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失策了,中了臧霸的計策。事已至此,郭圖也無可厚非,立刻對袁譚道:“大公子,臧霸只有數千殘兵敗將,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不如留下一些軍兵駐守歷城,大公子則率領大軍進入冀州。去攻擊趙雲,要是大公子能把趙雲擒殺。將首級獻給主公,那比擊敗臧霸要強許多倍!”
袁譚重重的點了點頭,立刻傳令撤軍。此時,袁軍將士已經佔據了歷城,袁譚惱怒城中百姓幫助臧霸一起守城,害的自己折損了許多兵力,一怒之下,竟然下令屠城。男女老少,一個不留。除此之外,更放縱士兵開搶一日,所搶到的東西,都歸自己所有。
可憐城中倖存的三萬百姓,竟然慘死在袁譚的屠刀之下。當初臧霸就是擔心這些百姓跟着自己會受罪,怕被袁軍害死。所以留下他們不帶走,沒想到卻被袁譚屠戮,如果臧霸早知道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臧霸肯定會將全城百姓帶走的。
袁譚屠城之後,派遣淳于瓊、蔣奇、朱靈各率領五千將士,去攻打北海、齊郡、東萊三地。自己則率領大軍前往冀州,迎戰趙雲,至於歷城這個鬼地方,袁譚根本不留下一兵一卒,帶着搶來的東西。浩浩蕩蕩的殺奔冀州去了。
臧霸退到了泰山一帶,在泰山太守諸葛瑾的協助下。得到了安置,等他得知袁譚屠城之後,頓時懊惱不已,對袁譚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於是,臧霸便讓虞翻起草了一道檄文,傳到青州各郡,將袁譚屠城的惡行公佈天下,並號召全青州的百姓同仇敵愾,一起抗爭袁軍。
這之後的數個月內,青州百姓紛紛自發組織起來,不斷的攻擊和騷擾袁軍,讓袁軍在青州成爲了衆矢之的,最後在臧霸的配合下,反將袁軍徹底趕出了青州。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現如今,臧霸抵達泰山得到安置後,便在這裏安心休養,並且時刻關注袁軍動向,力求反戈一擊。
wωw.т tκa n.c o
……
趙雲率領一萬侍衛親軍,又有陳珪做爲謀士,一行人在冀州境內橫行無忌,所到之處,盡皆望風而降。
趙雲在甘陵城小住兩日,隨即率軍北上,兵臨渤海郡郡城南皮城下,渤海太守、南皮縣令畏懼趙雲的強大兵力,開城投降。趙雲率軍進入南皮城後,誅殺惡霸,開放官倉救濟當地貧苦百姓,深得當地百姓的擁護。
隨後,袁紹弒君的檄文傳來,趙雲便大肆爲之宣傳,並聲稱自己是奉攝政王之命,前來解救冀州百姓的。一時間,冀州的青壯年紛紛要求入伍,跟着趙雲走,但都被趙雲拒絕,不願意讓冀州百姓以身犯險。
一日後,趙雲率軍離開了南皮,臨行前,殺了渤海太守、南皮縣令,並告知百姓,他的離開只是暫時的,以後攝政王會派遣大軍佔領冀州,到時候,還希望百姓們踊躍參加軍隊。
趙雲離開南皮之後,率軍繼續北上,接連攻佔河間國、中山國、常山國,最後在常山國的真定縣駐紮。
真定縣乃趙雲故鄉,此次回鄉,一是探望多年未見的老母,二是徵募兵勇。
趙雲之母已於三年前逝世,當時趙雲仍在徐州,無法回鄉探望,這次歸來,卻與老母人鬼殊途,未免有些悲愴。
趙雲自從跟隨公孫瓚後,便把老母託付給了同鄉夏侯蘭照顧,夏侯蘭待之像是親生母親一般,一支伺候其終老。
加上趙雲名聲非常不錯,在家鄉也是人人敬仰,一呼百應。所以,袁紹幾次派人來尋找趙雲的家人,鄉民們都爲之隱瞞,都說趙雲早年父母雙亡,隻身一人,無親無故。
今次趙雲歸來,在夏侯蘭的陪同下,到母親的墳前祭拜了一番,之後便讓夏侯蘭跟隨他一起出去闖蕩天下。
夏侯蘭自幼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幸得趙雲時常接濟,早已經將趙雲視爲大哥,也跟着趙雲練過一身武藝。夏侯蘭這幾年一直沒有娶親,所以仍是孤身一人,便跟隨了趙雲。
之後,趙雲又從家鄉真定招募了三百名健勇之士,爲其發放武器、戰甲,跟隨他一起離開了真定。
趙雲從真定南下,經鉅鹿,再次兵臨鄴城城下,留守鄴城的袁尚嚇得面如土色。
這半個月來,趙雲幾乎橫掃了整個冀州,如雪花一般的密報不停地飛入鄴城,基本上都是說受到了趙雲的攻擊,這讓袁尚很是頭疼,但卻怎麼也解決不了。
正在心煩意亂之際,不想趙雲又再次兵臨城下,嚇得袁尚立刻緊閉城門,不敢迎戰。
趙雲以一軍之力,攪亂了整個冀州,使得冀州雞犬不寧。
但援軍還沒有抵達,袁尚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進化的四十六億重奏 不過,所幸趙雲沒有在鄴城久留,只停留了一個時辰,便向東南方向駛去。
張彥交給趙雲的任務,就是要把冀州攪的天翻地覆,如今,趙雲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是時候率軍返回了。
趙雲雖然走了,但冀州境內,卻到處留下了趙雲的傳說,都說趙雲有三頭六臂,神通廣大。由於趙雲這一路上誅殺惡霸,嚴懲貪官污吏,深得百姓民心,官府都宣稱趙雲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趙雲離開之後,冀州一帶,平民百姓的家裏,基本上都把趙雲的神像供奉到了神侃之上,進行供奉,而虎威將軍之名,更是聲名遠播,甚至傳到了幽州、幷州境內。
趙雲再次率軍來到了東武陽,從這裏渡河,前往對岸的蒼亭,路上遇到了十多個小股部隊,但都不敢招惹趙雲,而趙雲也不跟他們一般見識,率軍渡河,於二月初十,抵達黃河南岸,進入蒼亭地界,然後沿着黃河,一路向西,朝濮陽而去。
……
鹹城附近,袁紹聽取了田豐的建議,一邊派遣士兵挖掘溝壑,一邊派人給曹操送信,令曹操率軍來到鹹城,合軍一處。
曹操接到袁紹的手令之後,沒有猶豫,帶着四萬大軍,走水路,順流而下,抵達白馬,再從白馬趕往鹹城。
這幾日,袁軍深溝高壘,與鹹城中的張彥軍隊形成了對峙,也不輕易出戰,銳氣全無。
而張彥因爲袁軍挖掘了許多又深又寬的溝壑,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無法渡過,所以也就屯兵在鹹城,也不進攻袁紹。
但張彥卻在暗中催促能工巧匠研製祕密武器,一旦祕密武器研製成功,到時候就很有可能是袁軍的末日。
曹操率軍很快便來到了鹹城地界,他自己經過通報之後,才獲准進入大帳。
“參見主公!”曹操一進入大帳,便立刻向袁紹參拜道。
袁紹見曹操到來,喜笑顏開,立刻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曹操的手,高興的說道:“孟德來的正是時候啊。”
曹操慚愧的說道:“屬下無能,無法率領大軍突破虎牢關,更無法奪取敖倉,反而在河內接連遭受太史慈的進攻,損失兩萬多人,還請主公責罰。”
袁紹聽後,非但沒有責備,反而心平氣和的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孟德千萬不能以一場戰爭的輸贏而做定論。不僅你進攻受阻,就連我也受到了阻擋。看來,我們當初是太小看張彥了。”
話音一落,袁紹便是一陣落寞。不過,他的眼睛裏,卻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了異樣的一瞥,偷偷的看了一眼曹操,轉瞬即逝,任何都沒有發現。
曹操抱拳道:“主公,我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張彥有一支厲害非常的軍隊,叫什麼鐵索連環馬陣,不知道主公可曾想到了破解之法?”
“田軍師向我獻了深溝高壘的策略,至少可以擋住鐵索連環馬陣的進攻,這樣一來,倒是不至於讓我軍受到損失。”袁紹道。
曹操道:“深溝高壘只是一時權宜之計,如今屬下帶着四萬大軍前來支援,何懼張彥的那什麼鐵索連環馬陣?不如明日讓屬下出戰,定能想法消滅掉鐵索連環馬陣!”
袁紹笑道:“若孟德肯出手的話,一定能夠事半功倍的。來,你我二人許久未見,今日不醉不歸!” 295曹操中毒
當夜,袁紹與曹操把酒言歡,兩人不談公事,只敘述往事,每當提及小時候兩人和另一個好友許攸一起去偷窺女人洗澡這段,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晚,兩個當世的梟雄喝的酩酊大醉,但誰又能猜到,這一次的把酒言歡,是兩個人的最後一次呢?
到了第二天,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袁紹還未從睡夢中醒來。不過,所幸軍中無事,袁紹也不必起那麼早。
到了傍晚,袁紹才從睡夢中醒來,昨夜喝酒喝的實在太過猛烈了,以至於才渾渾噩噩的睡了那麼久。
袁紹叫來親隨,詢問了一下時間,得知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那麼多酒了。
隨後,袁紹穿上衣服,喝了一些醒酒湯,又讓伙房準備了一些飯食,總算填飽了空空如也的肚子。
吃飽喝足之後,袁紹剛拉開卷簾,便見曹操的心腹大將夏侯淵在文丑的陪同下,心急火燎的走了過來。
袁紹看了一眼夏侯淵,當即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夏侯淵畢恭畢敬的向着袁紹拜了一拜,這才說道:“主公,曹將軍他……”
“孟德怎麼了?”袁紹見夏侯淵面色不對,便急忙詢問道。
夏侯淵道:“曹將軍昨日與主公一起飲酒,喝的酩酊大醉,被人送回軍營之後,一直到現在仍舊昏迷不醒,末將找軍醫前去看過。軍醫說是中毒了,而他也束手無策。末將前來。就是想問個清楚……”
袁紹聽後,登時皺起了眉頭,他見夏侯淵心急火燎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似乎在埋怨他下毒害了曹操一樣。他心中不爽,當即喝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認爲是我下毒害了孟德不成?”
“末將不敢!”夏侯淵急忙抱拳說道。
“不敢?我看你心裏就是這樣想的。昨夜我與孟德許久未見,便在一起把酒言歡。喝的是同樣的酒,吃的是同樣的菜,你若不信,可儘管去詢問孟德的侍衛典韋,他一直在帳外陪護,應該比誰都清楚。再說,軍醫的話。不可輕信,他們除了會一些跌打損傷之外,其餘都是一竅不通,豈可盡信?”袁紹道。
夏侯淵低着頭,一言不發。
袁紹扭頭對文丑說道:“快去請張名醫到孟德營中一趟。”
文丑“喏”了一聲,轉身便走。
袁紹則對夏侯淵道:“妙才。你在前面帶路,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孟德。”
夏侯淵點了點頭,轉身便走,袁紹叫上幾名親隨,臨出寨門時。又讓人叫來了田豐,與他一起同去。
曹操的營寨距離袁紹的大營尚有些距離。畢竟曹操新來,好地方都讓人佔了,他只能把營寨紮在後面。
袁紹、田豐在夏侯淵的帶領下,走了約莫兩三里路,這才抵達曹操的營寨。
夏侯淵帶着袁紹、田豐來到了曹操的營帳,一掀開卷簾,便見營帳裏聚滿了人,袁紹見過的有曹洪、郭嘉、荀攸、典韋,其餘十餘名將領他從未見過。衆人都一籌莫展的,臉上也籠着一層厚厚的陰雲,而曹操就躺在牀榻上,面色蒼白,嘴脣發紫,雙眼緊閉,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個活死人。
衆人見到袁紹出現在大帳門口,立刻異口同聲的行禮道:“參見主公!”
袁紹擺擺手,示意衆人免禮,他在田豐的陪同下,來到曹操的臥榻之側,看了一眼曹操,便詢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典韋道:“曹將軍自從昨晚從主公那裏回來之後,便一直昏睡不醒,期間更無一人靠近,一直睡到傍晚。當時軍中有些急事,必須要曹將軍親自處理,我便進去喊曹將軍,誰知道無論怎麼喊都喊不動曹將軍,卻發現曹將軍面色不對,便立刻叫來軍醫。結果,軍醫說曹將軍是中毒了,只怕今後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說着說着,典韋的聲音便哽噎了起來,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袁紹聽後,倒是覺得很是奇怪,便道:“這就奇怪了,我昨晚與孟德吃的、喝的都是一樣的,怎麼他中毒了,我卻沒事?典韋,你一直守在大帳的外面嗎?中間可有什麼閒雜人等靠近?”
典韋搖了搖頭。
袁紹看了田豐一眼,見田豐搖了搖頭,知道田豐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家在這裏稍等片刻。曹將軍是不是中毒,一會兒便知。”
衆人都不在吭聲了,靜靜的等候在大帳裏,但是氣氛卻一直很沉悶。
這件事,袁紹也想弄個水落石出,曹操雖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但現在畢竟充當着他的左膀右臂,若是曹操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了,那麼就等於他少了一條胳膊。
而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曹操文武全才,又深諳兵法,是個帥才。若是少了此人的幫助,袁紹還真覺得少了點什麼。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文丑帶着一名醫生進入了大帳,先是向袁紹參拜了一番,然後那麼醫生便在袁紹的吩咐下,爲曹操診脈。
這名醫生,是冀州一帶的名義,姓張,但至於叫什麼,誰都不知道,因爲人人都稱呼他爲張神醫,所以人云亦云,反而不知道張神醫叫什麼名字。
張神醫是袁紹的專用醫生,此次也跟隨大軍一起出徵,一旦袁紹有什麼疾病了,便可以隨時進行治療。
但袁紹身體健康,出兵以來,至今尚未生過病,沒想到第一次動用張神醫,卻是爲曹操治病。
張神醫將手搭在了曹操的手腕上,感受着曹操手腕上脈搏的跳動,緊閉雙眼,一番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的另外一隻手時不時的捋了捋鬍子,煞有介事的。
過了片刻,張神醫便鬆開了曹操的手腕,對袁紹道:“袁大人,請爲此人準備後事吧。”
此話一說出口,衆人都是一陣驚訝,尤其是袁紹本人。他急忙問道:“張神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孟德就治不好了嗎?”
“此人中毒已深,毒素已經擴展到了他的五臟六腑,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未必能夠救他一命。不過,他現在正處在昏迷狀態,速度擴散很慢,最多還有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此人毒素攻心,必然會一命嗚呼。”張神醫道。
袁紹皺着眉頭,問道:“張神醫,難道就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嗎?”
“難啊……”張神醫無奈的搖了搖頭。
袁紹又問:“那請問神醫,孟德所中何毒,又是何人所下?”
張神醫道:“此人身上中的毒非常奇特,老夫行醫多年見所未見,請袁大人恕在下才疏學淺,不能幫助大人排憂解難。至於是何人所下之毒,那末將就不得而知了。”
袁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躺在臥榻之上的曹操深感惋惜,本想與曹操並肩作戰,共同對付張彥,沒想到曹操只喝了一下酒,就要變得與他陰陽兩隔了。
“將軍……”曹操的部下都不約而同的哭泣了起來,紛紛跪在地上,都是一臉的哀傷。
田豐疑惑的看着袁紹,那眼神是否在詢問袁紹,是不是你乾的。袁紹也是一頭霧水,只是朝田豐聳了聳肩膀,表示此事與他毫無關係。
田豐於是適時的說道:“曹將軍被奸人下毒所害,一定要找出元兇才行,否則的話,難消心頭之恨。”
袁紹立刻順着田豐的話說到:“軍師說的不錯,我這就着令部下嚴加搜索,查看全軍,看看是否有奸細混入了軍中。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給曹將軍一個交待!”
說完,袁紹便帶着田豐、文丑離開了這裏曹操大帳,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袁紹便道:“本來我讓曹操到來,是想協助我一臂之力的,哪知道他竟然被人下毒害成了這樣……”
“主公,曹操中毒已成定局,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主公便可趁機奪下曹操的軍權,派人將曹操送回晉陽,等抵達晉陽的時候,曹操也差不多該死了。至於是誰下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儘快平息這件事,給曹操的部下一個交待。”田豐道。
袁紹點了點頭,領略了田豐的意思,便對田豐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吧。另外,派人通知在鄴城的曹操家屬,讓他們去晉陽給曹操披麻戴孝。曹操生前沒有太大風光,這次要死了,我一定要給他舉辦一個隆重的葬禮。”
田豐點了點頭,立刻出了大帳,然後吩咐下去,隨便找來了一名殘兵,便把那名殘兵殺了,然後充當毒殺曹操的細作。爲了不露出馬腳,田豐更是下令讓人割掉了那四座的舌頭,然後畫押,結案。
整個過程,只用了一個時辰,便將曹操的死全部推到了這名殘兵的身上。
事情解決了,袁紹便讓曹真帶着三百親隨護送曹操去晉陽安頓,而郭嘉、荀攸、夏侯淵、曹洪等人,都全部被留了下來,仍舊統管他們的部下,但指揮權,卻落入到了袁紹的手裏。 296神醫仲景
是夜,曹軍大營。
曹操中毒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軍隊,大家都知道他的命將不久於人世。
整個曹軍大營裏,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烏雲密佈的夜空,遮擋住了整個月亮,整個大地都籠罩在一片黑暗裏。
曹軍的中軍大帳裏,曹操安靜的躺在臥榻上,典韋、郭嘉、荀攸、夏侯淵、曹洪、曹真、郭淮等將領都環繞在身邊,面色上都悲愴萬分。
這時,張神醫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大帳裏衆人凝重的表情,一言不發,徑直走到了曹操的臥榻之側。
“張神醫,我家主公,難道真的一點救都沒有了嗎?”夏侯淵淚眼婆娑的問道。
張神醫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又搖了搖頭,仍舊是一言不發,他環視了一圈大帳內的衆人,緩緩的說道:“我要給曹將軍行醫了,你們都暫且先出去!”
衆人紛紛出去,只有典韋留在了曹操身邊,靜靜的侍立在身旁,面如鐵色,沉毅非常。
張神醫見人都出去了,便打開了自己的醫囊,取出一根銀針,直接刺入了曹操的前胸。
片刻之後,曹操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是,典韋、張神醫從未感到半點驚奇,望着曹操的那種十分期待的眼神,似乎早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
豪門狂少的偷心女孩 曹操睜開眼睛後,便活動了一下手臂,勉強撐着讓自己坐了起來,一臉感激的對坐在臥榻邊上的張神醫說道:“多謝張神醫出手相助。孟德當真是感激不盡。”
張神醫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曹將軍救了我一命。這次我幫助曹將軍,無非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今後,我們兩人之間,再無瓜葛。”
神醫姓張名機,字仲景,是南陽人,乃當世之名醫。
十年前。張仲景在嵩山裏採藥,突遇猛獸,本以爲要死在山中,幸得曹操率領部下路過此地,與部下一起射殺了猛虎,救了他一命。
曹操與張仲景,就此相識。這之後。張仲景一直對曹操的救命之恩牢記在心。
就在昨天,曹操和張仲景在軍中偶遇,這才知道,張仲景遊醫到了冀州一帶,醫治好了許多人,成爲了當地有名的神醫。
這次袁紹率軍南下。派人專門去請張仲景做隨軍醫生。張仲景不肯,袁紹便以百姓的性命相逼,張仲景這才委曲求全,跟隨袁紹隨軍出征。
昨天兩人偶遇後,曹操已經認不得張仲景了。可張仲景還記得曹操,便提及往事。曹操這纔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當曹操得知張仲景是便是張神醫後,一個突發奇想,便請求張神醫讓自己處在假死狀態,二人共同演一場好戲給袁紹看。
曹操這次是接到袁紹的手令纔來到此地的,他大致已經猜測出了袁紹對自己的不放心,而且很有可能會讓自己率領的軍隊衝鋒陷陣。
曹操爲了打消袁紹的這一動機,便想出了這個妙計,想要以假死狀態,回到幷州,脫離戰場。而且,曹操對袁紹的爲人也很清楚,一旦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必然會動一下惻隱之心,然後讓在鄴城裏的家眷趕赴幷州的晉陽服喪。
曹操在幷州苦心經營五年,到處都安插了自己的親信,就連軍隊也都只聽他一個人的調令,他一直遲遲不肯動手,就是捨不得在鄴城內的家人。
自從曹操投靠袁紹以來,他一家老小都被留在了鄴城內,即便是自己在幷州再怎麼苦心經營,他也無法捨棄這一家老小。
畢竟曹操的十多個兒女都在鄴城裏當人質,如果自己反叛袁紹,袁紹第一個就要拿他的一家老小開刀。而曹操的年歲已經不小了,儘管可以再娶妻,以後能否再生下那麼多兒女,都是個問題。
而且,曹操的一家老小他一個都捨不得讓他們死去。
這一次,曹操連同要報答恩情的張仲景,合夥上演了一出無間道,藉機麻痹袁紹,自己不僅可以抽身而出,還可以解救出來自己的一家老小。
因爲這個事情太過保密,所以除了曹操的貼身侍衛典韋以外,曹軍之中,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就連郭嘉、荀攸、夏侯淵、曹洪這樣親密的心腹,曹操都一直在隱瞞着。
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越少人知道,戲越好演。
曹操再三感謝張仲景,如果不是張仲景的這種神奇醫術,只怕他無法騙得過袁紹和田豐。
他雖然處在昏迷狀態,但意識很清醒,對於外面的一切,都聽的非常仔細。
“將軍今後有什麼打算?難道真的打算就此在人間蒸發嗎?”張仲景一邊給曹操繼續行鍼,一邊問道。
曹操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緩緩的說道:“這事就不勞張神醫費心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他日我飛黃騰達之時,必定盡力報答張神醫今日之的幫助。”
張仲景聽到之後,淡淡的笑了,行完針後,便和聲細語的說道:“老夫如果要什麼榮華富貴的話,早已經是富可敵國了。再說,老夫之前也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之後,我與將軍再無瓜葛。等到將軍飛黃騰達之時,無論老夫身在何方,還請將軍不要再尋老夫即可。”
張仲景也曾做過官,對官場上的黑暗深感厭惡,但官僚腐敗,朝綱不振,他既然無力醫好這個國家,便棄官學醫,專門醫治病人,對於名利、金錢,早已經看透,再也沒有當年那種名利之圖。
面對貧窮的病人時,他是分文不收的神醫,而當他面對大富大貴且有不恤百姓的官宦之弟時,一顆活命丹藥便足以讓那人散盡家財。閻王見了也要繞道走。
他胸藏丹藥萬萬千,手持銀針走天下。懸壺濟世,“醫”富濟貧。
張仲景給曹操治療之後,便離開了營帳,剛一出大帳,在外面焦急等候的衆將都急忙圍了上來,夏侯淵急切的問道:“張神醫,我主公真的沒救了嗎?”
張仲景道:“我是醫生,不是神仙。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得好的。”
說完,張仲景便挎着醫藥箱子,離開了大帳。
郭嘉、荀攸、夏侯淵、曹洪、曹真、郭淮等心腹都是一臉陰沉的走進了大帳,誰知道,他們一進入大帳,便看見臥榻之上已經不見了曹操的蹤跡。
衆人都吃了一驚,急忙掃視了一圈大帳。但見曹操安然無恙的坐在大帳的一個角落裏,面前放着一桌子酒菜,正在大口大口的吃喝,典韋一直侍立在身邊。 豪門逼婚:收服腹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