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鴻鵠這塊,不是普通的反骨,若是成長起來,很有可能會化為傳說之中的逆天骨!
長有這種反骨的人,比煉經師還要稀少!
洪錚摸著他的反骨,睜開了太初荒瞳,仔細的觀察著這塊骨骼的結構。他的雙目,如同黃金一般,冰冷無情。白鴻鵠雖然看不到這對眸子,但是他卻是感覺遍體生寒,極為的不適。
在洪錚的視線之中,只見這塊反骨,有拳頭大小,外觀看上去與正常骨骼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洪錚卻是發現了這塊骨骼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
紋路走向無比的玄奧,複雜異常,根本就理不清楚哪裡是紋路的開始,哪裡是紋路的重點。如同蜘蛛絲一般,捲成了一團。
「白鴻鵠,你這塊骨,可有其他人探究過?」洪錚問道。
「我師尊觀察過,但是沒有查出什麼。他說我這塊骨不是凡骨,後面的他也查不出來了。」白鴻鵠說道。
洪錚想起了那天與白鴻鵠一起來的那個老者,那應該就是他的師尊。
「你這塊骨,的確不是凡骨。」洪錚說道,「我也查不出什麼,但是,我可以專門為你這塊骨,煉製出寶術!」
白鴻鵠聽完,頓時大喜。
從小到大,因為長著這塊反骨的緣故,他一直都是被歧視與欺負的對象。他一直很想證明,他這塊不是反骨,而是一塊有用的骨頭!
他經常在夢中,夢到自己腦後的那塊骨頭,衝出了一道蓋世神通,能夠毀天滅地。
靈城之中,被洪錚打敗之後,他思索了許久,最後準備投靠洪錚。因為他知道,洪錚是個煉經師,很有可能為他煉製出一種專門用這塊骨頭施展出的寶術!
邪無罪 他激動的全身都是顫抖,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這洪二果然有辦法。
「我會為你煉製出三品的原始寶術,但是,你要效忠我洪家。要是敢有異心,你的一切,我都要收回。」洪錚淡淡的說道,眯著眼睛,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白鴻鵠點了點頭,他的師尊說他,只適合當一把利劍,為別人開疆擴土。他也就信了,但是他也有熱血,也想豪氣衝天。
洪錚再次在他的反骨之上摸索了一番,越摸心中越是驚訝。這絕對是絕世的神骨,裡面充滿了一股蒼茫浩大的氣息。甚至洪錚還有幻象,乃是神魔隕滅的幻象!
太初荒瞳之下,一切的秘密無所遁形。他的腦海之中,出現了殘破的畫面,很是模糊。但是依稀能夠見到,一塊反骨如同真陽一般升起,然後一座虛空崩碎了!
他額頭之上出現了冷汗,微微的退後了幾步。
白鴻鵠疑惑的看著洪錚,不知道洪錚為何反應如此的強烈。
抬頭看向天空,洪錚的眼眸之***現了疑惑之色。白鴻鵠驚駭的發現,洪錚的雙目之中,竟然散發出明亮的金光。一雙眸子,無比的冰冷,如同諸神的眼眸,帶著一種漠視天下的感覺,似乎天下的一切,都是螻蟻一般。
那些符文,全部都是白鴻鵠反骨之中的符文。他施展出了由繁化簡的能力,在推衍這些符文。
洪錚發現,他的反骨之上,符文有七種,足有數十萬。目前以他的能力,他只能夠推衍第一種紫色的符文!
他的純金色的眼眸,裡面符文閃爍。一個個字元,鐵畫銀鉤,時而化為弧形,時而化為字體。不斷的在糾纏,白鴻鵠根本看不懂那些符文。但是他卻是從這些符文上面感應到了一種極為滄桑的氣息!
符文依舊在分解,紫色的符文足有數萬之多。最後在洪錚的推衍之下,化為了一個古文!那是一個字——滅!
滅!
剎那之間,他的雙目金光大放。雙目之中,各有一個滅字在閃爍。
滅字出現在他眼眸之中的時候,他額頭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頭髮粗細的銀白色裂紋,如蠶絲一般,裂紋出現的剎那,空間似乎都要被撕裂開來。
整個空間似乎都被禁錮了一般,天上烏雲凝聚,頓時電閃雷鳴。那浩蕩的氣息,貫穿到了雲霄之中,將烏雲給崩碎。攪動了漫天星河,撕天裂地!
蠶絲一般的裂紋,只不過出現了一息的時間,然後消散。他眼中的滅字,化為了符文,消散在瞳孔之中。
而他本人,嘴角流出了鮮血,被一股冥冥之中的大力,給震退了三步。上衣完全的撕裂,體表出現了傷痕,縱橫交錯。
無盡虛空之中,一名頭戴帝冠的老者正在潛修,感應到了什麼,猛然睜開眼睛,喃喃自語:「這是,哪股氣息?沒有鑄造成功。」
一處城池之中,魏瘸子昂首挺立,背負雙手,看向天空的明月:「有人準備鑄造那種東西,但是失敗了。」
他肩膀之上,趴著一隻拳頭大小的魔雀,竟然口吐人言:「是不是南方那個***崽子?」
「不是,感應不到了,沒有鑄造成功,失敗了。」
南方豐都山,山脈震動,站起來一道與天一般高的魔軀,他自言自語:「有趣,有趣,看來本公子有對手了!」
西方極樂凈土,一尊大佛睜開雙眼:「不知是誰,盡量給我查。」
洪錚根本不知道,他凝聚成了滅字,鑄成那神秘的符文,已經引起了各方高手的注意。
他站在那裡,大口喘著粗氣,眼眸之中露出了駭然之色。心中已經決定,一定要讓白鴻鵠好好的活下去。他那反骨,太神秘了,若是自己能夠研究的透徹,必定有大收穫。
僅僅是一種紋路,便是造成了如此的威勢。要知道,他的反骨之中,有七種數百萬之多啊!
「你怎麼了?」白鴻鵠問道。
洪錚擺了擺手,隨後轉身走遠,只留下一句話:「三日後,我將原始寶術交給你,三品的。」
白鴻鵠激動的渾身都顫抖了,活了近三十年,他都沒有接觸過原始寶術,更不要說是三品的原始寶術了! 洪家,蓬勃發展,隱隱有龍城第一世家的勢頭。司徒家族的精鐵礦,葯庄等,全部的被洪家給接手了。
洪錚沒有參與這一切,包括洪龍騰也沒有讓洪錚參與這一切。
因為龍城之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池中金鱗,目前處於蟄伏階段。一旦站起來,他就是王!
「洪二,你來洪府快一年了吧?」冬日的陽光照射在洪府,溫暖人心。洪龍騰眯著眼睛,看著遠方,眼神悠遠而又蒼涼,似乎在懷念著什麼。
「嗯,是的,爺爺,快一年了。」洪錚負手而立,一年了,他離報仇也不遠了。只要時機足夠,他就會公開自己的身份,殺上雲海宗。
洪龍騰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後,才說道:「再過三日,就是洪家祭祖之日。剛好又是錚兒的忌日,錚兒的衣冠冢也在那裡,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你哥哥?」
洪錚一愣,心中苦笑,自己好生生的站在這裡,卻是有了忌日。這種感覺,很是膩歪。他沒有說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答話。
洪龍騰繼續說道:「當年,他死後,屍體都是被一夥神秘人給搶走了。也不知道用來幹什麼。洪家只好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冢。你父親,行簡,也是不知所蹤。」
洪錚問道:「連一點父親的消息都是沒有嗎?」
洪龍騰搖了搖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父親他不會輕易死去的,他那麼的驚采絕艷。」洪錚肯定的說道。
洪龍騰也是點頭:「洪家,洪錚與洪行簡,是最有天賦的兩個人。司徒無敵,當初在洪錚的手中走不過一招。錢融在你父親的手中,只走了半招。」
洪錚忽然回憶起了十幾年前,他與洪行簡,是洪家的兩尊神明。就連一些宗派,都不敢輕易的動洪家。
他還記得洪行簡,孕育出了仙骨,衝冠一怒,撕裂了大地。在他的印象之中,洪行簡的軀體之中,似乎隱藏了巨大的能量。當年他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曾經問過洪行簡達到了什麼樣的修為。
洪行簡只說出了一副很有深意的話:「你看到的是什麼修為,就是什麼修為。記住,男人要沉穩,厚重,不動如大岳,一動如奔雷。」
洪錚到今天都不太明白洪行簡當年說這話的意思,但是他的性格,卻是如洪行簡塑造的那般。厚重,沉穩,堅毅,不浮不躁。
洪行簡曾經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將洪錚塑造成了他理想中的人——不動如大岳,一動如奔雷。膽大包天,謹慎無比,狡猾如狐,睚眥必報。
是的,洪錚成為了這樣的性格,一切都如洪行簡想象的那般。
想到此處,洪錚苦笑一聲,心中暗道:「父親,你到底在哪?」
洪龍騰忽然淚如雨下,兩鬢的頭髮,竟然在一瞬間,又是花白了。
「爺爺,你怎麼了?」洪錚大驚,看向洪龍騰,不知道洪龍騰為何反應這麼大。
洪龍騰老淚縱橫,滿目蒼涼:「沒事,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洪錚。我很後悔,當年他出事的時候,我為什麼不在旁邊。要是我在旁邊,他就不會遭遇到不測了!」
洪錚心中極為的難受,只感覺心中無比的壓抑,準備立刻告訴洪龍騰事情。告訴洪龍騰,他就是洪錚,他就是十年前的天才。告訴他,他沒死,他死去十年,又活了過來!
話剛剛到嘴邊,耳邊猛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
只見一隻麻雀大小的魔禽飛了過來,這魔禽,長相極為的凶戾。同體烏黑,如同蝙蝠一般,透發出一股兇悍之氣,一雙眼睛,乃是血紅色的。看上去,略微的滲人,魔禽出現之後,張嘴吐出一封書信。
「司徒洛馨與洪家的通訊魔禽!」洪錚一愣,心中浮現出了那風華絕代的身影。
洪龍騰卻是面色大變:「這是司徒洛馨的魔禽,已經十幾年沒有與洪家通信過了。」
魔禽盯著洪錚,再次的尖叫一聲。
遠處一道拳頭大小的生靈正翹著二郎腿在睡覺,猛然的睜開眼睛,看向這隻魔禽,口水直流。
吞魔獸忍不住了,刷的一聲便是沖了上來,一把揪住了魔禽的翅膀,張開嘴巴便是咬了下去。
魔禽慘叫一聲,準備飛起,但是被吞魔獸給抓得死死的。
洪錚滿臉黑線,在吞魔獸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不是經常性失去理智,就是吃。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出息?」
魔禽眼露驚恐之色,趁機會逃走了,恨恨的看了一眼吞魔獸。
「吱吱吱。」吞魔獸無辜的看著洪錚,眼眸濕漉漉的,像是要哭泣一般,捂著腦袋。
思索了良久,洪龍騰打開了書信,映入眼帘的是幾行清秀的字體:「我是司徒洛馨,三個月後,與貴府洪二一戰,生死一戰。」
洪龍騰臉色變的很陰沉,恨恨的說道:「這女人不是個好東西,以前跟洪錚走得很近,洪錚死後,就投靠了雲海宗。」
洪錚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當初要不是司徒洛馨將自己引入荒漠之中,讓自己失去防備,自己或許根本不會死。
「迎戰吧。」洪錚說道,他早就猜到,與司徒洛馨之間必定有一戰。現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心中倒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自從十年前,他臨死之際,向司徒洛馨投去求救的目光,司徒洛馨無視的那一刻,他就對她徹底的死心了。再也沒有一絲的幻想,哪怕她曾經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
洪龍騰急了,道:「她現在應該已經是孕骨境的高手了,孕骨境的高手,你現在還對付不了啊!」
洪錚微微一笑,透發出一股強大的自信:「還有三個月呢,爺爺,不用太過擔心。」
洪龍騰隨後想起了洪錚的表現,只好點了點頭。他知道,洪錚只要決定了某件事情,誰都勸不回。
經過這麼一鬧,洪錚還是決定先將自己真實身份這件事情壓一壓吧。現在的洪家表面上看是很繁榮,但是他知道,其實危機四伏。要是走漏了風聲被雲海宗給知道了,一定會惹來大麻煩。
寵妻撩人:老公持證上崗 三日後,洪家開始了祭祖。
洪家墓地位於龍城北邊的一處山林,據洪家祖先說,這是一塊風水寶地。囑咐洪家後人,只要是洪家血脈死去,一律要葬在此地。
這一日,洪家百口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了祖墓。
這處山林,全部被低矮的灌木叢密布,一座又一座的大墳,矗立在那裡,充滿了蒼涼而又肅穆的感覺。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包。
洪家眾人恭恭敬敬的磕過頭之後,看向旁邊一座低矮的小墳,一個個臉上都是出現了感慨之色。那是洪錚的衣冠冢,天才的衣冠冢。
此刻洪錚的衣冠冢之前,竟然有不下於百名外人在祭奠!有老有少,小的只有五六歲。
「爺爺,這就是洪錚之墓嗎?」一個只有六七歲的小男孩問向身邊的老者,一臉的純真。
老者滿臉感慨與緬懷之色:「是啊,這就是一代天才洪錚的衣冠冢,當年我們王家,受過他的恩惠。可以說,要不是當初洪錚,我們王家就被大寇給滅了。他是我們洪家的恩人啊,可惜天妒英才。」
「哦!」小男孩滿臉認真之色,堅定的說道:「我以後也要成為洪錚哥哥一般的大英雄!」
一個二十**歲的男人看著洪錚的衣冠冢,對身旁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說道:「你要努力修鍊,這是真正的天才,要超越洪錚,知道嗎?你看,他都死了十年了,還有這麼多的人來祭拜!」
男孩笑道,有些懶洋洋:「知道了,舅舅,這話你每天都說。洪錚,我還是知道的,我還曾經去他隕落的地方看過,至今還是一片荒蕪之地呢。」
「他是真正的戰神!」
洪家眾人走了過去,眾人都是惶恐的退開。
洪龍騰對四周行了一禮:「感謝各位今天前來參拜,老夫感激不盡。」
眾人都是一一還禮,看向他們眼中的洪二,充滿敬畏之色。
洪錚本人心中哭笑不得,心中也是無比感慨,想不到自己死了十年了,竟然有這麼多的人來來悼念他。
「在這個英雄缺失的年代,這很正常。」洪龍騰低聲的說道,他看的很透徹。
洪錚點了點頭,有些懂,又有些不懂。
看著那座衣冠冢,洪錚心中是極度無語的。老子還沒死,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卻是有這麼多的人為自己上香。換誰,心中都是有很膩歪的感覺。不過他卻是沒辦法解釋,好在他心態很好,轉眼就釋然了。
就在此時,遠處走過來一道無比飄逸的身影。只見她,明眸皓齒,冰肌玉骨,一臉的平靜如水,身穿一身大紅色的鳳袍,款款走來。目標是洪錚的衣冠冢,手中竟然還有三柱香,司徒洛馨!
她提前下山了,下山入紅塵歷練。
時隔十年,洪錚再次見到了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
「洪老爺子,我來給洪錚上柱香。」司徒洛馨很是自然的說道,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面容古井不波。
「那不是司徒洛馨嗎。」
「是司徒洛馨,也是一個蓋代的天才,司徒家族的第一天才。」
「天才到什麼程度?」
男神,約不約 「當年洪錚的戀人,你說天才到什麼程度?要是沒一點出彩的地方,洪錚能夠喜歡她?」
洪龍騰對她是極為的不喜,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出格的話。只是黑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豪門大少別寵我 第一滾刀肉洪不破不幹了,尖著嗓子喊道:「滾走,你來這做什麼?我洪家不歡迎你,這裡也不歡迎你。」 司徒洛馨淡淡地看了洪不破一眼,轉過頭去,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將目光投擲到了洪錚的身上。
高傲,狂妄,神聖不可侵犯,這是眾人的感覺。
是的,司徒洛馨太高傲了,她雖是女人,但是只關注強者。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淡然,只有強者,才能夠吸引她的目光。
洪錚平靜地與司徒洛馨對視,要說心中一絲波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司徒洛馨如玉一般的耳朵動了動,說道:「我感覺到了你的心跳有一瞬間的躁動。」
她修鍊了諦聽大術,周圍的風吹草動,逃不過她的眼睛。
洪錚心中大驚,想不到離得這麼遠,心中有一絲波動,竟然被這個女人給感應到了,實在是太恐怖了。再看她的修為,竟然也不比當初的司徒無敵差上多少。
十年了,經過十年的修鍊,司徒洛馨的修為果然已經增長到了一種他難以想象的地步。
洪錚微笑,冷冷地盯著她,眼眸之中閃爍出了精光。道:「你準備與我一戰?」
司徒洛馨心中一顫,臉色有些蒼白,心中暗道:「怎麼會這麼像洪錚,連眼神,語氣,竟然都差不多!」
洪錚帶給她太大的陰影了,五六個老不死,布下大陣,才將洪錚給殺死。這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該有的實力嗎?所以看到洪錚的時候,她臉色變了。
而後她自嘲一笑,暗道:「應該是我多疑了,當年的洪錚,是我親眼所見,生機消散。沉屍魔地,培育魔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