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似乎衝破了什麼束縛,一眨眼的時間,我就回到了陽世,眼前就出現了明亮的光線太耀眼了。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我連忙閉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了淚。
身後的剝皮兄,也被陽光驚了一條,“吱”的一聲,就鑽進了我的牀單下。
直到這個時候,我的手還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衣襟,我的心也非常的緊張,我問奉谷:“剛纔那是,酆都”
“什麼酆都?”酆草剛剛出來。
我抹乾淨了眼角的淚水,將到嘴邊的話語嚥下,改而說道:“我們就這樣離開了酆都城啊!”奉谷回答我說:“你問的問題,答案是‘是’。”
這就是文字的博大精深。
我第一次想問,在陰門中出現的人,是酆都城城主麼?在酆草出現後。我說的話是感嘆。所以奉谷回答我的,是我沒來及完全問出口的問話。在陰門中,出現的那個人,就是酆都城城主,酆草的爸爸。
知道真相的我眼淚差點掉下來,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酆都城城主,跟酆草一樣的性格!
這纔是真父子啊!他們兩個誰都不應該嘲笑誰!
奉谷拍了拍我的頭,算是安慰。
我環顧四周,發現我們現在在一個骯髒的,被廢棄掉的廁所內,就像我上小學的時候,用的那種一排排的旱廁一樣。
這裏已經被廢掉很久了,地面的磚頭,都被各種雜草拱起來。儘管沒有髒東西,可我還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廢棄的廁所內待下去,我拉着奉谷朝外面走去,但走到半路上,酆草一聲驚呼:“這是什麼!”
我回頭,看見他正在研究一排排的蹲坑。
奉谷鬆開了拉着我的手,他將酆草拉過來,“你別亂動。”他一邊拉着酆草往外走,一邊給酆草科普了下什麼叫廁所。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對於酆草來說都是新奇的。
奉谷和酆草在前面走着,我就在後面扒拉着自己的頭髮好歹弄平整些,不然我這個樣子,出去了肯定要被圍觀的。
奉谷很瞭解這邊,他將我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廠房中的, 廢棄更衣室內。
奉谷說道:“你先在這裏洗漱一下。”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擰開更衣室的水龍頭,別說,廠房雖然廢了,但水居然還沒停。
奉谷揪下來剝皮兄,讓剝皮兄徹底滾蛋。剝皮兄非常委屈,最後說了一句:“好朋友,背靠背。”然後在奉谷的目光下,跳進了更衣室的更深處,不知道藏到了哪裏。
奉谷帶着酆草在外面守着,我用水洗了把臉這臉我早就想洗了,油膩膩的,自己都嫌惡心!
我擡頭看着鏡子,我更加絕望了,我的臉不光有油,臉頰上還蹭上了灰塵!
麻蛋,我就頂着這張臉,去了陰間!我想挺屍一會兒!
奉谷再次進來了,他手裏提着很多袋子,“我從商場裏買了些衣服,你先換上吧。”
這麼兩三分鐘的時間,他怎麼跑到了商場?好吧,奉谷是實力強大的鬼魂,他能去商場不是那麼的奇怪,但是,他去了商場,哪裏來的錢買這些東西?
我將這些問題,問了出來:“你從哪裏來的錢?” 天才萌寶:總裁爹地霸道寵 不會是瞬間,我想到了一系列的違法行爲。
奉谷拍拍我的腦袋,“別亂想,錢是撿的。”
“撿的?”我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這些衣服就是再大路貨,也要一兩千塊錢的,哪裏能撿到這麼多錢,告訴我,我以後不上班了,也要去撿錢。
奉谷點點頭,繼續說道:“一毛、一塊、一百,積少成多。”
哦,原來不是一次性撿到的。奉谷的幾分鐘時間,能做的事兒還真多。
奉谷把東西放下後,離開了。我打開了最小的袋子,裏面是一套內衣。再打開一個袋子,是秋衣秋褲後面,有毛衣、有褲子,還有羽絨服!方方正正的那個袋子裏,我已經猜到是什麼了,打開一看,果然是鞋子!
而最後一個塑料袋子裏面,放的是一盒香皂,一個梳子,一個皮筋,還有一個擦臉的寶寶霜。
我拿起來香皂,居然是非常老的硫磺皁!
奉谷是讓我用這東西洗臉?
可能在奉谷生活的年代,已經有這種硫磺皁了,他對這個比較熟悉,所以就給我帶了這個。男生有幾個瞭解護膚品的?更何況是一個早就不需要任何日護用品的奉谷。他能記得再給我帶一個寶寶霜,已經是很貼心了,我心裏覺得暖暖的。
我用硫磺皁洗了個臉,然後抹上了寶寶霜這東西,在我小的時候,經常用到。
味道還是之前的那個味道,我聞着,有種懷念的感覺。
我將頭髮梳成了馬尾後,開始換衣服。
每穿一件衣服,我心中的的暖意就增加一分全部合身!最後的鞋子,是保暖爲主的雪地靴,我穿上,剛剛好!
我之前跟神廣宇在一起的時候,因爲自己時間不湊巧,所以讓他幫我在網上定一雙限時優惠的鞋子,回頭再給他錢。當時神廣宇很不樂意的打電話問我,我穿多大號碼的鞋子。
我告訴給了他,我要三十七號的。
結果呢?等鞋子郵寄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是三十六號碼的,小了一個號。
我跟神廣宇說鞋子號碼錯了,他還很不耐煩的說,鞋子麼,大一個號小一個號都沒差別,別那麼斤斤計較。
這算我斤斤計較?那雙鞋子,是春夏單鞋。女生都清楚,這種鞋子一定只能買正正好的,買大了鞋子,它會不跟腳會掉,買小了鞋子,腳壓根擠不進去。
最後,這雙鞋子,搭了郵費,讓我又給退了去。
當時我心裏不舒服,可是安慰自己,這是神廣宇幫我做的事情,不是他本應該就做的事情,所以買錯號碼了,我也不應該怨他。
當然,我跟神廣宇在一起的時間,發生的不僅僅這一件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自我安慰。
呵呵就算我跟神廣宇分手的時候,表現的相當的乾脆利索,可誰又能知道,之前我做軟包子做了那麼久? 農家好女 我當時又被鬼魂纏着,我覺得自己被逼入了地獄,沒想到,奉谷不是地獄,他是我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寶物!
我眼眶很熱,眼淚掉了下來。
我從來都沒跟奉谷說過,我需要洗漱,我需要換衣服!奉谷考慮到了這些不說,在我沒有告訴尺碼的情況下,買的衣服全部保暖,且合身的!
這就是上心,和不上心的區別!
而對我不上心的神廣宇,在我們分手的時候,居然還那樣說我!
我抹乾淨眼淚,扯扯嘴角,讓自己開心一些。我將自己換下來睡衣,裝進一個袋子中,提着走出了這個廢棄的更衣室。
奉谷和酆草,在門口的陰影處站着。
我看到奉谷後,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將袋子丟下,就雙手抱住了奉谷的腰我記得,我第一次這樣做的時候,是奉谷將我從杜琳琳的手中,救了下來。
我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淌,奉谷跟那時候一樣,身子有點僵硬。
他問我:“怎麼了?”
旁邊的酆草也是一愣,他往廢棄的更衣室探頭看了看,喊道:“是誰欺負我嫂子了?信不信我揍你!”
奉谷見酆草叫得歡,他無奈道:“你到了陽世,實力還能保持幾分?”這樣一說,酆草安靜了下來。可酆草的呼喊,讓奉谷相當在意,他原本沒想到我會被欺負的,連忙彎腰看我:“怎麼?裏面有鬼魂?被嚇到了?”
我搖搖頭,告訴他說:“沒有。”我將眼淚全蹭到奉谷的身上,然後揚起笑臉,告訴他說:“衣服很合身,謝謝你。”餘醫投血。
奉谷鬆了一口氣,他寵溺的摸摸我的頭:“喜歡麼?”
我用力的點頭,告訴他說:“如果你說你愛我,那我就喜歡。” 我調戲奉谷成功,內心覺得非常的開心,整個陽光都是明媚的。奉谷摸着我頭髮的手頓住了,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我衝奉谷做了個鬼臉,然後拽着正好聽到這句話,已經癡呆到一旁的酆草。“走吧!”
酆草被我拉着,他回頭問奉谷:“陽世的女生,都是這麼可怕麼?”
奉谷追上來,將酆草拽離了我身邊,奉谷緊挨着我,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是愛我老婆的。”
我:“”
我真沒想到,奉谷能說出來的。
這一次,換我頓住了腳步,僵立在了原地。
我擡起頭看向了奉谷,奉谷咳嗽一聲。已經拉住酆草快步朝前走着,他邊走邊說:“這個工廠只是後面廢棄了,前面還在正常運轉。一會兒到了有人的地方,你就隱藏身形,不要讓人類看到。知道了麼?”
酆草點頭,不耐煩的說道:“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剛纔奉谷說愛我的話語。酆草可能沒聽到,但是我肚子裏的寶寶,卻絲毫不差的聽到了。他煩躁的翻了一個身,說道:“有一個婆婆媽媽的爹,真受不了。”
穿到古代繼續嗨之穿無界限 我低聲教訓他:“那是你爸爸,你要尊重你的爸爸。”
獵愛遊戲:首席,別玩了! 寶寶絲毫不在意:“尊重毛線啊尊重,媽媽你別開玩笑了,我現在不能笑。”
他喊我媽媽,我覺得很開心,但我還是威脅寶寶:“我把你不承認奉谷是你爸爸的話,告訴奉谷去。”
寶寶:“”
他用小小的。帶着一點點祈求的聲音,說道:“能不能不告訴?”
我噗嗤笑了出來,追上了前面的兩人哦,不,是兩個鬼魂。寶寶知道被我耍了,非常生氣的用力揮了一下拳頭,我剛抓住了奉谷的手,就被這突然來的一下子,立刻捂着肚子。弓住了身子。
“被寶寶踢了一下。”我怕奉谷擔心,即使當時挺難受的,也將原因說明了。
可是,漸漸的,我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以往如果寶寶折騰一兩下,幾秒鐘的功夫,就能恢復過來,但是這一次,已經過去將近半分鐘了,疼痛還在加劇。就像我沒進酆都城的時候,那種疼痛一樣。
我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奉谷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他問:“怎麼了?”同時,奉谷壓低了憤怒。問寶寶:“你又要鬧什麼?!”
寶寶非常無辜的說道:“我就踢了一腳,其他什麼都沒做,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我知道不是寶寶的原因,這種疼痛,跟我之前要流產時候的疼痛,不一樣!
但我沒辦法將這句話說出來,沒辦法爲寶寶證清白,因爲疼痛讓我全身無力。我抓住奉谷的胳膊,跪在了地面上,緊接着,眼前一片漆黑我知道我昏迷了,但是我的意識卻還沒有消失。
我被奉谷抱住了。
周圍都是風,他要帶着我去哪裏?
我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這裏是醫院?奉谷帶我進了醫院?
“太婭怎麼樣了?”這話是孟冰說的,可孟冰怎麼也來這裏了?
奉谷說:“不知道。”他對孟冰囑咐道:“麻煩你帶一些大補的湯藥。”爲什麼要帶大補的湯藥,是給我吃的麼?我都沒做手術,爲什麼要喝大補的湯藥?
難道是要拿掉我的寶寶?
孟冰跟我想的一樣,她驚疑道:“你確定了?”
“等太婭從急救室出來,如果醫生無可奈何,找不到病竈的話”奉谷的聲音,也滿滿的是痛苦,他最後一次將我臉上的汗水擦掉:“那就拿掉孩子。”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奉谷有多想留下寶寶!
寶寶在我肚子裏,重複着一句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緊接着我就被推進了急救室,我的意識開始沉淪,我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猶如身體突然變成了很重很重的金屬做的,整個身子都在往病牀裏面陷。
這就是瀕臨死亡的味道麼?餘醫投技。
我臉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頭頂上的無影燈。
“別睡!”一個很老的男醫生,跟我爸爸差不多的年紀。
我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爸爸我好累。”
我還想睡覺,眼簾還想合上。
男醫生又是一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我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知道自己被打了一耳光罷了。我再次睜開了眼睛男醫生打的耳光,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
這時候,我的意識,比剛纔清醒了幾分,我拼命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能睡覺,千萬不能睡覺!
我的身體被人側翻起來,老醫生拿了一個注射器,紮在了我的後腰上。
然後我又被平放了,周圍的都是人影,我卻一個都看不清面孔,只有男醫生還有點印象。他在不停的跟我說着什麼,我也迷迷糊糊的跟他回答着。
在之後的日子裏,我無數次的回想,都回想不出來,只記得自己說了一個“好”字,但明明還有很多其他的話語的啊!
等我真正清醒以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推進病房裏面了,守着我的有奉谷、酆草,果然還有孟冰。
奉谷第一個發現我醒來的,他問我:“還好麼?”
我點點頭,“除了暈乎一些,其他都還好。”或許是麻藥剛過的原因。對了,進手術室前,奉谷說要拿掉寶寶的,我下意識的,就伸手要摸自己的肚子。
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奉谷牢牢的抓着。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急忙跟奉谷說道:“你你不會已經把寶寶”
奉谷跟我說了一聲:“對不起。”我不想聽他說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他把寶寶拿掉!我眼淚一下子下來,“不是寶寶的錯!”
孟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說道:“你的孩子沒掉!”孟冰對我留下鬼胎相當的不理解,所以她語氣也不好:“你還是別關心孩子了,多關心關心一下你的身體!”說完了,孟冰瞥了一眼奉谷。
聽到孩子沒掉,抹乾淨了眼淚:“我怎麼了?”既然我做手術了,那一定是有問題的。
孟冰說道:“在你腎臟附近,發現了一條蟲子,它已經鑽破了你的腸道,再晚一些,你的腎臟也保不住了。”
“蟲子?”我不喜歡吃刺身其實就是生肉片,沾了醬料,還挺好吃的。我就吃過一口,金槍魚的刺身!不會就那一口,就帶來了禍根吧?
孟冰嗤笑一聲:“足足有兩米長呢,只能開刀取出來呢。”
我頭皮一陣發麻,噁心的都快要吐了。
就這樣,孟冰還不放過我,她繼續說道:“蟲子給我們看的時候,已經被醫生截斷了,放進了盒子裏。就這樣,它的頭還一蹦一蹦的,想要再咬個人。”
我用被子矇住頭,捂住耳朵:“你別再說了!”
孟冰說道:“這是從你體內拿出來的,你還受不了了?”
我特別想反駁孟冰,從我體內拿出來的又怎麼了?就是我每天從我體內出去的,我還嫌棄它,不想多看它一眼的。
但孟冰就是孟冰,她誘惑我道:“你知道那是什麼蟲子麼?”
這個問題,踩在了我的弱點,我當然好奇,想知道了。
我問:“你知道?”
孟冰點頭,然後靠近我,在我耳邊惡趣味的說道:“那是一條屍蟲,在你體內吸你的血不說,還想吃你的肉。”
我:“”
我覺得孟冰是誆騙我的,我問奉谷:“我到底得的什麼病?”孟冰說的每一個字兒,我都不想相信。
奉谷說道:“屍蟲。”
怎麼辦?我想失憶。
孟冰站了起來,她拍拍我說:“少女,放心吧,你輸了兩個單位的血,再修養一段時間,就活蹦亂跳的了。”說着,她朝外面走去,酆草也站起來,說道:“那個,美女,你等等我!”
親,你是有未婚妻的鬼魂,你還要勾搭人類?
他們的離開,是爲了方便我跟奉谷說話?
奉谷給我掖好被子,他說道:“我出去給你打點飯。”奉谷也走了。
麻蛋,一個個都走了,難道沒一個人擔心我?
我心裏清楚的很,他們三個人,肯定有勾結,在計劃着要做什麼事情九成以上,還跟我有關係。因爲屍蟲肯定不是,我在家裏接觸陰氣的時候,不小心被纏上的。是誰想要這樣,置我於死地?怪女人?可這次,她沒有針對孟冰,只有針對我啊!
她到底是因爲什麼,纔要這樣暗算我?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人!
這些問題,奉谷有考慮過吧,所以他們是要去做反擊?!其實我心裏也想做反擊的,憋屈啊!一次次的,太憋屈了!
而在他們都走了片刻後,我臨近的病牀上的人才動了動我住的是普通病房,一個屋子有三張病牀的。我在靠窗的病房,臨近我的就是中間那一張。
等人翻過來,仰面朝上了,我才發現,那是一個蘿莉,非常可愛的小蘿莉。
她坐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的全身發毛,衝小蘿莉揮了揮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