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公當年剿匪還知道抓壯丁,帝國軍第三集團軍這支高素質的軍隊,在淮北死一個就少一個。此時的帝國軍發現久違的大會戰終於有機會出現,而自己現在卻史無前例的衰弱。
鏡頭切換……
嗖嗖嗖,五十門架退火炮在分散在數公里的範圍內,在電話的指揮下。對阜陽城上的實施打擊。阜陽的古城牆上頓時遭受了一場浩劫,石塊疊成,夯土結構的城牆,被炮彈鑽入,隨後炸藥爆破,掀起碎石濺落和土噴泉的噴發。
聯合覆蓋炮擊下,炮彈羣撞擊在牆上就如同海浪衝擊在沙堡上一樣。阜陽古城牆一片一片的垮塌,倒塌的土石淹沒了在城牆上防禦的士兵以及開火的重炮。
十分鐘前發現阜陽城外聚集着數目衆多的共和軍後駐紮在阜陽城內的兩個團的帝國軍按耐不住開始炮擊,結果早昨天晚上趁着黑暗隱蔽,就已經分散到達陣地的共和軍炮兵,一起拉開了大炮上面僞裝的稻草泥土。在十分鐘內用數倍的火炮覆蓋性射擊這些暴露的帝國軍炮兵陣位置。
這種大炮兵大集團的攻擊,任迪指揮還是風騷不減當年。狠狠地陰了城內本來就驚慌失措的守軍一把。順帶將東邊的一片城牆轟塌陷。
而這樣的火炮密度,炮兵指揮水平,也讓城內的守軍確定了自己遭遇的是主力。
城池中,一位滿是黑色髒兮兮的軍官驚慌失措的用無線電報向外求援,嗯如果這個軍官衣服是乾淨的話,這一身服裝非常帥氣。但是頭上的血水和汗水以及灰土混合在一起,原本白色的衣領變得和髒抹布一樣,讓他外貌分大減。白手套,白衣羽紗,風度翩翩指揮對地的,不存在任迪的字典中。任迪現在的敵人現在也被任迪搞得一樣土頭灰臉。
正在半路上緩慢移動的孫澤,接收到了阜陽的電報。
“炮位隱蔽,覆蓋炮擊,這絕對不是山匪!這是對帝國蓄謀已久的顛覆……”孫澤的內心在咆哮。現在帝國的軍隊以一天四十公里的速度向北運動,這個速度和對手比起來太弱了,但是要考慮到大量的輜重,三百多門長身管火炮,以及大量彈藥,這個速度已經很不錯了。
而此時孫澤也通過騎兵和飛機瞭解到了阜陽周圍的狀況,五萬,至少五萬紅色共和軍在這裏聚集,還有未知數量的火炮。飛機試圖抵近偵查瞭解一下對面的火力分佈。但是在飛到三百米以內就遭到地面有組織的防空。輕機槍,擡高仰角的重機槍,甚至步槍,在計算好提前當量的後,對這些天上飛的傢伙實施了射擊,三艘飛機落下,其中一個飛機的飛行員被當場射死。
戰場上不是妹子就能夠有免死金牌的,子彈只服從物理定理。這也多虧是輕型飛機,速度不會超過三十米每秒,木頭的機體,在下墜和地面碰撞時會損壞產生緩衝。否則要換成全金屬飛機,墜下來不跳傘,那就是必死。任迪口胡的“打一架飛機,送一個妹子”的話在嚴酷的戰場上終究是玩笑,打下來的飛機,裏面的妹子存活率只有一半。
飛行員和騎兵的大量死亡,讓孫澤不得不認親眼前的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現在正在朝着一隻有自己五倍數量的軍隊發動進攻。在獲知這一事實的時候,指揮帝國軍的孫澤,覺得有點騎虎難下。
如果是三個月前,孫澤絕對不會猶豫,會直奔阜陽和任迪展開大決戰,但是三個月消磨的不僅僅是孫澤的兵力,還有自信和勇氣。跟何況在北方咬掉孫澤的四千人的那隻部隊,沒有摸到蹤跡。這支軍隊在哪裏?在大決戰中會對自己的一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孫澤不敢想。一種全軍覆沒的灰暗感覺,縈繞在孫澤心中。
在得知孫澤在明白亳州戰事失利後依然帶着軍隊向北準備和自己打一場會戰的時候,任迪覺得情況有點不對。作戰計劃這東西缺了一個步驟就必須重新制定,怎麼對面這傢伙,在機動兵力少了百分之三十後還敢繼續?
任迪對自己手頭上這些民兵沒數。一份電報發給在皖北修整的野戰軍。客人來多,飯菜準備不夠。
何旺對張佑赫問道:“他手上兵力不少吧,應該可以吃下。”
張佑赫說道:“他挑食,這個山芋,他想涼了再吃。”
何旺說道:“新編制還要三天才可以整合完畢。我們這裏需要時間?”
張佑赫指着電報上面最後一句話說道:“準備好了就來。意思是我們給他一個準數。他考慮的比我們多,考慮越多操心越多。”在皖北正編部隊的張佑赫等人給任迪回的電報很快出現在阜陽的前線上。
任迪看了看電報的內容,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戰場規律,野戰軍動用數倍的兵力完成一次殲滅戰,就必須修整補充彈藥,編制補滿。而且這次戰鬥後還是在擴編,所以必須要一定時間。
血還是要流的。
“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出自趙衛國給任迪的紅寶書。嗯現在這本書是軍隊中的識字教材。在這裏任迪對着手下一大堆民兵正編的軍官們喊出了這句話。民兵在戰術執行上欠缺經驗,但是並不意味着,就需要在戰略上畏畏縮縮等着對面來打。
任迪看着桌子下一衆人說道:“如果我是對面的將領,現在心裏一定很犯怵。我們人太多了。既然人多,我們就要發揮人多的好處。”
任迪筆在北邊一劃說道:“對面現在在北邊沒有兵力了。繞過去,讓他們知道北邊不安全。”
下面一位軍官憨厚地問道:“要是對面不害怕呢。”
任迪在地圖的筆尖再次旋轉,說道:“再繞過去,直接包上去。”任迪筆尖下是一個巨大的包圍圈赫然形成。
技術的變化,引發人類社會的變化。同時也會給戰爭帶來巨大的改變。膛線強對滑膛槍,後裝彈對前裝彈,擊發槍對燧發槍。槍械技術上的一次次小革新都有克里米亞,普法戰爭中落後者流的血。火炮炸藥從黑火藥到苦味酸到TNT,是甲午,對馬,日德蘭三場海戰衆多鐵甲艦沉沒驗證的。趙衛國在貴陽基地,不能再武器上支持,但是在電報元件上給了任迪充分的幫助。
大別山紅區的軍隊,此次作戰,有一項裝備是佔據優勢的。那就是無線電報,任迪的軍隊中經常可以看到一匹馬託着兩個方木頭箱子的東西。在持續不斷的運動戰中無線電指揮協調的功效越來越不可缺少。
電報普及,讓糾結於某一城某一地的數萬人火力兵力對拼的會戰成爲歷史,不以一城一地得失論英雄,在橫跨三四百公里,不停運動作戰。電報可以將指揮官的指令傳到幾十公里外。數百年前靠着騎兵傳令,以及旗語才能讓指揮官的命令傳達。嚴重的束縛了指揮官的指揮能力。帝國軍其實早就有這個技術,但是一系列歷史上的會戰勝利,讓他們沒有重視這種書。至於現在,兩三百公里範圍內,數萬軍隊統一大兵團協同作戰。將和這支一戰前會戰思維的帝國軍,進行新與舊的較量。
當帝國軍攜帶重炮,鐵甲戰車緩慢北上的時候,兩萬人的民兵也開始北上移動。大片塹壕在淮北大地上開挖。帝國軍盼望已久的會戰開始了,不過是難度將是噩夢級別的。 如果一把砍過自己的刀,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的注意力就會隨着這個刀的移動而移動。軍隊也是這個樣子,當側翼部分出現可觀的敵軍,任何將領都會時不時的看一看自己的側翼。
兩萬民兵運動到帝國軍東方向,掘土構建徵地。帝國軍上下覺得非常頭疼。到底運不運動到北方先解決掉自己這一隻側翼,這是個問題。在帳篷中孫澤看着一衆嘰嘰喳喳的軍官論述着。
甲軍官:“東北方向我們的右翼威脅不除,未來作戰將會給我帶來巨大的隱患。”
乙軍官反駁道:“解決東北方向隱患?怎麼解決,我們全軍壓上,他們要是跑該怎麼辦?向兩個月前一樣跟着他們的屁股繞圈圈?分兵解決,且不說正面戰場兵力夠不夠,幾天前在亳州消滅第四,第八,第十六團的那隻紅匪軍隊現在還在北方隨時都可能出來。”
丙軍官手指在地圖南邊指着說道:“經過偵查,在我們西南方向左翼,有一隻數量不低於八千人的匪軍活動的跡象。他們有似乎有突破淮河以南的界限的跡象。”
看着手下的軍官吵吵嚷嚷的爭論,孫澤的眉心的擰在了一起。這麼長時間的與這支匪軍交鋒,這支匪軍給孫澤最大的感觸就是能跑。別的地方的叛軍在能打的時候,都是在一個範圍內等着官軍來剿滅。只有被帝國軍打敗了,打散了打成一縷一縷,纔會流竄,不過這時候的流竄已經不成氣候了。會在當地團練的指引下快速撲滅。
這個倒好從一開始滑溜的就跟泥鰍一樣。一邊跑一邊伺機反咬一口,狡猾中帶着兇悍。
鏡頭切換。
看着阜陽城池下修築的龐大防禦工事,一萬人都已經將整個阜陽圍得死死的,幾天前的炮戰一下子將城池中的帝國軍打老實了。任迪用望遠鏡看着遠處的陣地,阜陽城這裏是任迪指揮部所在的主陣地,當地獨輪車運送到的物資都聚集在這裏。當阜陽城拿下後,整個淮北戰役就結束了。因爲大明將根據地限制在皖西山區的努力將徹底落空。淮北平原紅區將有一個穩定的根據地工業基地。
放下望遠鏡後,任迪:“你動我陪你動。體位什麼的,我塊頭大,咱兩看誰騎誰。”
當孫澤直奔阜陽來的時候,任迪明白這場這回對面的主動不好拒絕,戰爭不是和玩塔防,任迪沒有將所有的軍隊聚集一塊,用自己的兵力優勢來和孫澤的火力優勢在一個地方較量。那是日本乃木希典的肉彈戰術,非常符合武士道,武士道在日本正統的解釋稱呼爲“探求死亡的道路。”很有逼格。但是任迪腦海裏面口胡了“作死之道”。
任迪正在嘗試的戰術是記憶中的土鱉戰法。雖然還是半吊子,但是努力的在嘗試,現在紅色共和軍對這種戰術水平雖然距離解放戰爭三大戰役的水平還差距甚遠,但是比長征前的紅軍好多了。而對手也不是的動輒幾十萬的反動軍團。
任迪知道放個一兩萬軍隊到什麼地方會讓孫澤不爽。任迪現在的中央陣地就是等着孫澤過來攻擊,只要孫澤來打正面,左邊右邊就會其他民兵部隊來撿便宜,孫澤的帝國軍再怎麼精銳,不能背對着共和軍還能發揮戰鬥力吧。
然而任迪想錯了,一個已經被接踵而至的失敗剝奪一切的將軍的思維是不能用常人來揣測的。孫澤有感於這場戰鬥憋屈,似乎想要真正和任迪這位素未謀面的敵人打一場暢汗淋漓的戰爭。沒有理會任迪龐大兵力在左翼右翼的包抄,一頭直奔任迪主要防禦陣地來了,淮北戰役最終一戰在炮火的咆哮中開始。
一百五十門大炮對着任迪的陣地咆哮着,榴霰彈在天空中炸開,葡萄大小的鐵蛋拋灑在大地上。深深的嵌入泥土中。高速的彈丸遇到阻力在泥土中翻滾。整個大地都被打酥軟了。
所有的士兵死死的貼在戰壕底部,承受着這肆虐的炮火。塹壕可以防禦住大部分炮擊,但是戰場就是戰場,公路上有萬分之一的死亡率那是意外。戰場上的死亡率達到百分之十,那是好事。
任迪從來沒想過要民兵抗上去,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主力野戰部隊正在整編的這個時間差中,孫澤不顧一切的打了過來。當炮彈大規模落在任迪的民兵陣地上時。任迪當即憤怒的用電報給了南北兩隻部隊,最後的命令:“給老子把口袋扎進了。”
孫澤如同賭紅了眼的賭徒一樣將所有籌碼一把壓上來,任迪這個掌握了戰場主動權的坐莊老闆,自然給孫澤行爲打出了火氣。既然傷亡不可避免,那麼索性拋開一切。壓上去,用最大的努力將這盤送上來的硬菜吃掉。
“甲,丙,丁,3411到4236,這一條線,一個基數,四號方案,衍生五百米……”任迪明銳的眼睛看着天空中飛行的炮彈。敵軍火炮位置方位圖大致浮現在在心中。隨着電報下去,任迪陣地上,三個區域的火炮開始統一開火,火炮呈一條線一樣掃過去,就像耍二維碼一樣在大地上向前刷了五百米。
和帝國軍的炮彈種類不同,任迪使用的是高爆彈。這些高爆彈本來是用來攻擊阜陽城庫存了一年的存活。現在拖出來,在這場炮戰中你來我往的炮擊。
橫貫大地的火線平推一切。這是大會戰纔有的炮兵對轟的場面。爆炸的火焰掃過後一硝煙騰起的煙塵,劇烈的炮擊後連風都法吹拂乾淨的嚴懲。
在這裏再次證明了一個道理,熟練的炮兵足以佔據優勢。任迪這次會戰中是八十個徵召兵參戰。這些徵召兵都是任迪思維注入過的。其兇悍果決凜冽的反擊,打的帝國炮兵措手不及。
從帝國炮兵反擊的彈道落點偏差中,任迪明白對面訓練的不錯,但是當炮彈有可能落在自己頭頂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急了,參數,沒有調到位,就急吼吼的將炮彈打了出去。然而這點偏差是最致命的。
任迪的四十門火炮壓着對方一百門火炮打。雙方均沒有用到矯正氣球,任迪純粹是靠超人的眼睛看彈道,榴霰彈在天空爆炸,噴射霰彈的火焰軌跡,被任迪反算出來敵軍的大致範圍。對面是升起熱氣球,就被任迪的炮兵斷掉了,熱氣球連接地面的繩子直接被炸斷,孔雀東南飛了。虐菜纔有熱氣球矯正,任迪這邊不是菜。
孫澤這裏長身管火炮總數是兩百七十六門。發現自己的火炮壓制不住對面的時候,開始調集了更多的火炮。然而孫澤的新調集的火炮參戰,任迪這邊同樣埋伏的火炮也參戰了,順着彈道點了過去。
這時候雙方的彈種類差別就體現出來了,榴霰彈的灑下的鐵蛋對軟目標有着強大的殺傷力,而且覆蓋面積廣,可謂火器壓倒冷兵器的終極武器。榴霰彈大範圍射擊可以抑制住騎兵大規模衝鋒。可惜對工事內步目標殺傷力弱小。
任迪的火炮前面有一個鋼盾牌,雖然不厚,但是防住拋射的彈子足夠了。有幾次榴霰彈的鋼彈的在紅色共和軍炮位附近掃過,彈跳的鐵蛋帶走了炮位附近炮兵的生命,但是並沒有對火炮結構帶來致命損傷,在預備炮兵前仆後繼的補充下,紅色共和軍這裏的火炮依然持續不斷的開火。
孫澤的部隊過來是剿匪的,壓根沒想到任迪會屯着這種火力等着他。彈種從一開始就是以野戰殺傷人員爲目標,在得知紅色共和軍擁有火炮在攻擊阜陽城牆的時候,孫澤已經在半路上了。這場數量上帝國軍佔據優勢,而彈種,和炮兵素質上紅色共和軍這裏佔據優勢的炮戰就這樣打起來了。
得知到火炮損失慘重後,孫澤沒有大發雷霆,只是哦了一聲。隨後沉悶地說道:“突擊隊準備。”話音說完轟的一聲一枚炮彈在孫澤指揮部七十米外爆炸,炮火的塵土讓一縷灰塵落在了土地上。
而紅色共和軍陣地上,一排槍響,數十個不願意進入前方陣地的民兵被槍決倒地。這些人被如此震天的火炮嚇破了膽子。其實不怪他們,新兵總是害怕火炮的尤其是這些新兵,第一次見識到被炮擊打的死狀可怖的屍體時,心底的恐懼總是會迸發的。怪就怪在他們恐懼迸發的超過了限制。任何將領決不允許火線有士兵蔓延恐懼、拒絕命令的。
塹壕中一面面畫着鐮刀鐵錘的黨旗掛起來。一個個臉色煞白,但是眼神逐漸堅定的士兵,面對的旗幟開始宣誓。“我志願加入中國工農黨,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祕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爲中華文明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爲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黨。”
人恐懼的時候是最需要找到寄託的時候,無生老母之類的邪教玩意往往都是在民衆絕望時佔據人的心靈的。此時帝國軍強勢的武力展現在這些農民面前的時候,帝國軍的威勢下,只有理想和掀翻壓迫的希望才能支持着軍隊繼續戰鬥。
寶寶媽咪我要了 火線入黨,黨員都是特殊材料製作的。如果說這是個謊言,那麼唯一的破綻就是傳播這個謊言的人。如果說出這個謊言的人喊出:“跟我上。”這個謊言就是無可擊破的,如果說出這個謊言的人說的是“給我上”那麼謊言瞬間就會被戳穿。
當然如果任迪這個謊言的終端,這時候害怕跑了。那麼一切就不攻自破了。
考驗的時候到了…… 紅色共和軍的火炮逐漸高昂起來,帝國軍的火炮被壓成了劣勢。而考驗纔開始。奇怪的鋼鐵鋼鐵轟鳴聲音從帝國軍的陣地上響起,在硝煙中二十兩高三米的鋼鐵怪物露出了崢嶸。寬闊的履帶滾動着,排成一列每列間隔二十米,形成一個寬大的正面朝着,紅色共和軍的陣地上碾過來,戰車頂部一個旋轉的重機槍噴射着子彈。
而戰車後面,出現了人影憧憧的帝國軍士兵。這種壓迫性的陣型一出現,任迪就舉着望遠鏡看到了,嘴裏艱難的吐出一個詞“步坦結合”然而接着炮火正當的空氣中,任迪明銳的聽力捕捉到一陣熟悉的嗡嗡聲,這個聲音不是一架飛機,而是至少三十架飛機,這麼多的飛機,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是來偵查的,任迪再次吐出第二個詞:“空地一體。”
一輛輛移動的裝甲車上的重機槍噴射的火鏈,糾纏在一起,覆蓋着前面上百米的整地,是不是有子彈打在裝甲車前方鋼板上,子彈彈開宰鋼板上帶出一條火花痕跡。陣地上幾個隱蔽的重機槍陣地對裝甲車噴射着火舌。隨機招來了後面帝國軍的迫擊炮打擊。而此時天空中一波飛機聯手俯衝下來,高度降低至一百米。這個高度如果會是平時,一定會被民兵們集火打下來很多,但是現在,前方被裝甲火力壓得喘不過氣來。飛機迅速俯衝對幾個重機槍陣地投擲了炸彈。很快一個口子被撕開了。
空地一體,裝甲突襲,任迪進入演變戰場中幻想過這種戰術,但是幻想的景象是自己使用這種戰術欺負別人,然而幻想是美麗的現實是殘酷的。
轟炸和機槍掃射的聲音不絕於耳,而任迪的指揮部是在戰場最前方火線後方兩千米的地帶,處於一處塹壕裏面挖出的窯洞中,在塹壕上方有一個歪扭扭伸着的樹樁,在這個樹樁旁邊也有衆多的樹樁,從外面看這裏似乎以前是一堆灌木叢,現在被炮火摧毀成了光桿。但是誰能注意到在這些光桿中有一兩個光桿上架着這天線呢?
這個指揮部佈置的有點靠前了,如果對面火炮是高爆彈,任迪就會將指揮部再佈置的遠一點,同時將上方鋪設幾層鋼板。然而現在這個指揮部任迪卻下令讓其轉移了。在轉移之前,任迪對皖北的野戰軍發了一個強制性電報:“給你們,二十四個小時。”戰爭變成這樣出乎意料,實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孫澤不顧口袋陣的威脅,強有力的朝着任迪本陣地突破,這已經超出正常軍事規律了。
妖妃養成記 李悠然(淮北紅區阜陽民兵總負責人)這時候有些手無舉措,李悠然據說爺爺是秀才,所以在幼年,有了識字的功底,在一年前加入任迪的組織。但是眼下劇烈的戰爭,這孩子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和李悠然一樣,在兩天前圍着作戰地圖積極討論的,一大幫人,現在都似乎變成木偶一樣,在這二十分鐘內,任迪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領袖,當一羣人面對困難不知所以時,這時候需要領袖。天見可憐,任迪從小到大的上學生涯中,在班級中上任組長時期不超過三個月,當領導什麼的,任迪早就不抱奢望了。但是現在發現重擔直接選擇了自己。現在指揮部的這些人都給人生中第一場大戰給嚇傻了。這個場面任迪在米亞那見識過,因爲見過所以能夠保持比他們通暢的思考。
責無旁貸,這個詞非常適用於任迪現在的情況,演變戰場中說過任迪有一個優點,這個優點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只會間歇性出現。那就是責無旁貸的時候。當沒有任何外來幫助的時候。當外來幫助都沒有用的時候。這時候任迪會非常優秀,這種情況在任迪穿越前僅僅在零星的時間出現,其中持續最長的一次,是一年,那一年任迪這個曾經的壞學生要考上了大學了。
“李悠然同志……”任迪叫住了李悠然:“現在我將戰場指揮權移交給你。”
“啊長官,你呢?”李悠然臉色一僵問道隨後眼睛露出狐疑之色。任迪明白李悠然狐疑什麼。任迪說道:“我將留在這片戰區。你的中央指揮部,轉移到安全地帶後,我會和你聯繫。”
李悠然眼中的懷疑立刻變成了驚駭,與此同時的還有指揮部的其他人。任迪皺眉頭,說道:“快點收拾,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被任迪訓斥後指揮部中的士兵再次麻利的收拾起來。
李悠然嘴動了動,看着任迪開始招呼警衛員的時候明白任迪是要動真格的,鼓起勇氣說道:“任長官,我。”
任迪回頭說道:“說!”
李悠然說道:“我不能勝任。”
任迪似乎生氣的笑了笑說道:“是黨員嗎?”
李悠然大聲說道:“長官我是黨員,但是我沒有指揮作戰的經驗。請你跟隨指揮所移動。”
任迪說道:“我考慮過你的能力,你的任務非常簡單,讓大家把袋子扎進就行了,二十四小時後,野戰部隊到達,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李悠然說道:“長官,隨時保障指揮部以最高效率運行。也是你的責任。”
李悠然這一句話逐漸變大,但是頓了一下理直氣壯的喊出來:“我是黨員,我不怕死,我可以留在這裏。”
任迪頓了頓後然後輕輕笑了,指着李悠然說道:“你不怕死?剛剛炮彈落下來的時候,你的臉色不好看啊?”李悠然臉上漲得通紅。
李悠然說道:“我對黨的忠誠可以用這個使命來證明!”
任迪說道:“我也害怕,害怕是很正常的,是個生命都會進化出自己怕的東西,人不是旅鼠這種有着自殺天性不知害怕的低等生物。”
任迪看着李悠然的眼睛說道:“黨員是人,但是黨員不會因爲害怕放棄自己應有的責任。”
李悠然立刻說道:“現在這個責任不應該是你的。”
任迪制止了李悠然,然後說了下去:“戰場兩個法則必須遵守,戰爭的時候,士兵在火線下,不能質疑最高長官。士兵在火線上交火,長官不能在火線下和火線上的士兵解釋命令。”
任迪指着前方槍聲密集炮火隆隆交戰的方向說道:“前面都是火線入黨的同志,他們的信仰在考驗,和他們用黨員的責任來解釋根本解釋不清楚。他們在與害怕較量,我最高指揮官離開這片戰場現在是不能跟他們解釋原因的。他們不會聽我撤退的解釋。我不能給他們後退的理由,不能讓他們說‘你看我們的當官的都跑了,留下我們在這裏挨炮子’我不想在我槍斃逃兵的時候聽到這個抱怨,這個理由。
現在這是我的責任。等你是檢查一片戰區最高指揮官,所在的方位遭到陣地突破,指揮部需要移動而又需要士兵死守該地帶的時候,在保障指揮部轉移後,你也有這個不能推的責任。”
李悠然走了,勾着腰,跟着警衛連向着前方交火線跑過去的任迪,無奈的輕聲說道:“這個謊言到底還是將我自己繞了進去。”
鼓着勇氣到達這裏,任迪可不是可不是一時熱血,在爲穿越前可以任迪可以笑着看戰爭中發生的趣事,一些指揮官太慫太蠢,讓任迪嘲弄書中的人物,比如說就有大流士三世。這傢伙在本土擁有後勤補給優勢和兵力優勢和亞歷山大的三點二萬遠征軍會戰。本來快贏了,結果被亞歷山大帶着一隻孤軍逼到跟前,大流士三世被征服者大帝的王八之氣嚇尿了,最後跑了。至於他不跑是否能打得過亞歷山大,任迪現在不好評說,但是他一跑,這一場決定他命運的一戰就完蛋了。跑了一場跑不了兩場,這傢伙最終被亞歷山大大帝斬落。
任迪可以笑大流士三世,但是現在任迪自己面對相似的選擇時,任迪明白自己這時候不能慫,這時候一慫,恐怕以後要面對更多這種場面,而且千萬不能給手下的指揮官有樣學樣的機會。
不就是坦克飛機嗎,二十輛坦克又不是五九,三十架飛機又不是斯卡圖。 美食攻略 現在是對面是秋後的螞蚱,幾十個小時後,帝國第三集團軍將徹底變成歷史。煮熟的鴨子已經到嘴了,不能因爲燙就吐掉。
任迪到戰場前線的時候,就被斷了一條胳臂的第三民兵團長官迎接了過來,當前線的幾個團長聽到任迪要來前線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要求確認指揮部傳來的情報。結果再三確認後明白指揮部轉移了,最高指揮權也轉移了,但是戰區指揮官留了下來。
“長官,這裏不安全。”在交火的劇烈噪音中這位阜陽第民兵團的長官大聲的對任迪喊道。任迪回着喊道:“我聽說有三千位新同志入黨了。我來看看合不合格。”
說話間熟悉的機槍子彈入土濺射聲音,由遠到近濺射了一邊,然後又從戰壕邊上移開。“長官,我們現在沒時間保護你的安全……”這位軍官繼續喊道。
任迪同樣大聲回答:“現在戰場上不是我指揮。用不着保護我!”
任迪勾着腰等着子彈掃射的聲音遠去後,立刻伸出身子看了一下前方戰場,然後又迅速縮了回來,一秒鐘之後大量的子彈掃射過來。勾着腰在戰壕快速遠離這塊戰壕區域的任迪對身旁的軍官說道:“對面的鐵疙瘩你們準備怎麼打。”上方的戰壕被蜂擁而來的子彈打下了大片的泥土。灑滿了勾着腰移動的任迪身上。
旁邊的軍官說道:“這玩意太硬了子彈打不穿,我們正在組織敢死隊用集束手榴彈上去爆破。”剛剛任迪算是看到了那個鐵疙瘩,拖拉機形狀正前方鉚釘連接着厚實的鋼板。看起來非常硬的樣子。但是動力似乎非常不足。上方旋轉的機槍炮打似乎擺在靠後的位置。整個車體似乎是鍋爐蒸汽機。然而這個機槍塔是長方形。
任迪腦海中立刻估算了這東西的裝甲和動力裝置,發現一個很值得注意的問題,車體內有駕駛室,鍋爐以及人,以及傳動結構,這麼狹長的機槍塔以及子彈供應系統,這個炮塔怎麼轉到後面去?
有時候到達戰場前線,纔會發現問題。這個坦克炮塔是左右射界限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包裹整個機槍塔的鋼甲中明顯坐着一個操作機槍的人,而這個人如果左右轉彎到極限,座椅的位置是不夠轉過來的,如果能轉過來除非機槍塔中沒有人坐着。至於這個世界坦克設計開始是啥思路,任迪很感興趣。
大概是斯大林下令製造kv6條狀坦克的思路。(斯大林:“它不需要轉向,而是會徑直衝向柏林。”元首:“渣渣!”)
轟動一聲一發發迫擊炮從任迪剛剛擡身看的戰壕部位落下。掀起巨大的衝擊波。任迪和旁邊的軍官立刻趴在了地下。炮擊過後,任迪起身說道:“正前方可以讓出三百米的陣地,不要讓士兵從坦克正面衝鋒發動進攻,鋼鐵戰車的正面是最硬的。從側面,戰車的側面裝甲,以及側面履帶不結實。迂迴上去。”
鋼鐵戰車和飛機聯合攻擊的效果顯着,如果這是幾百輛坦克的裝甲集羣和數百架飛機的轟炸編隊,任迪地面上的陣地早就被打穿了。當然如果能拿住這樣的家當的軍隊一定是工業國,這個位面穩定度會非常高,輪不到任迪這個時空軍官來搞事。
孫澤動用了皇家衛隊教科書上對未來戰爭的猜想戰術。效果非凡。但是並沒有達到孫澤的預想目標。話說坦克飛機控的德棍YY的閃電戰是自家坦克飛機一上,對面落後的敵軍在打不穿的鋼鐵怪物威懾下,傻了,呆了,被碾死,然後崩潰一鬨而散。
而現在紅色共和軍的卻並沒有崩潰,被坦克飛機聯合作戰中這把刀子在自家陣地猛插一把的時候,忍受了下來,軍隊依然在繼續作戰。承受了下來,二十輛坦克由於機械問題已經有三輛拋錨只能作爲固定機槍堡壘了。而這時候在任迪的建議下。主動讓出前方一大片陣地的紅色共和軍,開始從這個裝甲線的兩側發動進攻。
噠噠噠,急促的機槍,掃射,戰車履帶上跳躍着一連串火花。這個剛剛陷入塹壕準備爬出來的戰車,由於負重輪拉長的履帶似乎承受零敲碎打,鐺的一聲斷掉了。
在戰車後方的帝國軍訓練有素的跳進了佔領的塹壕中和側翼迂迴的紅色共和軍交火。而就是在側翼交火的過程中,帝國軍戰車炮塔旋轉的問題暴露無遺,這東西真的只有120度的旋轉角度。在確認這個消息後,任迪說道:“菊花都夠不着真的失敗。”
亂世節 哐噹一聲一枚擲彈筒發射的炸彈正中裝甲戰車的頂部炮塔一陣華麗的火焰,這個機槍炮塔廢掉了。紅色共和軍新入黨的戰士們沿着戰壕中開始清理帝國士兵,並且對後面跟上來準備支援的帝國軍用子彈阻絕他們的增援。
一個個手榴彈丟到了戰壕中,當然也有撿起來反扔過來的猛人。雙方在塹壕開始了搏殺,而這個場面恰恰是孫澤不願意的。在得知前線的自家帝國軍步兵在戰車陣型兩側和紅匪軍隊猛烈交火的時候。
孫澤良久下達了戰車隊伍繼續前進的命令。
孫澤很無奈,戰車必須繼續前進,如果不前進的話就會變成紅色共和軍炮火的活靶子。但是現在前進必然是把背後丟給兩側突襲的共和軍,且不說射擊角度不夠的菊花對準共和軍是什麼場面。而後面的跟着的帝國軍在兩翼和共和軍交手。已經無法維持足夠的兵力保障步坦結合戰術。
半個小時後,讓帝國軍心痛的一幕出現了,寬大的戰車陣線繼續前進,部分戰車拋錨,但是可以移動的鐵甲依然勇猛的撲向紅匪軍團。就像一排無敵的鋼鐵戰士。可惜這排戰士顧不到背後,由於前進的太快,一隻共和軍戰車小隊後面插到戰車隊伍後面。公然在坦克後面拴上了一個炸藥包,然後迅速離開,轟的一聲巨響,這個對着前方噴射子彈的戰車,成了燃燒的鐵棺材。一輛,兩輛,三輛。二十分鐘內九輛裝甲車被步兵貼近消滅。
一個小時前勇猛衝上紅色共和軍陣地的帝國軍裝甲力量全滅。對於任迪來說,最嚴酷的考驗終於過去了。這支民兵隊伍承受住了強大敵軍的進攻。任迪看了一下自己去年在這個位面武漢買的表。計劃中留給對面帝國軍的時間不多了。
此時在皖北一萬人的共和軍正快速向着阜陽趕來。 戰車的首次使用,通常都是恐嚇作用發揮到最大,任迪那個位面,素來以紀律聞名於世的德軍,在一戰時期首次遇到英國坦克時,發現這個衝鋒的傢伙怎麼都打不動,心理是崩潰的。亂作一團,有的丟下槍就跑,有的邊跑邊開槍射擊,逃跑不及的被鐵怪物碾成肉餅,沒來得及跑開的,成了怪物履帶下的一堆肉泥。
但是坦克並非無法戰勝,尤其是早期各種未經戰火考驗,設計有着重大缺陷的坦克。 買個世界做游戲 孫澤在賭博,在這場最關鍵的戰役動用了戰車,想要一次性擊潰共和軍的勇氣。然而鐵甲戰車衝鋒下匪軍全面潰逃的場面並沒有發生。孫澤就像舉起一個大鐵錘重重的朝着面前的目標砸去,這個目標並沒有像玻璃一樣碎了下去,而是像泥巴一樣陷了下去,紅色共和軍的陣地承受住了鐵甲戰車的衝擊力,雖然凹陷了下去但是這把鐵錘也拔不出來了。
勇氣,當孫澤瘋狂的賭上一切的時候,將勝利的籌碼壓在帝國軍的是有榮耀的軍隊,對面的匪軍到底還是匪軍比不了帝國軍的戰鬥意志的前提時。任迪告訴了孫澤什麼是變數。
黨指揮槍,並不是和平年代傳言的思想洗腦控制,如果說這是一個謊言,那麼施以謊言的人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維護這個謊言,哪怕是生命。這種思想並非只約束下面的士兵,也約束上面的人。而僱傭軍中,是用錢來約束的,一百萬豐厚報酬可以讓底層小兵賣命,貴族授勳也可以讓底層拼命向上爬。但是這些東西能讓高層千萬富翁涉險嗎?
在現在這個生產力的社會中,你不想承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一個社會上不同社會階層的人的命是不等價的。比如說現在,任迪有一萬種理由說明自己的命比這個世界的土包子士兵要金貴。擁有的知識,權利,以及對社會可能做出的貢獻。但是現在任迪不敢說,是任迪選擇了這個制度,一個要將世界建設人人平等的制度。目標已經設定,那麼行爲也就不能脫離目標。否則這就是謊言。
戰場前線軍官有高度自主權來決定是否撤退還是進攻,當任迪到達前線電報發到前線的時候,前線的軍官和政委的這個權利喪失了。火線入黨的戰士的信仰支撐也到達了。很多軍官准備組織敢死隊不惜一切代價的阻擊戰車的前進。從這一刻開始,孫澤就已經賭輸了。對面的部隊他沒有的打垮。
然而任迪遠比這個世界農民軍官要豐富得多知識量也發揮了作用。阻擊戰並沒有在戰車最強的正面發動進攻,而是讓開了最強的面,實施正面牽制,側面攻擊的戰術。大明的鐵甲戰車面對的不是一羣嚇傻了的軍隊,而是一思考解決問題的軍隊,這時候戰車設計的缺陷暴露無遺。拋錨的被炮兵點掉。能移動的戰車脫節,尷尬無比的被士兵從火力死角方向繞過去,生生炸燬。
戰車全毀後,帝國軍此時寄予全部希望的突擊唯一的戰果就是在共和軍陣地上打下了一個數百名寬,四百米不到宗深的楔形缺口。這樣的一個缺口,如果帝國軍兵力有個兩倍以上,經過幾天的苦戰可以將這個缺口是撕裂擴大。可惜沒用了。口袋已經紮緊,尖刀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往裏面捅了。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急行軍。一點五萬軍隊趕到了阜陽。到達中央指揮部報道的何旺和張佑赫發現指揮部中給自己一直下命令的李悠然,頓時同時發出了疑問:“任迪人呢,你丫不是在假傳軍令吧?”
面對這兩位大將盛氣凌人的問話,原本準備好好說話的李悠然態度立刻變化起來。對於這兩個多打了十幾天仗的同僚,李悠然是抱着虛心態度,但是虛心不是卑躬屈膝。李悠然取出來一天前任迪簽署的文件,對兩位說道:“調集你們到達時黨軍事委員會的命令,任迪同志現在軍事委員會主席的職務交付於我。命令不是以任迪同志的名義下達的,也不是以我的名義下達的,是黨軍事委員會的名義下達的。”
李悠然後半截話沒有說——軍隊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甚至不是任迪的。現在是黨指揮槍,你們這是山頭主義。
何旺,張佑赫這兩位都是背紅寶書的傢伙,李悠然話裏面的意思這兩個傢伙再清楚不過了。暫時身爲軍事委員會最高指揮官的李悠然搬出了紀律的大旗殺傷力是恐怖。張佑赫吸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問題,然後問道:“李悠然同志,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任迪同志在哪裏?”
李悠然也沒有繼續用勢壓人。畢竟馬上總攻堅戰還是要這二位打的。李悠然指着作戰地圖上最前線交火的地方。說道:“這裏,有大量的新同志火線入黨。任迪同志作爲黨委書記,重點觀察這一片作戰了。”
看着地圖上紅色與藍色交錯的地帶。張佑赫和何旺兩人臉上非常精彩。李悠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對面使用了二百門火炮,二十輛鐵甲戰車,一百二十四架次飛機轟炸。這就是黨委一天前用電報催促你們的原因。”
作爲指揮作戰的軍官張,何二人立刻放下了心裏的不快,對地圖上的局勢分析起來。很顯然大明帝國軍一下子扎到共和軍的口袋陣型中就是爲了硬碰硬和共和軍打一場。這一波攻擊是帝國軍最強的,擋下來後面的仗好打了,擋不下來口袋被扎破了,這次作戰紅色共和軍就必須撤退。集結在此處的大量作戰物資消耗都功虧於潰,阜陽城也打不下來了。
“情況怎麼樣?”何旺緊張的問道。在戰略上何旺也不像以前一樣懵懵懂懂,深知此戰關係巨大。李悠然臉上流出一絲驕傲:“根據前線最新來電,反動軍隊,鐵皮戰車已經全部擊毀。正在和帝國軍的步兵在陣地上焦灼過程中。何旺,張佑赫同志,你們現在有八個小時的時間休息。反攻即將開始了。”
張佑赫說道:“如果只是等我們的話,一個小時就夠了。一個小時後我軍就可以發動進攻,我們早一點投入戰鬥,前線的同志壓力就小一點。”
李悠然笑着說道:“好,現在我方有一百門長身管火炮,現在我們來談論一下這一仗該怎麼打。”
鏡頭切換……
任迪在坑道中觀察着前方的戰鬥,佔據絕對優勢的任迪差點被反騎抽臉。對面有沒有可能突然戰鬥力爆表翻盤,任迪不確定,但是任迪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裏籠罩腦殘光環。
現在雙方在陣地上相互絞殺,紅色信仰支持的軍隊和進忠烈祠的榮耀支持的軍隊在絞殺。一批批帝國軍士兵臉色猙獰的衝上徵地,一發發子彈帶走了這些來自江南的士兵。時而在坑道中爆發刺刀戰。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迪只有對自己老爸老媽才這樣。對面帝國軍開始拼命了,任迪當然是用盡一切想法解決對方。坑道掘進戰術開始了,Z字型的斜型坑道彎彎扭扭的向着敵人佔領的坑道衍生。
挖到一百五十米的範圍後,幾個大鐵桶被搬了進來。地上挖着一個個斜坑,將鐵桶放進去。鐵桶底部一個火藥包,然後隔着一個木板上面再放一個炸藥包。紅色共和軍現在佔據補給優勢。發現前線情況不對,什麼戰法都可以嘗試。任迪看到這個蛋疼的坑道戰的,當場想起了淮海戰役中的武器。
點完炸藥包後一衆士兵躲在坑道旁邊的拐彎牆壁中,沒良心炮可是有一定機率自爆的。一發發添加了氧化銅的炸藥包被拋射到一百多米外落下,一朵朵火雲騰空升起。大量的煙塵騰起,隨後士兵從陣地中一躍而上,衝向被轟爆炸的陣地。
射擊比過不過你,白刃戰沒你狠,老子直接上炸藥包。當巨大的爆炸在帝國軍陣地轟炸的時候。在帝國軍陣地指揮作戰的軍官奮力的撥打着無線電電報:“我們遭到超過兩百毫米大口徑重炮轟擊,請求火炮支援。”
帝國軍參謀部中聽到前方來電,第一反應是對面哪來的大口徑重炮。然而看到戰場硝煙中騰起的一整整閃光,這幫帝國軍官真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發生過能帝國軍打成陣地戰的戰鬥。沒良心炮這玩意射程近只有坑道戰纔有作用。
戰場中最絕望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攻擊,正如之前,裝甲車突襲,軍官們只知道要擋住裝甲車,卻不知道如何擋下來,如果真用敢死隊正面衝上去擋住敵軍,在一次次血的失敗中得不到戰果,那麼將是對全軍的慘重的打擊。
戰場中有勇氣上前線看,然後冷靜思考解決問題的指揮官非常難得。任迪上前線看了,至於思考,不過是拾人牙慧。但是非常有用。無論是對阻擋裝甲的作戰還是後期用Z字型坑道和沒良心炮配合作戰的戰術,對眼下士兵軍官的衝擊程度,就相當於穿越過來對着讀書人背幾首名詩。然而這種衝擊力更強大,幾首名詩對文人來說只是單純的文思震撼。而好的有效的戰法出現在戰場上,對執行作戰命令的士兵來說是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