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紅鯉摸得極為舒服的紅燒肉淡淡地瞥了一眼祁元,無動於衷。
然後此間便沉默了下來。
牆上掛着的大鐘滴滴答答地走着。
「我們做點什麼?」祁元開口了,「不然節目組可沒有素材剪輯了!」
於是祁元和顧紅鯉試了在床上,試了在廚房裏,試了在陽台,甚至試了衛生間里,試了飯桌上。
都找不到一個打遊戲不卡的地方。
「這破地方,連個WiFi都沒有,下一次節目得換一個地方!」祁元吐槽道。
下午六點過了,顧紅鯉揉了揉小肚子,說道:「肚子餓了,你做飯唄。」
祁元點了點頭,打開了冰箱,取出了他今天買的菜。
噠噠噠切菜的聲音很快在屋子裏響了起來。
顧紅鯉喝着贊助商的牛奶,立在一旁,說道:「這個冬瓜你切小點啊,太大了,吃着不舒服。」
「好久沒吃紅燒肉了,你今天要做嗎?」
「哎呀,你還是不要做了,不然我吃了又要減肥。」
祁元還是先做好了一盤紅燒肉,放到了桌子上。
在桌子下面專心玩球的紅燒肉聞到了紅燒肉的味道,悠悠地走了出來,瞄著桌面,縱身一躍,啪嘰一聲,肥肥的肚子就撞在了桌子上,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祁元看得大笑,嘲笑顧紅鯉道:「看看吧,這就是你養的貓!又肥又饞!」
顧紅鯉狠狠地瞪了祁元一眼,然後氣鼓鼓地踹了紅燒肉一腳,然後又取了一雙筷子,夾了塊紅燒肉吃。
兩人一貓。
三菜一湯。
紅燒肉,冬瓜丸子湯,糖醋鯉魚,還有醋溜土豆絲。
都是顧紅鯉愛吃的菜。
兩人一貓上了桌。
紅燒肉有它自己專門的飯盆。
顧紅鯉給它倒了一些貓糧,然後給它加了兩塊紅燒肉。
紅燒肉吃紅燒肉吃得津津有味。
兩個人也不怎麼說話,安靜地吃着。
時而響起滋遛滋遛喝湯的聲音。
「聽說你最近在拍戲?」顧紅鯉吃了一小碗飯,就不吃了,看着祁元說道。
祁元點了點頭,說道:「嗯,新公司嘛,得賺錢啊,一大波人等著吃飯呢。」
顧紅鯉問道:「你之前解約的外債還的差不多了?」
祁元點頭:「老任那裏借的一千萬我之前不是把我們的婚房賣了嘛,還上了。還有後面的五百萬,最近也還完了。」
「那恭喜你了,你自由了。」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經過一個多月的籌備,濱江市公安局留置看護支隊正式掛牌成立。
但相比其他支隊成立時的掛牌儀式,留置看護支隊的成立儀式有點簡單,甚至有些冷清。
市局這邊,不但局長沒出席,連副局長都沒來。
程文明再次代表局領導,跟政治處劉主任一起出席揭牌儀式。
市紀委監委那邊同樣如此,只來一位案件監督管理室主任和一位案管中心主任,由此可見這個最年輕的支隊,在市紀委監委和市局的地位。
考慮到支隊輔警很多,民警太少,拍個照片發個新聞,羣衆看了很容易以爲是個草臺班子,局辦公室專門給各區縣公安局發了個通知,讓各區縣公安局安排剛成立的留置看護大隊的民警過來參加。
劉海鵬作爲陵海分局留置看護大隊長,必須要來。
聽說他要來市局,剛掛任陵海分局副教導員的李亞梅,乾脆帶着李亦軍一起來了。
不過沒去市紀委監委的留置基地,而是回原單位。
禁毒支隊有禁毒系統來了新人,必須要來支隊認個門的優良傳統。李亦軍現在是禁毒民警,並且很快就會提副中隊長,這一課要補上。
李亞梅跟藍豆豆那會兒帶韓昕來支隊時一樣,帶着李亦軍先見肖支、惲政委和任支,再去幾個辦公室轉了下,然後跟江大姐一起,帶着李亦軍參觀支隊榮譽室。
早就聽說第一任支隊長現在已經是部領導,但對李亦軍這個基層民警而言太過遙遠。
當看到牆上的那一幅幅照片,他突然覺得老支隊長離自己並不遠,同時不敢相信老支隊長當時竟那麼年輕!
就在他感慨萬千之時,惲政委正在肖支辦公室裡談論他這個新人。
“聽亞梅說這小子是小韓的妹夫,肖支,你說這事巧不巧?”
“是挺巧的,這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惲政委對李亦軍有點印象,但對韓昕的表妹印象更深刻,坐下笑道:“肖支,你還記得前晚表彰儀式上那個跳完舞,又忙着換衣服充當禮儀的漂亮女孩嗎,那就是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小韓的表妹。”
肖雲波好奇地問:“哪個,我前晚光顧着陪楊局說話,沒注意。”
“這個,姓許,叫許琳琳,漂亮吧。”
惲政委拿起手機,翻出在表彰儀式現場拍的照片。
肖雲波探頭看了看,笑道:“是挺漂亮的,沒想到小韓還有個這麼漂亮的表妹。”
惲政委敲着桌子說:“許琳琳可不是普通的舞蹈演員,聽亞梅說她不但是陵海歌舞團的團長,也是陵海的政協委員,陵海的重大文藝活動全靠她們,連市裡各單位的重大文藝活動都經常請她。”
肖雲波真有點意外,擡頭笑道:“這是資源啊,她既是小韓的表妹,也是小李的女朋友,可以說是我們濱江禁毒的家屬,以後我們再搞大活動就可以直接找她幫忙!”
“黎杜旺和藍豆豆早想到了,先是增選許琳琳爲陵海禁毒協會副會長,緊接着又去分局做工作,想提拔小李擔任緝毒中隊副中隊長。”
“他們下手倒挺快。”
“陵海分局禁毒經費少,只要有資源他們必須利用上。”
“不愧是張宇航帶出來的單位,腦子就是活。”
肖雲波笑了笑,又問道:“藍豆豆有沒有去省廳報到?”
“去了,昨天去的。”
這是正事,惲政委收起手機,笑道:“掛任文件沒出來,她不好亂說,就私下裡給亞梅打了個電話,說總隊黨委研究決定,讓她掛任禁毒預防教育科副科長。”
“她幹這個正合適,總隊領導真是知人善任。”
“我私下裡問過小韓,小韓說如果總隊能幫她解決編制,那她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很正常。”
肖雲波想了想,接着道:“但陵海禁毒和我們濱江禁毒的工作不能受影響,等會兒我們一起跟亞梅談談,讓她把這一年時間利用起來,不但要鞏固住‘陵海禁毒’這塊新媒體宣傳的陣地,也要想方設法把的‘濱江禁毒’的新媒體宣傳做起來。”
“行,吃完飯就談。”
“提到藍豆豆,我想到了苗成宇和小韓。一起去南雲參加實戰大比武,一起被評爲先進個人的三個人,一個提了副科,去省廳禁毒總隊上掛副科長,一個昨天剛被任命爲濱江海關緝私分局副局長,連亞梅都能下掛副教,就韓昕原地踏步!”
肖雲波輕嘆口氣,又問道:“小韓還是我們支隊民警,幹活時有他,好事沒他。老惲,你說說,我們這個支隊長和政委當的是不是不太稱職。”
惲政委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沉吟道:“肖支,這種事不是光論成績論貢獻的,再說小韓今年才二十八歲,還很年輕。”
無論在分局還是在支隊,只要工作表現好,並且有能力,提副中隊長,指導員或中隊長並不難,但想提副教導員或副大隊長那就得看資歷和學歷了。
小夥子參加工作早,十八歲就參軍了。
如果把軍齡算上,資歷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可上級纔不會算軍齡呢,在領導看來韓昕就是個參加工作才兩年的新民警。
小夥子的學歷雖然也是本科,但那個本科領導想認就認,想不認就不認。別說跟警校畢業生相提並論,甚至都不如社招的民警。
肖雲波很清楚韓昕不在乎能不能升職,但不爲部下考慮的領導就不是好領導,他沉默了片刻,低聲問:“老惲,小韓剛立了一等功,破格晉升下警銜應該沒問題吧。”
惲政委搖搖頭:“晉不了。”
“爲什麼?”
“按規定榮立個人一等功是可以破格晉升一級警銜,可破格晉升警銜也是有條件的,好像是隻能提前一年還是兩年的。而且申請起來很麻煩,我們不怕麻煩,人家怕。”
惲政委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就算符合條件,支隊要向分管領導彙報,分管領導同意之後再找市局政治部,政治部審覈同意要上報省廳,再由省廳上報公安部……
現在正從嚴治警,申請時說不定還要徵求紀檢監察的意見。
正式民警辦個警察證都要那麼長時間,可以想象到就算能爭取到破格晉升一級警銜,一套流程走下來也需要很長時間,說不定等批下來小夥子已經是一級警司了。
但肖雲波覺得不能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兒草,託着下巴說:“麻煩歸麻煩,但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他好像是去年晉的二司,我們先準備材料先申請,等申請材料經過層層審批上報到公安部政治部,他在二司上也差不多兩年了,到時候不就符合條件了嘛。”
惲政委不是怕麻煩,而是擔心別人怕麻煩,見支隊長決心已定,笑道:“行,我回頭就跟江大姐一起整材料。”
肖雲波摸摸嘴角,接着道:“等批下來,估計他也快三十了,三十而立,到時候提個副大隊長,誰也不好再拿年齡說事。”
“肖支,你對小韓真關心。”
“我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如果什麼都不做,到時候關書記就要找我們說事了。”
想到上午剛揭牌的留置看護支隊,惲政委笑道:“還真是,關書記對小韓那麼關心,以前他不好過問局裡的人事安排,但現在可以。”
肖雲波點點頭,苦笑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算上在陵海幫着抓陳國平,小韓已經協助紀委監委辦過兩次案。現在又成立了個什麼留置看護支隊,只有支隊長和政委,沒幾個民警,有的是空位置。
並且在留置看護支隊幹部的選拔任用上,紀委監委的話語權比我們市局大。人家只看檔案,只看履歷,纔不管是不是軍轉幹部,到時候別說提副大隊長,就是提大隊長也是一句話的事!” 張春花雙手叉腰罵道:「你才挑了多少水?還沒咋滴肩膀就腫起來了?那你嫂子以前是怎麼挑過去的?我告訴你現在干不完,吃完飯你繼續干,明天有明天的事,按照你這拖拖拉拉的做法,黃花菜都涼了!」
錢氏嘟囔了一句:「等會吃晚飯天都黑了!」
張春花黑著臉說道:「天黑怎麼了?以前你大嫂乾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廢話,怎麼到你這就一大堆毛病?大家都是吃一鍋飯,我也沒看見你那次吃飯少吃了兩口!」
大嫂、又是大嫂!
錢氏心裏氣極了,並且在心裏把趙氏罵上了千遍萬遍,她感覺現在張春花的眼裏,她還不如那個一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趙氏!
趙氏正在廚房裏忙活着,突然就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也沒有在意!
錢氏對着張春花說道:「娘我一個人也干不完啊!」
憑啥讓她一個人干?家裏這麼多人不都在家嗎?大家一起去干一會兒就幹完了!
張春花板着臉說道:「別人能行怎麼你就不行?我不管你怎麼干你把活給我幹完,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要是睡覺之前干不完,那你今晚就不要睡覺,一直干到天亮!」
錢氏一聽這話,聲音都尖了起來,質問道:「憑啥?娘你這是虐待!你是不是因為今天的事對我有意見?」
錢氏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她覺得自從她被張春花撞見她和王氏聊天,張春花對她的態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對她!
難道是張春花是對她懷恨在心?所以臟活累活都丟給她干?
錢氏這話一出,直接惹惱了張春花,她指著錢氏罵道:「讓你干點活就是對你有意見?合著我們都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我娶的是兒媳婦,不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