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新一沒說話,盯着她奶白色的雙馬尾看。
千歲一下子慌了神,渾身僵硬:「散塞,你……你在看什麼?」
「抱歉,你馬尾上的蝴蝶結鬆掉了,頭髮有些亂。」
千歲不禁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散塞發現了什麼。
不過,馬尾發的蝴蝶結鬆開,應該是剛才,迅速摘掉兔耳朵壓髮帶的時候的不小心弄掉的。
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兩隻手糾纏着,內心期待的話脫口而出:「散塞,你能幫我紮好頭髮嗎?」
「啊?我……我可以嗎?」
「如果是散塞的話……沒、沒問題的。」千歲低着頭,捏緊居家服的衣擺。
「可我怕弄疼你。」
「沒事的……」
「那好吧。」
江源新一深吸了一口氣,離開座位走到千歲的背後,伸出手抓緊兩條馬尾白髮,從這個視角看出去,就好像駕馭著馳騁的韁繩。
「嗯——」
千歲被迫抬頭,輕輕的發出一聲痛呼。
「抱歉,弄痛你了嗎?我輕一點。」
「嗯~」
千歲的發質跟裕美的差不多,發量濃密,柔順光滑,每一根髮絲都富含水分,飄逸的秀髮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洗髮露的味道,很好聞。
江源新一熟練的取下兩根蝴蝶結髮圈兒套在手腕上,然後用指腹輕輕的把頭髮從中間分開撥到兩邊。
手指輕輕拂過臉頰,從耳根后撩起秀髮握在手中,最後在千歲光潔的後頸滑過。
千歲條件反射的繃緊皮膚,散塞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痛她,但相對來說酥酥麻麻的更敏感。
她仰著脖子,發出輕微的顫抖。
「怎麼了?不舒服嗎?」江源新一抓着馬尾問道。
「有點癢,散塞能用力一點嗎?」她害羞的閉着眼睛,咬緊嘴唇。
「那我動作快一點,可能會有一點痛。」
「沒事的散塞~」
江源新一找好扎馬尾的角度,把發圈套上去,手腕連續翻轉了兩三次,最後紮緊,又調整了一下發圈的位置,另一邊的馬尾發同理。
這是一個十分基礎又簡單的雙馬尾,但還沒完。
他把兩邊剩餘的頭髮都從扎發圈的位置從中間翻轉一圈,兩邊都編出三股辮的形狀,並扯出拉花。
「嗯啊——」一聲痛呼從千歲的嗓子裏傳出。
「弄痛你了嗎?」
「沒……沒事,散塞。」
「我馬上就好了,千歲。」
他的動作加快,用黑色發圈分別扎住三段,防止扯出的拉花鬆散,最後在雙馬尾的髮根部位綁上好看的蝴蝶結。
總體看上去依舊保持着千歲平時青春活潑的風格,但是更加甜美。
「看看,合不合適?」
江源新一用手機拍了一張後面的照片遞給她看,千歲心裏美滋滋的,輕點兩下悄悄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屏保。
「散塞的技術很好呢~」
「誰讓我有一個可愛的妹妹呢。」
「散塞平時也會幫裕美醬扎頭髮嗎?」
「是啊,隔三差五就要讓我幫忙弄一次,所以技術自然就變好了。」江源新一的聲音多多少少有些無奈。
「我也想要!」
她轉過身,抬頭湊近江源新一的臉頰,期待的泉眼彷彿要湧出水來。
「太近了!」
江源新一別過頭,用力把千歲按回座位:「咳……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對了,剛才一直沒問,裕美呢,她今天怎麼沒跟你一起回家?」
「她說,叔叔阿姨給她打了電話,說什麼讓她回去一趟。」
「這樣啊。」
江源新一想起印象中就沒出現過幾次的叔叔嬸嬸,為了掙錢養家,沒日沒夜的拚命工作,真是辛苦他們了。
所以,從某些方面嚴格說起來,裕美算是他拉扯大的。
江源新一甩開思緒,拿出國中三年級的教科書。
「好了,今天的輔導內容是數學,千歲,打起精神,不許睡覺!」
「喔……」千歲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呵欠。
「所謂換元法,就是在一個比較複雜的數學式子中,用新的變元去代替原式的一個部分或改造原來的式子,使其簡化。」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x+y+4x-2y+5=0,求解。」
千歲呆了呆,完全不會做怎麼辦!
這就是數學嗎?怎麼這麼難!
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江源新一嘆了一口氣,拿起筆在草稿紙上開始基礎講解。
「看到這種題可以利用公式先變形……」
……
(胡歌啊,是不是我不要求,你們就不投票啊!)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盛嫣然的神情彷彿潛藏在草叢中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慄。
但陸細辛卻彷彿沒聽見似的,神色平靜而淡然,似乎完全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也並不理會盛嫣然,只是自然地收拾著東西,直到盛嫣然按捺不住,擋在她面前。
說實話,陸細辛的表現有點出乎意料。
尋常人聽到有人威脅自己,即便不在意也會生氣,肯定會反駁幾句。
但陸細辛卻沒有絲毫情緒,全然不在意。
盛嫣然詫異至極,出言問她:「你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
陸細辛掀了掀眼皮,漂亮的鳳眼瀉出絲絲縷縷的冷光:「你要我有何反應?」
她反問回去。
盛嫣然蹙眉:「你難道就不生氣?不憤怒么?不怕我真的對你動手?」
聽到這句,陸細辛終於笑了,她拎着布包,周身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休閑裝,但只是簡單站在這,就已經氣場強大。
她低眉一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上個月。」
她緩緩開口,說話的聲音宛如大提琴,低沉而悅耳,帶着沉穩的篤定。
「我不小心撞到一個三歲小朋友,他也是如此,叉腰立在我面前,放狠話,說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若是你再敢撞我,我就對你不客氣,說着,還拿出一支塑料玩具倉,對我biubiu兩聲。」
說完,陸細辛目光悠哉悠哉,戲謔又譏諷地看向盛嫣然,輕聲開口:「想不到嫣然小姐奔三的人了,還跟三歲小朋友一樣幼稚,你以為你說幾句話,我就怕你了,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說話間,陸細辛慢慢靠近盛嫣然,側着頭,慢慢揉弄手腕。
盛嫣然被陸細辛目光中的冷意攝住,臉色蒼白,忍不住哆嗦道:「你、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啊?」陸細辛學着盛嫣然的樣子,做出無辜表情,「你之前不是說了,我們之間沒矛盾的。我、靠近不過是讓你更了解我而已,你不是說要對付我么?要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我正好讓你徹徹底底仔仔細細,了解我一下,讓你知道,到底應該用多大的手段,才能對付得了我。」
話音未落,陸細辛右手飛快伸出去。
盛嫣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雙臂咔嚓一聲。
——竟然是變形了!
兩條手臂完全成畸形狀態,不自然的彎曲起來。
見此,盛嫣然臉色驟變,冷汗唰的落下,整個人都軟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藏在眾人背後,如毒蛇一般,窺視他人,還從沒有這樣直面對手。
這樣赤果果地威勢,讓盛嫣然瞬間腿軟,整個人顫、抖起來。
她以為陸細辛是兔子,自己是狐狸,沒想到陸細辛根本就是偽裝成兔子的白狼!
盛嫣然抖得跟篩糠一般,下意識縮緊身體,緊張地望着陸細辛:「你、你要做什麼?你不要亂來我,殺人是犯法的。」
「殺人?呵——」陸細辛輕笑,看向盛嫣然的目光中全是傲然,「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對我來說,你什麼都不是,螞蟻都不如,踩死你我都嫌費事,若不是你幾次三番非要跑到我面前轉悠,我根本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她抬手掐住盛嫣然的下巴,語氣寒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次就給你個警告,若有下次……」 秦雲緊接着在第二天下令,封鎖西涼盤城的一切消息,以免引起騷亂。
但即便如此,他要御駕親征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傳到後宮里,眾女頓時炸了鍋。
都是一群婦人,說不擔心怎麼可能。
秦雲也耐心的一一安撫,說是前線幾十萬軍隊,若干城池拱衛,不可能出什麼事。
將嘴皮都快說冒煙了,眾女才勉強接受。
隨後,秦雲迅速開始交代朝廷的事,自己離去后,大本營可不能亂,得留多手準備。
在下午時分。
一則消息傳進帝都。
秦雲握著信封,雙眸睜大,心中如有萬重波浪激蕩。
蹬蹬蹬的後退,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幕看在大臣的眼裏,齊齊一震,詫異不已!
陛下,這是怎麼了?
信封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