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把身上最後的兩塊錢遞給她,女人獃獃的看著葉飛,在監獄內,誰都把錢當命,兩塊錢是不小的數目,雖然買不了什麼東西,但是買兩碗粥是沒問題的。
「拿著啊,看著我幹什麼?」
葉飛皺著眉頭問著女人,女人用著顫抖的手接過兩塊錢,她看到葉飛眼中可憐她的神色,女人便是感覺很陌生,好久沒人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了,都是想要得到她的身體。
葉飛看著女人接住兩塊錢,便是轉身朝著童車安裝走去,安裝一個童車是五分錢,葉飛想試試。
「帥哥。」
那女人忽然抱住葉飛,然後嘴唇朝著葉飛而去,葉飛睜大了眼睛,這個女人竟然要親吻自己。 三叔公輕輕的捋著下巴上的山羊鬍,眼睛逡巡著廳中跪著站著的二夫人、錦棠以及諸多僕婦,沒有說話。
大老爺見三叔公臉色不好,轉頭看了征弘一眼,征弘看向門外,征榮立刻走了進來,低聲在大老爺耳邊低語幾句,大老爺一愣,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個隱隱的笑意,只是看著那站的筆挺的錦棠,眸色漸深。
二夫人餘光掃了掃屋外,見張媽媽已經將黃大夫帶來了,心中一喜,忙道:「三叔公,黃大夫已經來了,媳婦可否叫他進來回話?」
三叔公看了曾老太太一眼,點了點頭。
黃大夫,麻煩您跑一趟了。二夫人寒暄道。
黃大夫目不斜視,只是斂著眼,謙卑的還禮,「應該的,應該的。」
三叔公問道:「這方子可是您開的?」說著,他故意將許大夫開的方子遞了出去。
黃大夫接在手裡一眼,神色訝然忍不住抬頭看了三叔公,緊接著又低下頭微微蹙了下眉,老實道:「這方子不是我開的,這是解毒的方子啊!」
三叔公眸子閃了閃,「那麼,敢問黃大夫,您可能看出,這方子解得是什麼毒?」
黃大夫反覆看過看了方子,手中又掐了掐,又叨念了一番,方抬頭,肯定的道:「是芒子和丹砂混合而製成的毒!」
蕭氏忽然開口,「黃大夫,若是有人中了此種毒,你可能解的出來?」
黃大夫餘光掃過蕭氏的裙裾,這才抬起頭來,迅速看了蕭氏一眼,皺眉思索了一番,「丹砂原本就具有鎮靜、安神的作用,食多了才會中毒,而芒子——也就是巴豆,性烈,在二者一同使用的時候,丹砂中毒的癥狀極容易被忽略,不過如果芒子的劑量不大,也容易造成僅僅只是腹瀉的錯覺,不容易查驗毒性,除非食用過一段時間,毒性才漸漸顯露出來。」
三叔公點點頭,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和華大夫沒有看出二老太太中毒,而後來的許大夫卻瞧出來了。
「平成媳婦,你接著說吧。」
二夫人點點頭,轉過身,懇切的看著錦棠,「五丫頭,二嬸問你幾句話,你可要如實回答我。」
「錦棠自然知無不言。」
「那好,我問你,那隻雲腿,是不是你從金陵帶回來送給老太太享用的?」
錦棠沒有猶豫,「是。」
二夫人抿著唇,眼底的波紋卻蕩漾開來,「好,那你帶回來的東西,大房送的是一副觀音像,三房送的是幾本折子戲,四房五房送的是蜀錦和雲緞,唯獨我們二房的老太太送的,是一隻雲腿,是也不是?」
錦棠唇角彎了彎,原來陷阱是在這兒呢。
她送了什麼,大家自然清楚不過,可是她若是回答是,便是承認了唯獨給二老太太送的是吃食。然而事實如此,她又不能否認。
綠雲也明白二夫人這樣問的目的,她忍不住開口,「那是因為我們老太太喜歡念佛,小姐自然送她觀音像,三房、四房和五房也是小姐按照老太太們的喜好送的,二老太太自然也不——」
「住口!哪裡來的不懂規矩的奴才!拖出掌嘴!」二夫人打斷了綠雲的話死死的盯著她。
「二嬸!」錦棠護在綠雲身前,面容端肅的看著二夫人,「二嬸既然要問詢,自然是知情的人都可以開口,綠雲不過是替我在陳述一件事實,二嬸卻攔著不讓說,為什麼?」
二夫人卻忽然怒氣散盡,露出笑來,「好一個伶牙俐齒!」她忽然朝著屋外喊道:「來人!把青寧帶上來!」
綠雲妙目圓睜,看著本該呆在海棠苑的青寧低眉順目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跪在廳中。
青寧行了禮,開口道:「奴婢青寧,是海棠苑的奴婢。那雲腿,是小姐從外面帶回來的,由小姐身邊的綠袖姐姐和孔媽媽和奴婢親自經手,送到二老太太那兒的。中途,沒有任何人接觸到雲腿的機會。」
綠雲滿面疑惑的看著青寧,她心中隱隱有些擔憂,生怕出現什麼意外,可是她又不能離開,心中焦急的如同燒著了一團火,燒的她口乾舌燥起來。
錦棠暗地裡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張清麗的小臉上,掛著的一直是滿面端肅。
青寧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丫頭也跪了下去,磕頭道:「奴婢是二老太太院兒里小廚房的燒火丫頭,五小姐送過來的雲腿是由賴二媽媽親自接過來的,賴二媽媽十分謹慎,親自將雲腿吊在房樑上,還是奴婢扶的梯子。奴婢一直不離小廚房,中間並沒有人進入過,直到晚上,賴二媽媽給老太太做了一碗豆腐雲腿羹,那天的豆腐做的多,賴二媽媽用剩下的,都給奴婢們燴了五花肉,奴婢們吃了,也沒什麼反應。」
小丫頭說完,立刻有幾個丫頭跟著點頭。
小丫頭這麼說,也就是說豆腐沒有問題,可是二老太太吃了豆腐雲腿羹,卻吃壞了肚子!可是這雲腿中途都未經他人之手,這就是說,錦棠送的那一隻雲腿,要麼,是賴二媽媽做好了雲腿羹後下了毒,要麼,便是從送出去的時候,就有問題了!
「那個賴二媽媽呢?可在?」三叔公問。
張媽媽忙道:「賴二媽媽因為深得老太太信任,卻貪墨小廚房採買的銀子,結果被夫人抓了個現行,夫人念著她跟著老太太多年,便罰了她一年的月例,可是,她卻從此消極怠工,甚至,老太太想吃一碗羹湯,她也拖了又拖。夫人一怒之下,便將她發賣了。」
三叔公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張媽媽道:「老太太沒的頭一晚。」接著,又將那人牙子帶了進來,確定了賴二媽媽確實是在老太太還活著的時候被發賣的。
賴二媽媽這一發賣,錦棠可就說不清楚了。而且,發賣的時間竟然如此湊巧
三叔公心思動了動,餘光掃了二夫人一眼,開口詢問道:「五丫頭,你可有什麼說的?」
錦棠搖了搖頭,「錦娘只有一句,二叔祖母的死,與我無關,那雲腿,我送出去的時候,也是好好的。」
「與你無關?你還真敢說啊!」二夫人冷笑一聲,指著地上的雲腿問黃大夫,「黃大夫!煩您驗一驗,這雲腿上的毒,和那方子對不對得上?」
。 郁方寒冷的話語,不夾雜絲毫感情。
殺親之仇,不共戴天。
可以說郁王府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都是拜朱無期所賜。
之前的郁方太過弱小,沒有能力親自報仇。
但今時不如往日,現如今定要讓那朱無期血債血償!
「話誰都會說,想要覆滅我朱家,就怕你沒這等本事!」
朱無期冷笑道。
聽到這話,郁方的嘴角掀起了一抹殘忍的微笑。
「朱無期,你當真是看得起你自己啊。
不過老話說得好。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做了如此之多傷天害理之事。
現如今便是你遭報應的時候!
今日定要殺的你朱家血流成河!」
說罷,郁方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動手。
得到訊號。
姚廣宗也是點了點頭,他之前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他也不多廢話,元陽訣直接運轉起來,一式元陽金龍拳直接向馬晉打去。
陳文強身形也不慢,直接是跟孫彬纏鬥了起來。
見到幾位築神境高手已經打了起來,其餘眾人也是沒有閑着。
直取對方之人。
雙方直接是混戰了起來。
失去了兩位築神境高手坐鎮,朱家的壓力也是陡然增大。
他們最大的依仗已經被對子對掉了。
剩餘的實力並不比郁方這邊強。
「朱無期,咱們再來過!」
張文海再次運氣真氣,跟朱無期鬥了起來。
蘇立人也是對上了王榛。
剩餘的趙宏便是交給了張家的二位君子境長老。
武道場瞬間變成了戰場。
來看比賽的觀眾見此也都是四處逃散。
生怕波及到自己。
沒過多久,這裏就只剩下了五家之人。
當然,還有坐在角落裏的林冰雪。
她並沒有打算現在出手,因為郁方並沒有給她信號。
林冰雪就這樣看着場地當中的混戰,美眸當中毫無波動。
這裏現在就只剩下了她一個觀眾。
酣戰當中的五家之人也沒有精力顧及到她。
殊不知最大的變數就出在這個冰雪美女身上。
其他人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目標纏鬥在了一起。
現在就只有郁方在跟朱孔雀在原地對立着。
「小子,說吧,你想怎麼死?」
朱孔雀惡狠狠地盯着郁方。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郁方斃於掌下了。
「朱孔雀,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難不成方才那一巴掌把你打傻了不成?
如此可笑的言語怎麼能從你嘴裏說出來啊?」
郁方揶揄道。
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朱孔雀被郁方撕開了遮羞布,瞬間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無知小兒,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真以為你是我的對手了不成?
之前不過是我大意,方才讓你得手。
但是現在,你可沒有機會了!」
「那便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郁方負手而立,滿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