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搞最好了!
聞霆北要的就是這種人。
揚了揚嘴角,對阿域說道:「回聞氏!」
剛踏入公司,聞父的秘書走了過來,「聞總,你終於回來了,聞董說了,只要你一回來,就去辦公室找他。」
眉梢微挑,墨色的眸底閃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聞霆北到董事長辦公室見聞父。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焦慮不安的聞父皺著眉頭瞪視聞霆北,「我交待你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
「我問了,是一名叫張雨卓的警官負責此案。」聞霆北答,臉上是平靜冷漠的表情。
「張雨卓?」聞父沒聽說過此人,他皺了下眉頭,默了一會兒,按下室內的座機,叫來了秘書,「打電話給連署長,約他今晚出來見面。」
「是。」秘書點頭。
「訂最好的房間,一定要隱秘。」聞父又補充了一句。
「是。」秘書轉身出去辦理此事。
偌大的辦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
聞霆北冷冷地看著聞父,開口道:「董事長,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出去忙了。」
轉身要走,聞父叫住了他,「等下!」
停下腳步,回身看他。
「今晚陪我一起見連署長。」聞父要求道。
「董事長,抱歉,恕我不能陪你一起去。」聞霆北毫不客氣地拒絕道。
聞父臉色瞬間陰暗,眸色也暗沉了幾分,目光陰厲,「有什麼事比你大哥的事還重要?」
聞霆北回視他質問的眼神,默不作聲。
聞父很快知道原因,緩了下態度,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道:「我知道你還在怨你大哥,害得你老婆差點丟了聲譽,但我向你保證,這件事後,我會將他送出國外。」
目光落至他的手,聞霆北不動聲色地推開,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見他不相信他說的,聞父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努力說服他時,秘書走了進來,「聞董,南月灣酒店,頂層,總統套房,今晚七點鐘。」
聞父抬頭看向秘書,聞霆北趁此機會出了辦公室。
對於他的態度,聞父多少有些不滿,但還是沉住氣對他說道:「七點鐘,必須到場。」
聞霆北當作沒聽見,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處。
回到辦公室,坐到轉椅上,靜默了一小會兒,聞霆北拿起手機。
就在他要撥通舒望晴的號碼時,她卻打了過來。
他接起,「喂,老婆!」
「我今晚有個飯局,有可能會晚些回去。」那邊傳來舒望晴的聲音。
「什麼飯局?我陪你一起去吧!」雖說她現在是女強人一個,但聞霆北還是怕她會吃虧。
「不用,就普通飯局,吃完了就回去了。」舒望晴婉拒道。
「真的不需要?」聞霆北還是不放心。
「要不這樣,我吃完了,再給你電話,你開車過來接我就行了。」
「……好吧!」
掛了電話,聞霆北把玩著手機,爾後倏地起身離開了聞氏。
晚上,南月灣酒店。
頂層,總統套間。
聞父見到了連署長,朝秘書使了個眼色。
秘書將事先醒好的紅酒倒了一杯給連署長。
連署長沒有喝,只是聞了一下,「能讓聞董開這麼好的紅酒招待,估計所求之事很重要吧!」
果然是快言快語,直奔正題。
聞父勾唇笑了笑,也不跟他拐彎抹角,「聽說林鎮宏一案由一名叫張雨卓張警官負責。」
連署長放下手中的紅酒,雙腿交疊,故作想了想,「好像是!」
「因此案跟周家公子有關,而這周家公子有意將罪責推到我家犬子身上,所以我想請你……」聞父沒有說下去,眼睛直直地看著連署長。
連署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殺人犯法,是需要法律制裁的,哪怕是天皇老子,也需要與庶民同罪,」
「再說了,這案子還在調查當中,周明城是否嫁禍於令公子還不清楚,聞董這麼早下定論會不會有點操之過急了?」 內瓦多滑雪中心的貴賓宴會廳里,舉行了一場豐盛的慶功宴會。
主教練班克斯自掏腰包,邀請了顧千瞳和其他五位主教練,還有自己隊里的其他運動員,高調慶祝高熵、范清婉拿了冠軍,同時也算慰勞唐槐、武纓、張志旺等人。
貴賓宴的菜品可比大家平時吃的團餐、自助餐豐盛多了,帝王蟹、三文魚、龍蝦等海鮮大咖齊聚,又有南美烤肉、甜玉米派等特色美食,並且破例上了智利特產的葡萄酒。
餐前還搞了很隆重的歡迎儀式,班克斯做主持人,先邀請顧千瞳致辭,表達歡迎和祝賀,再請高熵、范清婉、武纓上台,每個人獎勵了大紅包。
意外的是,班克斯還很大度地邀請唐槐上台講話,請他分享這次帶隊比賽的心得體會。
慶功宴的歡快氛圍下,人家掏錢請客,又表現得這麼友善,還當著五位其他項目組的教練,唐槐自然也只能挑一些好聽說。
他避談失敗與不足,把榮譽歸結為運動員努力訓練,鼓勵繼續保持競技狀態,在接下來的系列比賽中拿到更好的成績。他講完話台下自然一片掌聲,給足了面子。
顧千瞳覺得氛圍不錯,把現場視頻發給了邵振東,片刻之後領導講話就來了,她直接投送到大屏幕上:「我代表組織向你們表示祝賀……決定給予運動員頒發獎金……要始終牢記在奧運會等重大國際比賽中爭金奪銀、升國旗、奏國歌,是國家隊不可動搖的神聖使命!」
在大家的歡呼聲中,班克斯端起酒杯,將宴會的節奏帶入了推杯換盞大快朵頤之中,在外人面前樹立起了深受各方愛戴尊敬的形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班克斯端著酒杯來到唐槐跟前,嘴巴上像抹了蜜似的,百般恭維滿口讚揚。
唐槐一頭霧水,還以為這老外轉了性子,藉機和自己彌合關係,於是端酒杯和他深度嘮嗑。
班克斯講了他年輕時比賽的事情,繞了一大圈為高熵的年輕氣盛開脫,唐槐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很快就笑著招呼李長逸過來給主教練敬酒,兩邊表現得都很得體,頗有一種冰釋前嫌的感覺。
不過後面聊了什麼,唐槐就記不清楚了,酒勁上頭,他連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睡覺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班克斯延續著友好的態度,把唐槐叫到房間,談一談有關下一步訓練的安排:「高熵昨天給我發信息,說他在白人運動員面前毫無優勢,你覺得呢?」
唐槐並不知道這裡面有坑,順著他的思路點頭:「沒錯,這次參加智利錦標賽,我們確實再次感受到種族和基因上的差別。他的力量、爆發力甚至體重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差距.」
「高熵是我們隊里身體素質最好的運動員,如果連他都不行,那其他運動員的身體差距就更大,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快速增強他們的體魄。」
班克斯這話相當於直接安排任務了。
助理教練本來就有協助主教練制定訓練計劃的職責,唐槐覺得這只是普通的工作會談,很快就回去忙碌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班克斯對他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訓練計劃催得很急,唐槐不得不通宵忙碌,他習慣因材施教盡善盡美,對每一個運動員都有不同的培養方向,高熵要增加力量,武纓要增加平衡感,李長逸的爆發力一般,李萍萍核心力量太差,張志旺手腕有傷……
每一個人都有獨立檔案,一周七天的訓練全部精細安排。全隊有22人,就要深思熟慮只做22份。
他至少花了9個小時,才拿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的體能增強方案,並且考慮到班克斯看不懂中文,還特地又做了一個英文版的。
然而班克斯翻看了兩分鐘就要求他回去重做:「你這個方案看起來很詳細,但是毫無實際應用的可能性。」
唐槐臉色變了:「為什麼?」
「OK,我提醒你一下,你安排了太多器械訓練。這裡是滑雪中心,健身設施非常簡陋和有限,其他項目組的運動員也有使用需求,所以我們的運動員會因為排隊耗費很多時間,甚至根本完不成一天的訓練計劃。」
班克斯的說法有道理,態度也很和藹,唐槐縱然心中不爽,也只好乖乖回去修改。
他大幅削減器械訓練,增加有氧操的比例,借鑒了歐美體能訓練的一些經驗,熬到凌晨三點才拿出新版本。
然而第二天早上遞過去,班克斯看了一會兒又是笑容可掬:「辛苦你了,我從裡面看到了許多美國Athletes體能訓練系統的技巧,不過這種有氧體能訓練還需要配合飲食計劃,你是不是忘了?」
「這個……飲食不太好安排,這裡的條件有限,每天都只是自助餐……」
唐槐面露難色,他當然知道配套飲食的重要性,之前在崇禮、宜興、亞布力等國內基地駐訓,他總會搞定后廚,給弟子們單獨開小灶。
可這裡是智利啊,語言不通習慣不同,很多事情當然沒那麼容易解決。
「你去找他們經理溝通一下試試,我們不過才二十多人,酒店后廚處理起來並不難。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追求極致,比賽如此、訓練如此、飲食也應該如此。」
班克斯的態度仍舊那麼和善,一口一個為運動員好,為了中國的金牌夢,擠兌得唐槐無法辯駁。
他只能頂著黑眼圈去找滑雪中心的經理談,再一起去和行政總廚溝通,結果也不是不行,得加錢。
既然錢可以解決,那就好辦了,唐槐再去找顧千瞳要一筆額外的餐飲支出。
顧千瞳看到唐槐滿眼血絲鬍子拉碴的模樣嚇了一跳,怪不得早上沒來跑步呢,原來竟是加夜班幹了個通宵啊。
她一時心疼,想都沒想就直接簽了字,從這天開始,障礙追逐項目組單獨開小灶。
其實運動員們的餐標還和以前差不多,就是菜品和飲食安排上做了調整,額外花了點小費。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居然埋下了隱患。 「先生,你的美式!」服務員將托盤上的美式咖啡擱顧為謙面前桌面上。
「女士,你的卡布奇諾!」
在顧為謙的一聲道謝中,服務員也將另一杯咖啡擱林可意麵前。
「謝謝!」林可意臉上還帶著對顧為謙的崇拜,說話間已經伸手去端起那杯卡布奇諾,然而,戲劇的一幕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哎呀~」
端起咖啡正準備喝的林可意突然大聲驚呼了一聲,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她已經驚慌失色地站了起來並不停拍打著自己的衣服。
「啪~」
咖啡杯隨著林可意的白裙子滾落,啪一聲摔碎在地板上。
餐廳里聞聲看來的眾人這會兒才算反應過來,原來是林可意把咖啡打翻了,並髒了自己一身。
「呵!」徐牧南唇角溢出一聲低低的笑意。
林可頌視線從對面驚慌失措的林可意身上收回,落到徐牧南的臉上,他指尖,那張撲克牌已經不知去向!
「是你吧?」林可頌直接開門見山!
雖然她沒看清撲克牌是什麼時候飛出去的,但是,除了他,林可頌已經想不到還能有誰?
只是,徐牧南剛就這麼懶洋洋坐在這,她都沒看到他動,又是怎麼做到的?
「嗯!」徐牧南也沒有否認,瞅著她,「開心點了嗎?」
十歲那年被校園凌霸后,徐牧南的字典里已經沒有了『忍讓』這個詞!
「嗯,但下次別這樣了!」林可頌表情略有些不自在,雖然她覺得林可意確實活該,但是她跟林可意之間的恩怨與徐牧南無關,他沒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