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者之王死了。現在,雲醉月的心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然而,一想到不久前秦義為了給他創造機會不惜搏命而因此淘汰的場景,她的眼淚便簌簌落下來了。
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周圍滾滾而來的獵殺者大軍。
「秦義……」雲醉月有些茫然地拭着眼淚,忽然抱緊了驚鴻。
「無論如何……哪怕遭遇到再多的困難,甚至黑暗。出去以後,我都一定會去找到你的!」
「我們的終點,絕對不會是逃亡者,我要和你在現實世界相遇。」
「秦義,等我……」
雲醉月漠漠地將驚鴻貼緊了自己的臉頰,冰冷的劍在這時候彷彿有了溫度。
她的淚似乎止住了。
「醉月小姐!」
一聲驚呼打斷了雲醉月的回憶,當她抬起頭時,略微茫然的臉頰上還帶着明顯的淚痕。
而後,雲醉月立刻回國了神,臉色由茫然化為了震驚。
她看着向這邊過來的滾滾獵殺者大軍,目光無比地凝重。
在討伐獵殺者之王之前,雲醉月便有想過,這次的討伐途中會不會突然出現獵殺者大軍?而今看來,這一猜測成真了。
不知道是應該感覺幸運還是不幸,由於戰鬥的時間比較短,在獵殺者之王被殺之後,獵殺者大軍才出現。
但是,現在該怎麼辦?如何突圍?
方平先和駱少華兩人已經跑到了祭壇這邊,臉色無比陰沉。
甚至駱少華的臉上還有着無法掩飾的慌亂。
雲醉月的內心也是無比的沉重。在經過了獵殺者之王的一戰之後,她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了。如果只是來一兩個獵殺者,她或許還能夠拼一下,但是當一群獵殺者趕過來的時候,如何拼?
難道說剛剛完成討伐獵殺者之王的行動,他們就要葬身此地嗎?
不行,絕對不行!
雲醉月的內心生起了極度的不甘,她還有事情要做,絕對不能這樣被淘汰。
「醉……醉月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駱少華驚慌無比,就連牙齒都在打顫。
獵殺者之王的一戰中,他能夠出的力不多,還有大部分的體力。但是駱少華弱就弱在,他沒有單獨和獵殺者戰鬥的實力。
這時候,方平先忽然發現了什麼:「醉月小姐,秦……秦義呢?」
聽到他問起來,雲醉月的臉色頓時黯然。
方平先的心裏一蹬,頓時有了想法,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秦義……死了?
不,應該說被淘汰了?
駱少華顯然也注意到了,頓時驚恐道:「秦義哥不會死了吧?」
忽然,感受到兩道凌厲的目光,駱少華脖子一縮,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被淘汰了嗎……秦義……哥……」
這話說還不如不說。
在兩個人面前,雲醉月不可能再露出那副小女人的姿態,因此只是臉色略沉,並沒有說什麼。
而後,看向兩人,雲醉月沉聲道:「突圍吧。這時唯一的辦法了,能不能活下去,看天命吧。」
當秦義不在的時候,雲醉月這一番話,竟然隱隱有了秦義的味道。
駱少華的臉色立刻蒼白無比,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但看到雲醉月的表情,他不敢再說什麼。
方平先的眉頭緊鎖著,聽到雲醉月這句話時,忽然閉上了眼睛。等他的眼睛再睜開時,方平先的目光竟然平靜了下來,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我有辦法!」
這句話就如同平地里的一聲驚雷,將另外兩人都震住了。
「平……平先哥!你有什麼辦法,趕緊說來聽聽!要是能夠逃走,我……我認你當哥!」
雲醉月也望着他,在等他開口。
只見方平先緩緩拿出了一本博人傳。
雲醉月和方平先有些不明就裏,瞪着他繼續說下去。
「博人傳有一個隱藏的主動技能,發動過後,會自動冰封百里範圍內的所有獵殺者,限制它們的行動一分鐘。這個技能只能夠使用一次,使用過後,博人傳就會燃起來了,自動銷毀。不過,在使用過程中,使用者自身也會被冰封。」
使用者自身被冰封,那麼解封之後,使用者如何逃脫?
兩人都聽明白了,方平先竟然想要以自己淘汰為代價,換取他們逃生的機會!
方平先看着雲醉月,眼神有些凄然:「醉月小姐,秦義被淘汰后,想必我的沉沙也隨他落到了現實世界。沉沙是我的命根子,你後面出去以後,一定要找到他,讓后讓他把沉沙還給我啊!」
看到方平先這副樣子,雲醉月心知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了,當下也不勸他,只是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次的行動過後,秦義、方平先,這兩人都選擇了這條道路,來成全她。
駱少華在一旁已經說不出話了。
此時,獵殺者大軍已經接近了他們,滾滾的腳步聲越來越劇烈,宛如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方平先做好決定以後,眼神露出了一絲決然,而後竟然是一把將博人傳撕成了兩半!
接下來,方平先就對着天空大喊一聲。
「博人傳,不可燃!」
博人傳,不可燃——
這道聲音一出,便有無數的聲波向四周盪去,方圓百里都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波動。
下一刻,空氣忽然變冷。
而後,熱鬧、激烈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只見獵殺者們維持着跑步的姿勢,但竟然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雲醉月深深的看了方平先一眼。
「多謝,你的沉沙,我會送去給你的。」
她沒有矯情,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刻,時間只有一分鐘,浪費一秒鐘都是不可饒恕的。
下一刻,雲醉月的身影如同雲雀一般,轉瞬間便略過了好幾百米,短短十多秒鐘過後,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
儘管無法戰鬥,但云醉月想要逃跑,她的速度依然恐怖。
……
「少華……那啥……你愣在這裏幹嘛?」
方平先被冰封了,只是無法移動,但還能夠說話。眼見雲醉月已經遠去了,駱少華卻依然杵在原地,方平先就不理解了。
駱少華欲哭無淚:「我逃不掉啊!」
方平先大吃一驚:「怎麼逃不掉?你腿有傷嗎?」
「我又不是修行者,一分鐘,我最多只能逃四五百米啊!」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逃了,一分鐘之後依然會被獵殺者給錘爆。
方平先目瞪狗呆,那嘴巴,彷彿能夠塞下一個椰子。
一分鐘之後,不可燃的博人傳在眾目睽睽之下燃起來了,這時,獵殺者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亞麗知道房岳是順毛驢,此刻也放下身段,擠出兩行眼淚:「房岳,我太苦了!」
亞麗此刻一臉的灰塵,淚水在她的臉上衝出兩條明顯的淚痕,看起來可愛又有些滑稽。此刻她又故意撒嬌,拿腔拿調,房岳哭笑不得,只得暗暗一句:「少丟人現眼了!」
亞麗也不回嘴,只是癟著嘴哭。房岳皺眉看她一眼:「還不過來?」亞麗這才在護衛的幫助下下馬,走到房岳面前。
房岳拍了拍自己的馬背前面,亞麗也不動,只是眼巴巴的看著。房岳無奈,一把將她撈起來,放到了自己前面的馬背上,自己再輕輕的攬住她。
靠在房岳的懷中,亞麗稍微安心了些。沒辦法,現在身嬌體弱的她就是驚弓之鳥,今天還真是嚇得夠嗆。還以為焦作追來了呢。
兩人沒有說話,亞麗本來就起得早。又受了驚嚇,再奔波一上午。在房岳懷中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回到順州之後,亞麗才醒過來。巧合的是,房岳正是住在她退出來的客棧和房間。原來他就是白蓮教的貴客。兩人此刻都是滿腹疑問,但是誰都沒有先開口。只是各自回房間洗漱,這一天趕天趕地,灰吃得夠嗆。
收拾齊整了,也沒等房岳召喚,亞麗就規規矩矩的前去報道。房岳也才洗漱完,盤腿坐在踏上看書,只是看也是看個寂寞,一顆心早就飛走了。真的是亞麗,其實他都還有些恍惚。剛剛亞麗回房間洗漱,他還專門找人四下守著,害怕她一個轉眼又不見了。
推門進去,亞麗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坐下來:「別看書了,我們說說話。」房岳斜了她一眼,繼續翻動手中的書頁,滿臉的毫不在乎:「公主說一月便回秦,遲了一年,可知罪?」亞麗見他這副嘴臉,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別看了!!」一邊說,一邊去扯他手中的書卷,偏偏還扯不掉,氣得簡直要掉淚。
房岳先是驚訝,另一隻手捏住亞麗的脈搏一探,瞬間眉頭皺著一起。亞麗還在發脾氣,他便扔掉書卷,將她禁錮在懷中,細細把脈。
「怎麼回事?」房岳終於覺出不對勁來。其實仔細想想,就能覺出些端倪,亞麗一身騎術十分了得,今天卻和人共騎,那時候還以為他們逃得匆忙,現在想來竟然,亞麗連馬都拉不住了?再低頭看看懷中的亞麗,她單薄瘦弱了許多,早已不復當初那個飽滿的模樣。
「到底怎麼回事?」房岳眼中情緒翻騰,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驚天的怒氣到底是什麼原因。「你還捏我,你還捏我!!!」亞麗哼哼唧唧,騰出一隻手捶打房岳:「告訴你,我現在可是豆腐做的,你捏死我得了。」房岳手上一松,卻又害怕她倒在地上,只得虛虛將她摟住,任她捶打。
反正她現在的力氣就跟貓抓似的。
「房岳你個狗東西,平時欺負我不是一套一套的嘛,厲害著的嘛。我被人抓走這麼久,也沒見你出現。現在我逃出來了,你倒好,耀武揚威,陰陽怪氣的又出現了!!你真是來遲了的及時雨,跑慢了的千里馬啊!!」亞麗也不客氣了,又罵又打,把邪火發在房岳身上。
房岳聽她亂罵,也聽不太懂。但是莫名的,她這樣張牙舞爪的,反而讓他安下心了,就憑她這個無理也要攪三分的樣子,是不會被人冒充的……
猛的,剛剛還被虛虛摟住的亞麗被房岳緊緊一按,實實在在的貼在了他的懷中。
「房岳!!!」亞麗提高嗓門:「說了,我現在可是豆腐做的!!!」她聲音刺耳,房岳卻也不惱,只是捧著她的臉仔細瞧了一下,便覆住她的嘴唇親了起來。還是,還是原來的味道啊……
在亞麗一再強調自己現在是豆腐的做的同時,房岳也求證了一下,確實吃了她一整晚的豆腐。亞麗被揉搓了一整晚,雖然房岳沒有喪心病狂的攻破她最後的防線,但是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
到了第二天醒來,兩人才算說了會兒話,將近況講了一番。
「為什麼不殺他?」聽亞麗氣憤填膺的講了半天。房岳其他沒說,只是盯著亞麗:「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為何不殺他?」這個他,自然是指焦作。亞麗眼珠子一轉,故意道:「在荊州這些日子,他對我還是極好的,而且他說了,要送天下給我呢。」
眼看著房岳眼中風暴愈盛,下一秒就要咬上自己了,亞麗這才收住嘴賤:「殺他,當然不急在一時。利用完他,再殺他,才是他最後的歸宿啊。」
「呵~」房岳一聲冷笑,其中輕蔑意思不言而喻。亞麗聽他冷笑,看著他光著背脊,心裡不是滋味,乾脆一口咬了下去。房岳冷不防被她咬了一口,擰住她的脖子將她提到面前:「公主精神很好嘛!」一邊說,眼神一邊掃視。
亞麗不接招,只是道「我不殺確實是想再利用他。而且,我自己逃了出來,又自己殺了他。作為我男人的你還幹嘛?」她的語氣和眼神帶著挑釁,偏偏房岳愛極了她的樣子。「你!」房岳突然接了一句,再次撲向了亞麗。
兩人胡天胡地的在房間待了兩天,亞麗也終於把房岳給拿下了。可是肉體拿下了,好感值卻沒有刷滿。亞麗想了想,應該是由於房岳一統天下的願望還沒實現。這個房岳現實得很,即使對亞麗有不一樣的感情,還是不能撼動他的政治抱負。
房岳也講訴了發現亞麗的緣由。原來白蓮教是由秦資助,房岳派人建立的。他們在活動的時候也會收集情報。亞麗的畫像他們都見過,所以亞麗等人剛進順州的時候,消息就傳給了房岳。房岳本來就在附近,連夜趕了過來。
後來就是莫名其妙的追逐。「還好,差點被你跑掉了。」房岳悶悶的說。「我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亞麗嘆口氣,然後馬上打蛇隨棍上:「我以後就靠秦王殿下了。」別人說這話,房岳一定覺得諂媚噁心,亞麗說,他就沒來由的開心。恨不得捏上她的臉再啃一口。她沒有那麼強了,好像也並不糟糕。 會議室中,右相坐在主位上。
而他的身邊,分別坐着便是人王殿四大天王之一的戰爭天王和十大諸侯之三的聖武候,雷武侯和平武侯。
這已經是人王殿足足三分之一的勢力。
右相奧丁森冷冷的看着在場的眾人說道:「a國一戰勢在必行,我們不打要打,而且還要狠狠的打,把他們給打疼,打怕,打到讓他們知道我們人王殿的厲害,剛剛我跟殿主通了電話,電話同樣也是這個意思。」
「我們人王殿有的是這個實力,我們人王殿先後滅了kt集團,刺客聯盟,骷髏島等勢力,兵強馬壯,實力強大,面對國家我們還是第一次,而且面對的還是當世最強大的勢力,a國,就不知道你們在座的諸位有沒有這個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