基上不會傳球的人,都能看得出方清雨想做什麼!
果不其然,籃球剛從地面彈起,就見一個黑色人影飛快從三分線內插出!
“啪”的一聲,便把彈向李全的籃球擊飛,然後一個衝刺,向籃球急追而去!
這個黑影正是省工院的隊長,夜未明。
“笨啊!”張若寒輕罵一聲,緊咬在夜未明身後,隨他向籃球追去。
二人宛如兩架衝匝而出的高速列車,直追籃球!
“真快啊!”
黃劍平對張若寒驚人的速度,發出由衷讚歎。夜未明就是以超快的速度而聞名,沒想到這個張若寒的速度竟絲毫不比夜未明差!
瞬間,夜未明把球抄到手中,向新生隊空無一人的籃下狂奔而去。
眼見搶球無望,張若寒果斷地掉轉身體,向自己後場衝去,他必需搶在夜未明之前,回到籃下,否則的話,夜未明就將上演一個無人防守的快攻秀!
一步,二步,三步!
張若寒耳邊的風聲,猛然發出尖銳的響聲,全身的力量從雙腿上爆炸開來,瞬間從夜未明身後趕上。
太假了吧!
夜未明瞄見漸漸超出自己的張若寒,心裏驚訝的叫道!
我的速度已是快的驚人,沒想到這小子還要快的更多!
眨眼間,夜未明衝到了新生隊的三分線外。而這時,張若寒已穩穩地站在罰球線附近,擺出了防守姿勢
掃了眼虎虎視耽耽的張若寒,夜未明笑了,籃球,並不是光靠速度的!
夜未明的步伐在距離三分線幾公分時突然停止了。稍稍做了一下調整後,夜未明的身體彈離了地面,來了個三分遠投。
李華在夜未明三分出手的同時,舉起右手,同時豎起三個手指,示意三分試投。
張若寒心下一涼,急急向前補去,已是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着籃球從頭頂上飛過,劃出一道漂亮的孤線,向籃框飛去。
“刷”,籃球空心入網。
李華高舉雙手,豎起六根手指,示意三分命中,得分有效!
“哦,耶~~~~~~~~~!”
老生們爆發出一片歡呼,爲他們偶象夜未明這漂亮的一記三分,盡情渲泄心中喜悅
真有一手啊!
張若寒看着夜未明向自己發出的得意笑容,心道,先別得意,下一球就該看我的了
球再次從李全手中開出,不過帶球的人已經換成了張若寒,他準備自己親自拿下這第一分!
來到校隊的半場上,黃劍平再次逼向前來,他想防住張若寒。
來吧!
好好睜大眼睛!
看你能不能防住我!
張若寒心中一聲大吼,球速陡然一變,向黃劍平衝去。
面對張若寒驚人的氣勢,黃劍平心中本能的一慌,不由自住地微微頓了一下
“完了!”
黃劍平心中一聲尖叫,他很清楚,以張若寒這樣的驚人速度,自己這微微一頓,已足夠張若寒穿插過自己的防線了!
出人意料的是,張若寒衝到黃劍平身前後,並沒有利用黃劍平剛剛的一頓,藉機衝過黃劍平的防守,反而停了下來,一邊高速運球,一邊不停的喊道:
“左邊,右邊,左邊,右邊…..”
張若寒要憑自己的技術,把黃劍平過得心服口服!
左右變向,左右變向,再接左右變向!
張若寒帶球在黃劍平眼前高速穿插,變向!
張若寒這眼花繚亂的動作,讓黃劍平根本作不出任何反應,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裏,任憑張若寒晃來晃去
“媽的,太欺負了人!”
早已火燒火燎的王猛,見張若寒竟然如此戲謔黃劍平,不禁怒吼一聲,向張若寒撲去,就算犯規,他也要把張若寒這球給破壞掉!
張若寒見王猛拼命撞向自己,咧開嘴,興奮的大笑了一下,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全力喊道:
“左邊~`~~!”
然後就在王猛快要和張若寒相撞時,張若寒再全力大喊一聲“右邊~~~!”,猛然腳尖抵着地面一轉,向王猛右邊衝去!
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的時候,奈嘉亞卓坐在桌前,淡淡地微笑着,“早飯的時間都已經過了。”
“啊,”唐延誠坐起來抻了個懶腰,“好久沒睡得這麼踏實了。”
“那我們就出發吧。”奈嘉亞卓站起身來,換上了普通的僧人穿着的衣服。
唐延誠給酉陽打了個電話約好見面的地點之後,就和奈嘉亞卓一起出門了,一個年輕的僧人站在門外,低頭等待着,
看到奈嘉亞卓和唐延誠走出來之後雙手合十行了佛禮便跟隨在兩人身後。
酉陽一大早便醒來了,聽說要和活佛同行,興奮得睡不着,“活佛呢?不是說要和活佛一起去麼?”
“這個嘛,”唐延誠臉上頓時三道黑線,“這位就是奈嘉亞卓活佛。”
“哇!不會吧!好年輕哦!”酉陽用誇張的語氣說着,像是追星少女見到了偶像一樣。
奈嘉亞卓微微點頭,“時候不早了。”
幾人跟在奈嘉亞卓身後來到了喜瑪的小屋,唐延誠敲了敲門,還是無人應聲,推開門之後,房間內依舊是空無一人,房間裏的茶杯、書籍還是保持昨天的樣子,絲毫沒有改變。
看來喜瑪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回來。
奈嘉亞卓從桌子上拿起了喜瑪的茶碗,默唸着聽不懂的經文,片刻站在門外,背向西方,將茶水潑向背後的位置。
唐延誠和酉陽都有些不解,旁邊的年輕僧人輕聲說着,“活佛這是想要請問上天喜瑪的位置。”
真是看不出來,原來僧人們也要用這種方法。
片刻之後,奈嘉亞卓轉過身,茶水潑在地上瞬間就被泥土吸收,顯現出了不規則的形狀,以最溼潤的地方爲中心點,奈嘉亞卓指着潑出去之後印記最遠的地方,“我們就去那裏找。”
說完,奈嘉亞卓向着那個方向邁動了步子,年輕的僧人緊隨其後,唐延誠和酉陽面面相覷,有些半信半疑,最終還是跟上了奈嘉亞卓。
步行大概十幾分鍾,幾人便來到了山腳下,奈嘉亞卓帶着年輕的僧人從左邊的岔路上了山,酉陽和唐延誠走右邊的方向,小僧人帶着手機,如果誰先發現了打電話就好。
約定好了之後,他們兵分兩路,各自開始了自己的尋找。
看到奈嘉亞卓他們已經走遠了,酉陽這才小聲地問着,“這個真的是活佛?”
唐延誠點點頭,“沒錯,怎麼了?”
“真是年輕的有點兒不敢想象。”
說到這一點,唐延誠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還一直以爲那位年長的高僧是比奈嘉亞卓身份更高的人呢,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也曾經在電視上看過關於活佛的電視節目,拍攝的活佛年紀都不大,十幾歲甚至幾歲的時候就被選爲了靈童。
關於轉世活佛的事情,唐延誠在夜間無聊的時候曾經問過奈嘉亞卓。
“我的曾祖父的父親是土司,雖然土司已經被廢除了,但是我的家族在家鄉聲譽極高。我生下來的時候剛好是第六世朱畢古圓寂虹化之時,第六世朱畢古圓寂的時候曾經留下暗示,‘面朝西方,指引者在乳汁的東方。’”
根據這個暗示,攝政和僧俗要員,立即請來了專職降神的乃均降神,指明轉世方向。雖然事先並沒有將朱畢古的暗示告訴乃均,但是事實上乃均降神之後指明的方向的確就在西方。
攝政立刻派大德高僧到拉薩東部的曲科甲聖湖觀察轉世地方的地貌特徵顯影。先向湖中拋撒寶瓶藥物,然後擇地誦經祈禱,靜觀湖面顯現幻影,最後描繪出轉世地的環境和特徵。果然,僧俗要員根據地址特徵顯影在地圖上對照過之後,在奈嘉亞卓的家鄉找到了一面湖水,看起來就像是正在哺乳的母親的樣子。
據此,他們立刻來到了奈嘉亞卓的家鄉,在他們的縣上找到了四個出生於第六世朱畢古圓寂之時的童男。
“那時候一位高僧住進了我家,就是索南曲結大師,你我第一次見面時與我一同坐在經堂上的高僧。那時候我只有三歲,索南曲結大師說自從第六世朱畢古去世之後,僧人們一直在着手尋找轉世靈童,找了長達三年之久。向我的父母說明來意之後,索南曲結大師便開始了測試。”
當時的索南曲結帶着的信物是第六世朱畢古生前用着的茶碗,和幾隻同行帶來的茶碗放置於一起,奈嘉亞卓不假思索便拿起了第六世朱畢古的茶碗。
與他一樣挑選出了正確信物的人還有另一位靈童。在尋找靈童的過程中如果有多名靈童,就要進行下一個儀式——金瓶掣籤。
攝政和大活佛、僧俗要員被召集到大昭寺,把靈童的名字寫在簽上放入金瓶中,衆僧人念金瓶經,搖瓶三次,將籤抽出,簽上寫着哪位靈童的名字,就被定奪爲朱畢古轉世。
奈嘉亞卓的名字被從瓶中抽出後便被送到了哲蚌寺學習經典,由其他德高望重的活佛剃髮受戒取法名,與高僧一同生活被培養一段時間之後便去往布達拉宮的日光殿進行“坐牀典禮”。
“就這麼被選上了?”酉陽有點
兒意猶未盡。
“活佛自己是這麼說的。”
“嘖嘖……還真挺有意思的,可是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另一個纔是真正的活佛啊。”
“聽說另外一個雖然落選了但是從挑選信物的儀式環節看來也是與佛有緣的,所以也會被送往寺廟學習,活佛不一定只能由靈童轉世來選出,有德望的高僧也能成爲活佛的。”
“可惜我不是藏族,不然的話說不定也能被選上,”酉陽踢着腳邊的石頭說着,“哎,咱們這個找法得找到什麼時候啊?”
“那也沒辦法,必須得還給喜瑪。”唐延誠說着這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又摸了摸口袋裏的佛珠,長嘆了口氣。
“寡人累了,爲了你受苦受累的,你也不說表示表示。”酉陽怪怪腔怪調地說着,伸出手翹着蘭花指指着唐延誠。
“我看你不像寡人,像寡婦,不對,酉公公。”
酉陽怒喝一聲追了上來,卡住了唐延誠的脖子,“沒錯,上輩子你負了我,這輩子找你報仇來的。”
兩個人笑着扭打在一起,唐延誠伸手搔着酉陽的腰間,他知道酉陽從小就怕這個,酉陽頓時笑得直不起腰來,腳下打滑,一下從上面滑了下去。
看着酉陽像是溜滑梯一樣倒着滑了下去,唐延誠哈哈大笑,山坡並不陡峭,所以也不用擔心。
然而伴隨着“啊”的一聲大叫,酉陽像是突然蒸發了一樣從路面上消失了。
唐延誠立刻追了上去,在路邊發現了一個大坑,像是捕獸的陷阱,上面覆蓋着草木,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
“你沒事兒吧!”唐延誠蹲在坑邊大聲喊着。
“沒死!”酉陽沒好氣兒地說,“快點兒拉我上去!”
在這裏能看到酉陽坐在地上,坑大概有兩米深,唐延誠聽到酉陽的聲音,底氣還挺足的,看來是沒事兒,“那你求我啊。”
“啊!”又是一聲慘叫,唐延誠頓時有點兒慌了,“怎麼了?你不是說沒事兒麼!”
“鬼!鬼啊!”
“你說什麼呢!”唐延誠愣了一下,這青天白日的哪兒來的鬼。
坑裏半天沒有聲音,唐延誠喊了幾聲,才聽到酉陽的聲音顫顫巍巍地傳來,“下面有個死人。”
唐延誠不是什麼愛湊熱鬧的人,這種情況下還是什麼都不要管的好,他伸出了手,“那你就別和死人做伴兒了,快點上來!”
酉陽從坑裏伸出了手,唐延誠一把抓住之後把他死命地往上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算是把他從下面拽上來。
“呼……你怎麼這麼重!”唐延誠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說着,“累死我了。”
“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酉陽揉着兩條腿,身上還在不停地顫抖,“嚇死我了。”
兩個人坐在路邊商量了一下,裝作視而不見肯定不是辦法,酉陽連連擺手,“那可不行,我看過一個小說裏說是看到了死人,怕惹麻煩上身就裝作沒看見,結果最後那個鬼找來了,我可害怕!”
“你看你這點膽子,小說裏說的事情也能信?”唐延誠鄙視地看着他。
“那也不行,好歹也是一條人命,要是不想辦法,我過意不去,算了,我們下去報警吧!”
唐延誠點點頭,那就去報警,把警察帶過來也不至於會良心不安,兩個人說着向山下走去。
鎮上的公 安局就在農家樂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他們一路走過去,酉陽都一言不發,唐延誠心說這小子可能真的被嚇壞了。
公 安局的玻璃門上寫着“此門已壞”,上面是漢語,下面寫着藏文。另一扇門敞開着,不過也吱嘎吱嘎的。
兩個人推開門走了進去,雖然寫着是公 安局,但是規模也就和個派出所差不多,擺着三四張辦公桌,兩間辦公室。
一張辦公桌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看着報紙,警察制服有些髒,他擡起頭看着兩個人,“有什麼事兒麼?”
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像是北方人,普通話說得很標準。
“是這樣的,我們來報案,我們在山上發現了一具屍體。”
年輕男人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裏,速度快得好像屁股上裝着彈簧,“你再說一遍!”
“我們在山上發現了一個死人。”
“頭兒!”年輕男人衝向辦公室,嘴裏還大喊着,腳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出大事兒了!”
唐延誠笑了,這樣的小鎮可能很少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他看着年輕男人的滑稽身影,無法抑制地笑出了聲。
(本章完) 辦公室的門半開着,門裏傳來了藏語對話的聲音,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平穩的語調聽不出一絲波瀾。
只是門很快又被打開了,一個男人走在年輕的男人前面,黝黑的臉色像是本地人的標誌,他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帽子,敲敲門把旁邊辦公室的人也叫了出來,三個人跟在唐延誠和酉陽的身後上了山。
“好像有點兒不靠譜。”酉陽在唐延誠的身邊輕聲地說着。
“啊?”
“和電視上拍的不一樣哦。”
唐延誠瞪了酉陽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兩個人走在前面帶路,很快便來到了發現死人的那個大坑旁邊。
詢問了幾句確認情況之後,被稱作是“頭兒”的男人指着那個大坑,向剛剛的那個年輕男人努努嘴,說了幾句話,年輕男人面露難色。“頭兒”的臉色馬上變了,生氣地瞪着他,自己縱身跳下坑裏。
“頭兒!你得戴手套!”年輕男人蹲在坑邊喊着。
“不要!我不喜歡用手套!”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說普通話,確實很是生硬,聽到這話,年輕男人有些尷尬,擡起頭對着唐延誠和酉陽乾笑了兩下。
片刻,“頭兒”喊了兩聲,依舊是用藏語,年輕男人半跪在坑邊,很快,兩隻手從坑裏伸了出來,慘白的胳膊上還沾着泥土,手腕無力地垂下來着,唐延誠看着那個年輕的男人臉色爲難卻又無可奈何地抓住了兩隻胳膊用力地往外拽。
一個女人被扔在了地上,背朝天。
酉陽下意識地往後面站了站,“沒事兒的話我們可以走了吧?”
年輕男人回過頭來,“哦,不行啊,等一下還有一些情況要問你們的。”
“好吧。”酉陽的語氣很無奈,他挑了一個比較遠的位置站着,從兜裏掏出煙點燃了。
“頭兒”也很快從坑裏爬了出來,兩手撐在地面上縱身一躍便跳了上來,身體素質極好的樣子,他灰頭土臉的,手上還沾着血,用厭惡的表情看着地上的女人。
年輕的男人有些畏懼地向死屍靠了過去,抓住了肩膀,頭扭向一邊,想要把那個女人翻過來,“頭兒”用鼻子哼了一聲把他推到一邊,自己走上前去抓住女人的胳膊和腿,一把翻了過來。
“喜瑪!”
“喜瑪!”
“喜瑪!”
除了酉陽和“頭兒”之外,唐延誠和其他兩個民警無不驚訝地喊出了聲來。
酉陽也湊到唐延誠身邊,“這個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喜瑪?”
唐延誠點點頭,心裏已經慌了起來,喜瑪竟然死了!那自己該怎麼辦纔好?
兩個年輕的警察已經有些受不了,捂住了嘴巴,酉陽之前看過了那個女人的樣子,所以也就不是那麼害怕了。
倒是唐延誠,捂住了嘴巴想要乾嘔。
地上躺着的喜瑪渾身是血,肚子被剖開了,傷口巨大,只剩下背部還有一點點連在一起,幾乎被分成兩半,簡直就是傳說中古代的腰斬。
她躺在地上的姿勢十分詭異,兩條腿以奇詭的姿勢擰着,膝蓋向前彎曲。
仔細看過之後才發現是膝蓋都被打碎了。
而且不僅僅是膝蓋,渾身的關節,手腕、脖子、手肘全部都是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彎曲着,像是個被弄壞了的提線木偶。
洛克王國之生命征程 酉陽有點兒受不了了,“太殘忍了啊。”
幾個人都不自覺地跟着他的話音點了點頭,確實很殘忍。
“頭兒”掀起了喜瑪的袖子,胳膊軟趴趴的,手肘部分的骨頭已經完全碎了,然而奇怪的是根本沒有任何傷痕。
骨頭的碎裂卻沒有傷痕,刨除撞傷、重物擊打之外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可是絲毫傷痕都沒有又應當如何解釋?
看到喜瑪的傷痕,幾個人互相對視了幾眼,都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思考片刻,“頭兒”掏出了手機給上
面打電話請求支援。
酉陽拽着唐延誠的袖子,“我看差不多咱們也走吧?”
旁邊的警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拿着手中的記事本走了過來,詢問了一些例常問題之後就讓兩個人離開了。
下山的時候,唐延誠不時地回過頭,三個警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喜瑪的屍體,他爲此感到不安,還有些沮喪。
唐延誠撥通了年輕僧人的電話,“喜瑪死了。”
這一消息被他簡單直白地告訴了對方,奈嘉亞卓約好他們在山腳見面,從電話裏聽到了突然變得急促起來的腳步聲。
他們趕到山腳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奈嘉亞卓和年輕僧人的身影,等了十幾分鍾纔看到他們急匆匆地從山上趕下來,看來奈嘉亞卓的搜索進度遠遠快於唐延誠他們,說不定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
一無所獲是心中早就明白的,唐延誠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壓抑的感覺佔據了腦部神經,他長長地深呼吸一下之後,把發現喜瑪的全部過程告訴了奈嘉亞卓。
“我想去看看屍體。”奈嘉亞卓說着就要往山上走。
“警察們正在調查這件事情,”警車的警笛聲吸引了唐延誠的注意,他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警車已經逼近了,“你看,都來了。”
奈嘉亞卓點點頭,再一次詢問唐延誠,關於喜瑪的死狀都瞭解得清清楚楚之後,輕聲說着,“那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這句話不用奈嘉亞卓說,其實大家早就看出來了,沒有任何的外傷,簡直就像是骨頭被直接撅折了,試問到底是有多大力氣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我現在要怎麼辦?”唐延誠懇切地看着奈嘉亞卓,他對什麼解除詛咒逃離厄運之類的事情並沒有任何興趣,只想要立刻從這件事情中解脫出去。
“佛珠,”奈嘉亞卓語速緩慢地說着,唐延誠覺得自己的胃口都被吊盡了,“給我。”
唐延誠從口袋裏掏出了佛珠遞給奈嘉亞卓,希望他再也不用還給自己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奈嘉亞卓把佛珠握在手裏,閉上了眼睛,嘴脣快速蠕動着,過了許久,他睜開了眼睛,“佛珠上的封印已經被消除了,現在就和一串普通佛珠無異。”
“你說什麼?”唐延誠不敢相信奈嘉亞卓的話,再次詢問着,“沒有封印了?那我是不是就解脫了?”
“不。”奈嘉亞卓看着佛珠,“封印被解除了,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不是你身上的惡靈打敗封印就是封印打敗你身上的惡靈。現在千百年附着在佛珠上的封印消失了,這絕不是毫無原因的,我想是你身上的惡靈消除了封印的力量。”
“也就是說……”唐延誠的腦袋裏不斷地回想奈嘉亞卓之前告訴過自己的話,可是腦袋裏就像是漿糊一樣亂成了一團,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身上的惡靈和封印一定是經過了一番較量,也許會變本加厲的報復你。”
唐延誠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一下被抽空了,也就是說自己的身上真的附着了什麼強大的惡靈,可是從何而來呢?想想自己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怎麼會被惡靈附着在身上?
奈嘉亞卓像是懂得讀心術一樣,一下就看穿了唐延誠內心的疑惑,“惡靈也許是前世的業障,在地獄裏還盡了他們的業障之後來找你了。”
“那我現在,要怎麼辦?”說這話的時候,唐延誠覺得自己的嘴巴都不利索了,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慌亂,沉穩着語氣說道。
“別無他法,自求多福吧,自己的業障總是要自己來還的。”
說這話的時候,奈嘉亞卓的語氣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唐延誠有些不知所措,“您不能幫我麼?”
“我不能。”
“可是!”唐延誠有些激動,“那你之前怎麼就能幫我?”
“喜瑪和佛珠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所以我必須
要幫你,但是我沒辦法去幹涉業障與因果,那是你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才能承擔。”
唐延誠從沉思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奈嘉亞卓早已帶着僧人回到寺廟,他那樣呆呆地站了半個小時之久,讓酉陽都有些驚慌,“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們回去吧。”
酉陽順從地點點頭,唐延誠看起來不對勁兒,而且是非常不對勁兒,從小就和唐延誠一起長大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一點。
兩個人退了房間之後,站在櫃檯邊,女主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們,“還沒有去草原就要回去了麼?再住兩天吧,可以在我們家騎馬。”
唐延誠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目光呆滯地站在一旁,酉陽風趣地和老闆娘打趣了兩句之後拉着唐延誠上了車子。
整整一路上,唐延誠都一言不發地看着窗外,他的手機突然響了,“阿誠,你在哪兒?”
是安琪的聲音,“我在車上,前幾天在外面,今天剛準備回去,怎麼了?”
“阿誠,我好害怕……”安琪哭泣的聲音在話筒裏顯得格外清晰,“我受不了了……”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慢慢說。”唐延誠緊張地從座位上支起了身子。
“那個聲音,現在每天都在我的耳朵旁邊,我有去看過醫生,他們要把我送到精神科去!”
想起那天容則在醫院痛哭的樣子,我還有點擔心,不過眼前的他,似乎已經恢復了陽光大男孩的笑容。
“我?當然沒事啊。”容則笑笑,“本來我就不知道媽媽的魂魄還在,能和她說上一兩句話,其實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我點點頭,“你能那麼想就好了。”
容則挑起眉,把話題又轉到我身上,“倒是你,你現在怪容祁嗎?”
我一愣。
“不怪。”我搖搖頭,“他也是希望快刀斬亂麻,不要給我無謂的幻想。所以乾脆解除冥婚,一了百了。”
容則蹙眉,道:“舒淺,我倒是覺得,容祁跟你離婚,是因爲他在乎你。”
我一愣。
容則繼續道:“難道你沒有意識到,容祁真的很在乎你嗎?旁觀者清,我真覺得,在這世界上,他幾乎可以說,只對你一個人好。”
我一怔,又苦笑,“那又如何?他之前對我好,只是因爲我是他的妻子。”
“不是那麼簡單。”容則搖頭,“如果是你們剛認識那會兒,就算他知道你喜歡他,他恐怕還是會自私地將你留在他身邊。但現在,他放你自由,是因爲他在乎你。”
我心裏苦澀。
容則說得這些道理,其實我都懂。
如同他在m島說的,他希望我幸福。
容則嘆了口氣,“淺淺,誰沒失戀過?不如你抓緊這個機會,去哪裏旅遊,換個心情。”
是啊。
我不是第一次失戀,何況對方還是個鬼,本就是一段不該產生的感情,此時懸崖勒馬,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我扯起嘴角,點了點頭。
容則還有工作,馬上就離開了。
容則走後,我接到了羅晗的電話。
“舒淺!”電話一接通,羅晗的大嗓門就響起,“你小妞兒的,趕緊給我從實招來,你什麼時候和容氏集團的總裁勾搭上了!”
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道:“說來話長。”
“那就一起吃午飯!反正我今天工作閒,有空聽你長話短說!”
我看了眼茶几上,容則給我帶來的一堆外賣,便道:“好,我今天放假,我去找你吧,飯我帶。”
半個小時後,我到達羅晗的公司。
我倆的員工休息室裏,將容則給我打包的飯菜拿出,羅晗眼都直了,口水直流的大動筷子,吃了好幾口,纔想起什麼,問:“你和容總到底怎麼回事。”
我略去我和容祁冥婚的關係,只說我的實習公司被收購,去給容祁做助理。
“助理?”羅晗一臉不信,“一個電話就過來接你,我纔不信你倆就是上司和助理的關係呢。”
我笑得苦澀,不答話。
羅晗雖粗枝大葉,但好歹是認識我那麼久了,看出我情緒不對,立馬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今天怎麼放假?”
我簡單說了一下,我最近的工作安排和放假的事。
“什麼?你能做farley的助手?還能放假一個月?”羅晗一臉難以置信,“那麼爽的事,你還在這兒抑鬱寡歡個什麼?”
我扯了扯嘴角。
羅晗看見我眼底的低落,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問:“淺淺,你到底怎麼了?昨晚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喝那麼多酒。”
或許是心裏傾吐的**太強烈,我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我和容祁的事。
當然,我只是說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沒說冥婚的事和容祁是鬼魂。
羅晗聽得目瞪口呆。
“我去,我就說你倆有問題。”羅晗憤憤,“不過這容總也很奇怪,昨天我看他對你挺上心的,但他不喜歡你?那他什麼意思?玩曖昧啊。”
我苦笑。
我和容祁的關係,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羅晗看我那麼不開心,趕緊安慰:“沒事的淺淺,不就個男人嘛。你反正這個月放假,不如抓緊這個機會,做點有意義的事。”
“什麼有意義的事?”我無精打采,“睡懶覺嗎?”
“出息!”羅晗罵了一句,突然想起什麼,“我聽我姑姑說,你男神陸亦寒最近在找短期助理,好像就兩個禮拜,你要不要去試試?” 我一愣。
想到上次在生日宴會上,出手幫我的陸亦寒,我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現在的我,太需要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也太需要回到正常的人類生活裏,能認識新的人,的確不錯。
羅晗和她小姑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當天下午,我就拿着簡歷,前往陸亦寒的經紀公司面試。
我一到面試的地方,就被嚇住了。
不過是一個臨時助理,竟然有好百號人來面試。
而且放眼望去,全是女的,而且每一個都是齊逼短裙、恨天高跟、濃妝豔抹,讓我頓時有一種誤入盤絲洞的感覺。
相對比下,一身牛仔褲和白短袖的我,簡直就像來搬磚的。
我在一羣妖嬈的女人之中,戰戰兢兢地等了好久,終於聽見自己的名字。
“兩百三十七號,舒淺,進來!”
我趕緊理了理頭髮,不顧四周女人不屑的目光,走進面試的房間。
桌子前坐着一排人,我勉強認得其中有一個,就是上次生日宴會和陸亦寒一起的那個經紀人。
“s大大學生?”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問道。
我點點頭。
“嗯,不錯,不過好像沒有當明星助理的經驗?”
“我在實習時,當過公司領導的助理。”我勉強扯出給容祁當助理的經驗。
那個女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看上去倒是老老實實的。”那女的又評價了一句。
我笑得尷尬,不知怎麼回答。
面試很快結束了,我前腳纔剛回到公寓,就接到電話。
“舒小姐嗎?我們是陸亦寒經濟公司的,恭喜你,我們決定僱傭你當這一次的臨時助理。”
“真的嗎?”我一臉驚喜,“謝謝!請問什麼時候開始工作呢?”
“是這樣的,這一次我們找的助理,其實是拍mv的短期助理,mv的拍攝地點在澳大利亞,今晚七點的飛機出發。”
我一愣,“工作地點不是在國內嗎?而且今天就要出發?”
“是的,因爲我們這一次mv需要拍雪景,所以要去南半球。澳大利亞剛下過雪,爲了拍到最好的場景,所以行程有點突然,你方便嗎?”
我想了想,道:“我方便,不過簽證……”
“簽證你不用擔心,我們有特殊通道,我過會兒把航班信息發給你,機場見。”
掛斷電話後,我迅速地收拾好行李,打車前往機場。
我離開公寓時,容祁還沒下班。出租車上,我猶豫再三,還是給容祁發了條短信。
“容祁,我去澳大利亞做陸亦寒的短期助理了,兩個禮拜後就回來。至於那個房子,對我來說實在太大了,還是給你住吧。行李我收拾好了,麻煩你幫我送回宿舍,我回來後,會直接搬回宿舍的。”
信息發送之後,我苦笑。
這節奏,這特麼像分手。
我胡思亂想着,車就停到了機場。
我拖着拉桿箱走到航站樓裏,按照經紀人的指示,直接來到貴賓候機室。
一進候機室,我就看見坐在最中心的陸亦寒。
因爲南半球是冬天,所以他穿了一件長款的風衣,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陰柔俊美的臉龐,好像漫畫裏走出來的美少年。
工作人員都坐在離他比較遠的地方,坐在他身邊的,只有一個穿着短裙的女生。
我走進幾步,看清那個女生的面容時,我突然僵住了。
舒茵怎麼會在這裏?
“舒淺你來了啊。”一旁的經紀人看見我,立馬站起來打招呼。
與此同時,舒茵也擡起頭。
看見我,她的眼睛瞪得滾圓。
“舒淺?”她騰地站起來,“你怎麼在這裏?”
舒茵這一喊,立馬引起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括陸亦寒。
“我來給陸亦寒當助理。”我儘量讓自己平靜地答道。
舒茵臉色一僵。
下一秒,她迅速地走到陸亦寒的經紀人身邊,道:“楠哥,如果這女的也要和我們一起去澳大利亞,這個mv的女主角我就不當了!”
我愣了一下。
舒茵竟然是這一次陸亦寒mv的女主角?
我記得在舒茵生日宴會時,陸亦寒的確提過要請舒茵拍自己的mv。
但自從舒茵生日會出醜後,形象大跌,幾乎所有人都和她解約了,沒想到陸亦寒竟還肯讓她拍自己的mv?
一旁的經紀人楠哥,看着我和舒茵,雖然不太瞭解情況,但也看出來我倆的關係水火不容。
他立馬露出爲難的表情。
這種情況,我和舒茵之間的確只能留下一個。雖然舒茵現在在演藝圈的地位一落千丈,但好歹也是這一次mv的女主角,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那個,舒淺啊,不好意思……我們恐怕——”
楠哥正爲難地開口,不想一旁一直沉默的陸亦寒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舒淺,幫我接杯水。”
全場人呆住了。
我愣愣地看向陸亦寒,只見他也筆直地看着我。
“我?”我呆了一下。
“對啊,難道你不叫舒淺?”他挑了挑眉,“你不是我的助理嗎?”
我震驚。
陸亦寒竟說,我是他的助理?
這是要留下我的意思嗎?
舒茵又驚又怒。
“亦寒!”但很快,她收拾好情緒,走到陸亦寒身邊,撒嬌,“人家不要跟她一起工作啦,一個助理而已,你換掉嘛,或者,我來照顧你也可以啊。”
舒茵柔聲道,纖纖玉指挑逗地劃過容祁的風衣釦子。
那股子嬌美勁兒,是個男人估計都血脈噴張。
可陸亦寒一臉平靜,只是伸手捉住了舒茵不安分的手。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拍我的mv了。”他平靜道,“沒女主角的mv,我的歌迷也願意看。”
舒茵的臉頓時僵住了。
“亦寒,你真愛開玩笑。”片刻後,她勉力扯了扯嘴角。
“我從來不開玩笑。”陸亦寒冷冷地將舒茵的手甩掉,再次轉向我,“舒淺,我的水在哪裏?”
我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我迅速地看向一旁的楠哥,看見他無奈地扶額,點了點頭,我才趕緊去接了杯水,遞給陸亦寒。
接水的時候,陸亦寒朝我彎了彎眼角,“謝謝。” 整個候機室都靜悄悄的,一旁的舒茵,精緻的小臉僵硬作一團,死死地盯着我,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次的mv,是她翻身的唯一機會,她纔不會蠢到,爲了對付我,就丟掉這樣大好的機會。
很快就開始登機了,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我們終於到達了澳大利亞南部。
這一次拍攝mv的地點,是南部非常著名的一個雪山山脈,我們到達度假村時,已是當地的晚上。
雖然知道南半球是冬天,我也套上了毛衣,但當地的寒風比我想象的冷好多,一下飛機,我就覺得那風無孔不入地溜進我的毛衣,凍得我直哆嗦。
我正瑟瑟發抖時,肩上突然一暖。
我詫異地轉過頭,就看見身上多了一件褐色的風衣。
再擡眼,就看見陸亦寒如畫的眉眼。
“這件衣服擋風。”他笑着說了一句,就往前走。
沒了風衣,他只穿着一件薄衫,在寒風裏看起來格外單薄。
一旁的舒茵和工作人員全部傻眼了,最後還是楠哥最先反應過來,追過去。
“陸亦寒你瘋了啊!這麼冷的天,快套一件外套!你感冒了我們全部不用工作了!”
我還呆在原地。
舒茵路過我身邊時,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工作人員看我的目光,也有點曖昧。
我們很快就坐着大巴來到入住的酒店。
我們這次住的酒店很特別。據說在上個世紀,這裏還是殖民地的時候,這是歐洲一個貴族的城堡,後來那位貴族家道中落,才把這個房子,賣給了開發商,裝修成爲酒店。
黑夜的寒風之中,我們從大巴里下來,就被眼前的城堡給震驚了。
那座城堡很巍峨,在空蕩蕩的雪地之中,彷彿一個沉睡的怪物。
莫名地,我覺得這個城堡讓我心裏頭不太舒服。
不過,顯然我是唯一一個那麼想的。
“哇,我還從沒住過城堡呢。”四周的女性工作人員都特別激動,不停拿着手機拍照。
我們魚貫地走入城堡,就發現裏面的裝修相當現代化。
這家酒店顯然相當本土化,工作人員全是洋人,沒有會說的,因此楠哥在辦入住手續時,有些語言不通。
最後還是陸亦寒出馬,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搞定了所有事。
我忍不住詫異地問一旁的工作人員:“陸亦寒英文那麼好啊?”
“那是當然呀。”工作人員道,“他就是在澳大利亞長大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