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同這才知道,黃毛強的目標是他而不是我。那天陳天同跟蹤馬曉晴被發現,就是同這個黃毛強發生了爭執。不過黃毛強自然不是陳天同的對手,被陳天同教訓了一頓。
黃毛強就此懷恨在心,跟蹤陳天同伺機下手報復。那天晚上看到我們喝醉酒,於是發狠,騎着摩托車從後面大悶棍,結果卻打錯了人。原來我就是個替罪羊!
陳天同這個人就是這樣,別人可以欠他的,他不能欠別人的。當他得知自己的兄弟是因爲他的緣故被人打得命在旦夕,當時就“瘋了”,玩命撲向那個匕首流氓。
匕首流氓被這黑熊一般的男人一撲,也慌了,擡手就刺。陳天同也不管不顧,往旁邊一揮手正打在匕首流氓的手腕子上,匕首當時就飛了出去。陳天同抓住對方的頭髮猛地向下一拽,匕首流氓立刻“低頭認罪”。
陳天同擡起膝蓋就墊,“咔嚓”一聲,那流氓就滿臉是血地飛了出去了,後退十幾步仰面摔倒,當時就沒爬起來。
陳天同像一尊發威的戰神般立在那裏,手中還抓着一屢頭髮。可他卻發現面前只有被嚇壞了的黃毛強,另一個流氓不知去向。
“小心後面啊!”馬曉晴大喊。
那流氓已經繞道陳天同的背後,伸手扼住他的脖子。
陳天同用左拳在盆骨的高度向後搗去,同時朝前屈身,抓住貼在他喉嚨右邊的手腕,突然向左邊一倒。背後的襲擊者被懸空提起,飛過目瞪口呆的馬曉晴,兩條腿在半空旋了一圈,畫出一道豐滿的曲線,最後親吻了那輛停在一邊的摩托車。
等陳天同回過頭來再看,早已不見黃毛強的蹤影。
陳天同拔腿就要追,卻突然聽到馬曉晴的放聲大哭。原來她被黃毛強那一推,扭傷了腳脖子,可剛纔情況緊急,馬曉晴緊張的竟然忘記疼痛,這會兒卻疼得哭開了。
別看陳天同好衝動,自己愛淌眼淚,可卻最見不得女人哭。他剛剛對馬曉晴吹鬍子瞪眼,只要馬曉晴也來橫的,陳天同就能跟她戰鬥到底。可現在,馬曉晴一哭驚天動地,讓陳天同頓時沒了主張,於是——按照他事後的說法——他做了一件令自己“抱憾終生”的“蠢事”。
他走到馬曉晴身邊,喘着粗氣問:“你,你哭什麼!傷到哪裏了?”
“腳脖子崴了,嗚嗚……”
“別哭!別哭!你別哭了!”陳天同說着一把抓起馬曉晴背到背上,“我領你上醫院去!”
於是,滿面通紅的陳天同,揹着還在抽泣的馬曉晴到了醫院,然後纔想起來打電話報警。那兩個小流氓被送進了醫院,陳天同被率先關進拘留所,隨後就是黃毛強。
很多年以後,馬曉晴在回憶那一幕的時候說:“他當時特爺們,把那兩個小流氓打得哭爹喊娘!但是他後來揹着我上醫院的時候就很溫柔,他的後背又寬又厚!”
而陳天同則說:“當時,我都傻了,就覺得後背上軟綿綿的兩團,媽呀,我都不知道該邁哪條腿了!” 24 兩萬名聽衆
我是在週日的半晚出院的,手臂上還打着石膏,眼瞼下面貼着紗布。
吳敏開車送我回到學校,但她並沒有將我送到寢室樓下,而是把車停在了埋葬芳魂的小花園前。
現在,這個小花園對我的意義不僅僅是對“四鬼傷”的懷念,也不僅僅是我的第一件設計品,它有了更多的含義。
張翼山的命案讓我認識了吳敏,可我們真正互相瞭解對方,卻是從這個小花園開始。可以說,就算沒有張翼山的案子,我和吳敏遲早也是要認識的,原因就在這個小花園。
我們坐在車中,都沒說話,各自懷着心事。
這時,時針指向五點。每週的校園點歌臺節目開始了。
伴着那首《致愛麗絲》的鋼琴曲,曾莉莉一如既往地用甜美的嗓音向聽衆們問好。這是我們學校最受歡迎的廣播節目,每週日五點的時候,至少有兩萬名師生在傾聽曾莉莉的聲音。
“這女孩的嗓音真好聽,她就是你說的曾莉莉吧?”吳敏率先打破了沉寂。
我點點頭。
節目的第一個板塊是朗讀一封聽衆來信。同往常一樣,這是一封關於感情問題的來信,可巧的是,這次的來信是一位春心萌動的少男寫來的,在信中他講述了自己對一位年輕女老師的愛慕之情和因爲對方是教師的身份而無法開口表達的徘徊無助的情緒,同時點播一首《想說愛你不容易》。
信讀完了,曾莉莉照例要發表一點自己的評論,她非常激進地鼓勵道:“親愛的小川同學,看了你的來信我覺得有必要說說莉莉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愛是每個人生來的權利!在一個人成爲教師,或者其他任何職業之前,他都是一個人,他就有權利愛和被愛。你的來信中提到她年紀比你大,可我從來不覺得年齡的差距是什麼問題。
男方要比女方大這種規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它又有什麼道理可講?當今時代,還有人因爲職業,年齡這些問題而徘徊在愛的門外,實在是落伍了!”
曾莉莉本是說給那個叫小川的傢伙聽,也是說給其他聽衆,話音也同樣敲擊着我的心,那些話放在我和吳敏的身上,似乎也蠻合適的。
我尷尬地說:“這樣主持節目,恐怕要惹學校領導不高興了。”
“北大的學生還真是與衆不同的啊……”吳敏笑了笑,又似乎帶着某種深意地說,“其實她說的也很有道理呢。”
車廂裏的氣氛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之後就是最受歡迎的電話點歌欄目。一個幸運的傢伙率先打進了電話,稱自己追求女友屢屢受挫,所以要爲自己點播一首迪克牛仔的《我這個你不愛的人》。
“這個迪克牛仔都是翻唱啊,難得有首原創!”我說。
“可不是麼,我可不喜歡這種扯着嗓子嚎的歌。”吳敏說,“安然,你也點首歌吧。”
“哎?”我剛要說什麼,卻看見吳敏盯着前方的眼睛中閃爍着某種光芒,我立刻說,“好,我試試看能不能打進去電話。”
“你要點什麼歌呢?”吳敏問。
“就點許茹芸唱的《我怎能離開你》。”
吳敏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啊,我最喜歡那首歌。”
我開始打電話,可是一直佔線。我不斷的嘗試,還是佔線。一直打了將近半個小時,竟然就是打不進了!
“打不進去就算了……”吳敏這樣說着,聲音中滿是遺憾。
“我再試試看!”我不甘心,就好像這首歌給我點上,我和吳敏之間就會發生些什麼。
這時候,曾莉莉的聲音說:“可能很多同學正在抱怨打不進來電話,那有什麼辦法呢?咱們演播室只有一臺普通的電話,實在是顧不到那麼多人啊!不過,莉莉聽說了一個小竅門,用座機打好象比手機打要容易搶到線哦!”
“還有這種事情?”我驚訝地看着吳敏,
“我也是頭一回聽說啊……喂!你幹什麼!”
我這時已經推開車門,回頭對她說:“這附近就有公用電話。”
“算了,別去了!”
我還是跑了出去,吳敏無奈,也只得跟了出來。
我找到一處公用電話,撥了兩次,還是不通。
“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就行了,咱們回車裏去吧,別凍壞了你的傷口。”吳敏露出微笑,那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微笑。
“最後一次!這個節目要結束了,最後試一次,不行就算了!”我執拗地說。
吳敏嘆了口氣,笑着說:“真那你沒辦法,好吧,最後一次。”
老天保佑,讓我打進去吧……我暗自祈禱……
“同學你好!我是莉莉!”
“通了!居然通了!”
大喇叭中傳出我的聲音,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吳敏在一邊忍不住地樂。
“哈哈,這位同學看來是嘗試了很多次了吧?看來你對你的心上人很認真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和吳敏的目光接觸到一起,又迅速彈開,我看到一抹紅霞飛到了她的臉上。
“同學?時間寶貴哦,你是今天最後一名幸運的聽衆,快點說出你要點的歌曲,莉莉就把她獻給你的心上人!”
“我,我想點播一首許茹芸版的《我怎能離開你》。”
“沒問題!當然了,相愛的人就要在一起,我怎麼能離開你?讓我們一起欣賞這首來自Valen許茹芸的《我怎能離開你》,祝福你和你的心上人能永遠在一起!”
動人的鋼琴聲奏響了前奏,許茹芸清澈而溫柔的聲音讓人不由得多了幾分敏感,似乎也融入歌中描繪的那個癡心不渝的愛情故事。
“問彩雲何處飛願乘風永追隨;
有奇緣能相聚死亦無悔;
我柔情深似海你癡心可問天;
誓相守長繾綣歲歲年年;
我怎能離開你我怎能將你棄;
你常在我心底信我莫疑;
願兩情常相守在一處永綢繆;
除了你還有誰與我爲偶;
藍色花一叢叢名叫做勿忘儂;
願你手摘一枝永佩心中;
花雖好有時枯只有愛不能移;
我和你共始終信我莫疑。”
我和吳敏回到了車裏,一句話都不再說。那一刻,我只覺得世界上的全部醜惡,兇殺和復仇都與我無關了。
儘管如此,醜惡,兇殺和復仇並不會因爲我的願望而停步。就在全校兩萬師生傾聽曾莉莉的演播,就在我和吳敏沉浸在一刻的溫柔之中,又一個我所熟悉的生命悄然消逝了。
老四吳立凡死了。 25 與死神共舞
吳立凡的死訊來得很突然,但我已經感覺不到驚訝,甚至也沒太多悲傷。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先是張翼山慘死在琴房,接着是莫小惠墜樓而死,我險些被悶棍打死……現在是吳立凡,似乎我對死亡已經麻木了,一次死亡僅僅是計數器跳動了一下。不知道這場惡夢什麼時候會結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死去。
但是吳敏對這些事情的理解與我不同。她開始反對我繼續調查案情,原因是情況尚不明朗,而我們寢室兩死一傷,剩下一個進了拘留所,這實在讓人放心不下。但是她最後還是沒架住我的死纏爛打,終於同意讓我看看吳立凡死亡現場的相關材料。
我們在師生緣見面的時候,吳敏的臉色更加憔悴了。
“你的氣色不太好……”我說。
“還不都是你們這羣學生鬧得?你也不讓我省心,非要……”
“那畢竟是我的兄弟,我同寢三年的兄弟。”我打斷了吳敏,一字一句地說。
吳敏一下子就不抱怨了,遞過來一個大個牛皮紙口袋,說:“那你看吧……他死得很詭異。”
“詭異?他怎麼死的?”我一邊問一邊拆開牛皮紙口袋。
“吳立凡死於心肌梗死,可是在他體內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藥物,初步懷疑是一種能夠使人產生幻覺的藥物,但是由於成癮性很小,不能算爲毒品。這種藥物如果使用過量,有可能夠引發心臟問題,吳立凡本來就有心臟病史,這個你是知道的。”
我點點頭說:“老四的心臟確實不太好,那你懷疑是他使用了毒品然後引發心肌梗死?”
“你看看他的表情吧……”
我看到吳立凡屍體的照片,明白了吳敏的意思——吳立凡面帶着微笑死去。
一般來說,死於心肌梗死的人,不管死掉的速度多麼快,都會表現出非常痛苦的神情,五官扭曲,手可能會緊緊抓着胸口的衣物。
而吳立凡,面容祥和,甚至還帶着一絲微笑。他身上西服非常整潔,可以說一塵不染,整個身體也很放鬆地平躺在一張看起來很舒服的牀上。那個樣子讓人覺得他並沒有死,而是美美地睡着了。
這就是毒品的力量麼?讓一個人微笑着迎接死亡?吳立凡怎麼會接觸到毒品的呢?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喃喃地說:“爲什麼會這樣?”然後又問吳敏:“這是在什麼地方?”
“中關村的一家賓館,距離學校不遠,你應該知道的。”吳敏皺着眉頭,又拿出一個小錄音機,說,“我們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這個東西。”
“這是什麼?”
“你聽聽看吧……”吳敏說着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機裏飄出了鋼琴的聲音,毫無疑問,那甜蜜舒緩的旋律來自貝多芬的《致愛麗絲》。
我驚呆了,趕緊問吳敏:“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在他房間裏發現了這盤錄音帶,而且,賓館的服務人員聽見過房間裏傳出來這首樂曲。服務員聽到音樂的時間,與我們驗屍得出的死亡時間,剛好一致。”
我說:“吳敏,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首《死亡愛麗絲》麼?”
“記得,我委託網絡警察查過,那首曲子確實在網絡上流傳了一段時間,但因爲有傳聞說有人聽了那首曲子就自殺了,所以《死亡愛麗絲》很快就被徹底封禁。你覺得這跟吳立凡的案子有關係?”
我點頭。
吳敏卻搖頭,說:“我們覈實了一下,房間是吳立凡開的,磁帶,錄音機都是屬於吳立凡的,歌曲是他找朋友錄的,這些東西上除了他和他朋友的指紋以外沒有其他人的指紋。
而他那個朋友顯然既沒有動機美沒有作案時間。也就是說,吳立凡是自己主動播放了這首曲子的。而且這是原版的《致愛麗絲》,並不是你所說的改編版的《死亡愛麗絲》。”
“這樣啊……也許你說得對……不!不對!太不正常了!”我喊了起來,抓住吳立凡的照片死死盯着。
“那裏不對了?”吳敏趕緊問。
“吳敏,你快給你的同事打電話,問一問吳立凡死的時候穿着的內衣是不是非常乾淨的!”
“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快問就是了,然後我會告訴你爲什麼!”
吳敏很聽話地給驗屍官打了電話,然後回覆我道:“法醫說,吳立凡的內衣非常乾淨,沒有留下曾經穿戴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那內衣是他剛買剛穿上的,收據也找得到,是在你們學校裏的商店買的。”
“果然是這樣……果然……”
“你快告訴我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吳敏,說到賓館這個詞的時候,你會想到什麼?”我問。
“什麼?旅行,睡覺……”吳敏的臉突然紅了,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後低聲嗔怪了一句,“你在想些什麼呀!”
“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了,賓館開房,男人和女人,就是這麼簡單。吳立凡約了女孩子到賓館去,然後他就死在賓館房間裏了。”
“你確定麼?”
“當然,也許這樣說一個死者並不太合適,但是吳立凡絕對是一個很邋遢的人,而他死前卻一反常態地穿戴整潔,還特意換了新內衣,又跑到學校附近的賓館開房。他明顯是在等什麼人到賓館幽會!”
“你的意思是,對方是你們學校的女生?”
“不錯,吳立凡在死前的一段時間裏經常上一些網站,看有關……有關……”
“行,我明白了……”
“咳咳,你明白就好。所以只要看看賓館的監控錄像就知道有誰進過吳立凡的房間,只要看看錄像帶不就一目瞭然了麼?”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當然也知道去做了!不過很不巧的是,二樓的監控器在死者死亡時間前的一個小時內突然就不工作了。其實我也很懷疑這是有人搞鬼,但沒有錄像帶就什麼也不能說明。
而且如果真是有人搞鬼,那對方一定是個高手,監視器沒發現任何被作過手腳的痕跡。”
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一時間又不明確,只好先問別的情況:“那段時間具體是什麼時候?”
“法醫鑑定,吳立凡死於週日下午五點三十分,這段時間監視器突然壞掉了,等修好之後,服務員就聽到了房間裏的鋼琴聲。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一個人單單是爲了吸毒不可能特意穿得那麼整齊,最近吳立凡跟什麼人接觸頻繁?”
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曾莉莉……他最近和曾莉莉在交往……”
“你是說他們是男女朋友?”
“好像是吧……我不確定,可是,那不可能是曾莉莉。你記得吧,週日五點開始曾莉莉一直在主持校園廣播節目,而且包括我們倆,很多學生還給她打了電話,她不可能有時間作案。”
“你確認那個人是曾莉莉麼?”
“是的,所有人都能確認。”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一條線索。局裏呼我了,這些材料留給你慢慢看,不要給別人看到,也不要自己貿然行動。我晚點再給你電話。聽見沒有?”
“嗯,知道了……”我含糊地回答,其實心中一直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吳敏說完就走了,我卻留在咖啡屋裏遲遲沒有離去。
我又看了看照片裏的吳立凡,他少見地穿着筆挺的西服,皮鞋也擦得錚亮,甚至還歪歪扭扭地打着領帶,那模樣好像失去參加一個舞會。他的微笑讓我感到恐懼,這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表情麼?
我的腦中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畫面:吳立凡跟一個女人隨着《致愛麗絲》的音樂翩然起舞,他很幸福,笑得很開心。他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與死神共舞。
就在曲終人散的時候,那個神祕的舞伴帶走了他的生命。我始終看不到那個舞伴的面孔,模模糊糊地卻看到了她的微笑,那是即將奪取人命之前的興奮麼?
爲什麼,無論是令人恐懼的《死亡愛麗絲》,還是優美恬靜的原版《致愛麗絲》,只要那音樂響起來的時候,就要有一個生命悄然離去呢?
監視器的突然損壞,看不出任何人爲動過手腳的痕跡;吳立凡的反常舉動,整潔的衣裝,還有那首《致愛麗絲》,都說明他是在等什麼人,一個女人,一個他想與之發生肉體關係的女人。
可是最有嫌疑的曾莉莉卻擁有2萬名聽衆作爲證人,她不可能同時殺人,同時主持現場直播的節目。我和吳敏打進直播間的電話更是爲曾莉莉的不在場證明加上重重的砝碼,對她的懷疑一下子失去了天平上的位置。而且,曾莉莉和吳立凡才剛剛認識,她有什麼動機殺人?如果二人在談戀愛,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不是曾莉莉,那麼……那個舞伴是誰?是來自地獄的愛麗絲麼?
我從來不是那種根據現場的幾個明顯的線索就妄下結論,並指出兇手的種種特徵的人。那只是柯南?道爾江郎才盡走向神祕主義的時候,筆下的福爾莫斯纔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