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給他思考的機會了,三大種族的首領同時喝了一聲:“出發!”
所有預定的人員都自覺的走到自家‘家長’身後,而前來觀禮和送行的,則悄無聲息的退後,三個種族,三個方向。
王昃嘴角再次掀起一絲冷笑,看來三大種族之間的關係,比他想象的還要‘微妙’,而那個斗城中所看到的,並不能代表這個世界。
緊緊跟在女神大人身後,忍不住直接用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而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下一個瞬間,哪怕一個呼吸的功夫都沒有,王昃只覺得全身一緊,接着彷彿被無限拉長,又放扁,再橫拉,最後錯捏成一塊。
眼前在一晃,他便身處一個奇妙無比的世界了。
腳下是輕輕綠地,卻並沒有草,而是一種絨,彷彿水藻一樣,卻無比干燥。
天空是綠色的,雖然白雲還是白色,但它的旁邊卻出現了……高山?!
倒立的高山,從天際伸展出來,彷彿要一頭紮下來,將所有人壓扁一般,一股子來自視覺的威壓,讓王昃有些喘不過氣。
正在這時,一個男子從隊伍中跑了過來,撓着頭衝這邊哈哈笑道:“聽說你帶了個人類進來,爲了這個你的父母還差點跟神王大人打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類啊?讓我看看。”
王昃扭頭一瞅,整張臉就忍不住抽抽了起來。
這個人他認識,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還‘殺人越貨’了。
來人正是那在後世被王昃搞死並搶了太陽神神格的……太陽神?!
女神大人衝着他擺了擺手道:“是你啊,你也進來了?剛纔怎麼沒看到你?”
聲音不冷不熱。
‘太陽神’有些尷尬,笑道:“你的眼睛裏就從來沒有過我,好歹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在人類的面前,您也稍微給我點面子嘛,真是的……”
他幽怨的看了女神大人一眼,那種表情都讓人起雞皮疙瘩,隨後,便高興的上下打量着王昃說道:“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人類?”
王昃眼角一挑,嘴角一抽,冷聲道:“傳說?老子實實在在站在你面前,傳說個蛋啊!”
到了這種地方,王昃的‘本性’終於爆發了。 長安丟失的消息傳至許昌之後,四門和主街開始施行宵禁,此時已過子時,一輛竹蓬車跨著輕鬆的蹄聲穿過許昌南門,隨後消失在夜色之中,城門一刻都沒有耽誤,嘎吱吱的合成一條縫,樓上的衛兵來回巡視,沒有絲毫的懈怠。
馬車直奔湖陽港,從不大的車廂裡面鑽出來四個衣色相近的束髮女子,她們又將蒙著面紗的另一名花衣女子小心攙扶出車廂,登上早已準備好的客船,沿著淯水順流而下,在與漢江交界處拐向上游,隆中港的岸上,一隊衣甲嚴整的士兵翹首以待。
而此時僅隔二十多里的襄陽城,樓下堆滿了攻守雙方的士兵屍體,精疲力盡的守兵依靠在城牆邊沿似睡非睡,誰都無法預測自己還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這個黑夜很長很長。
而在曹營的大帳內,緊張的軍事會議一直延續到子夜,已經習慣戰時熬夜的將領們毫無怨言,因為他們心裡清楚,這是一場必勝的戰爭,只是以何種方式了結敵方,成了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劉備真是個固執的傢伙,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會棄城突圍的!」數次交鋒之後,曹孟德對劉備的套路自知摸得一清二楚,若對方是那麼容易放手的人,也不至於東奔西竄,就是不肯與自己攜手共冶天下。
「似乎今天西門樓上的弓弩手最多,難道,他們是準備從西面突圍?」華歆才不相信劉備會誓死與襄陽共存亡,這傢伙機靈得很,能守就守,能跑就跑,能活到現在的人,自然有他的妙處。
加強防守某處,自然是留作後路以備突圍,這一點按正常分析不會有錯,只是此戰以來,特別是樊城之戰時那般從容撤退,足夠證明劉備並不是傻子,至少他下面的人不全是傻子,郭嘉冷吭一聲,華歆玩政冶可以,謀略這方面,只怕還比不過年幼的曹沖。
「漢江上游儘是我軍戰艦,想直接入川困難重重,劉備從西面突圍的可能性不大!」正這般想時,曹沖還真就站出來說話了。
「嗯,我要是劉備,也不會蠢到往絕路上走,只是荊山和景山都西邊,他們會不會是想躲進山裡!」杜襲不敢正面否決曹氏公子的判斷,但是又想為華歆鳴不平,荊州百姓躲入深山不算什麼稀奇事,翻過叢林,另一側可通往永安,雖然不適合大部隊行軍,但劉備三兄弟要想以此逃命,足夠了。
郭嘉又冷笑一聲,劉璋和曹公的協議裡面明文有一條,若遇劉備入川,誅殺不赦,當然,如此機密的事量杜襲也未必知情。
「江陵失守的消息我們一直封鎖得很好,他們會不會佯出西門,實際上想突破封鎖線直奔江陵呢?」夏候惇撓了撓腦瓜子,若劉備真是向南突圍,與迎面而來的虎豹騎撞個正著,那樣就有好戲看了。
北門不遠處便是懸崖,下面是波滔洶湧的漢江之水,所以沒有人提及,至於東門,嘿嘿,誰不知道,那裡早就挖好了一個巨大的坑,巴不得劉備他們往漢津港沖。
「有什麼好猜的,現在劉備已經是瓮中之鱉,插翅難飛,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哈哈哈哈!」曹操順著他們的思路胡亂猜想,免不了頭瘋病複發,只能一笑而過,打斷眾人的腦洞大開。
「對了,軍師,饕餮你打算把他放置在何處,這可是我軍的殺手鐧,有他在,生擒劉備才有保障!」眾人聽丞相這麼說,都打住思考,只是曹操又突地轉過頭盯著郭嘉,只有這一點還無從得解。
「東門!」奉孝心裡清楚,只要劉備不奔往江東,就翻不了天,即使饒幸成了漏網之魚,還有補漏的機會,唯獨東面,將會是他唯一的生門。
曹操會意,看來軍師還是很穩的,劉備是條泥鰍,滑得很,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帳中的火光在搖晃,眾人的身影像群魔在亂舞,這群地獄的魔鬼,毫不漏風的向劉備撲去。
此時的襄陽城內,安靜得掉淚,張允領著五萬舊部在西門旁邊整齊列隊,他答應過自己的部下,要帶他們回家。
「張督統,我…」霍峻姍姍來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望著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張允凹臉一笑,像是在鼓勵部下把話說完。
「我想…」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蔡瑁、劉璋一樣是顆牆頭草,我是個貪圖富貴,渴望權力的小人!」無需開口,相處這麼多年,張允對他相當了解,那日在樊城這貨放跑趙關張三人,他就意識到這一點,霍峻是個有主見有想法的年青人。
「張督統,並非如此,我只是不想投降曹操而已,天下那麼大,我想四處走走!」霍峻緊握著雙拳,無論如何,要堅持自己的執覺,他是一個想當將軍的士兵,也想像關羽和張飛一樣勇敢的作戰,不想被埋沒在曹營人才的海洋之中做一名普通的降將而使得才能無法顯露。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去吧!」張允微微閉目,雖然對方的理由不一定是真實的,可是他也不能強求,畢竟這種事,免不了有人從背後戳脊梁骨。
「只是你別忘記,我是不忍眼下這幾萬兄弟居無歸所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要知道,荊州才是他們真正的家,西川不是,江東也不可能是!」當霍峻轉過身去,張允有些小激動,他想把自己的心裡話講出來,劉備可以甩手走人拿荊州士兵當炮灰,他不行,他要對手下人負責。
「這一點我是知道的,面對曹營的說客你選擇伊先生那刻起,我就知道了!」霍峻沒有回頭,他是不忍心,這還是頭一次如此煽情。
「兄弟,山川路遠,一路保重!」張允最後只送了他一句話,所有士兵紛紛把頭側過來,他們目送著霍峻的離去,在這個寒冷的冬天。
「嗖」一隻帶著火光的令箭由襄陽城東門射向天空,在黑夜之中格外顯眼,與此同時,襄陽城西門大開,黑夜中的鼓聲驚如春雷,火把頓起時,照驚夜空,喊殺聲隨之而來,曹兵們紛紛猜測,劉備應該是憋不住了。
「報,敵軍由西門衝出,直撲曹仁將軍大帳,雙方己經接戰!」探馬飛報設在城外東南方向山丘上的曹軍大帳,此時曹操剛剛遣散眾將準備上榻躺會,聽人一報,這下來了精神,急忙穿鞋下榻。
「多少人馬?」華歆、杜襲等人聞訊趕來,他們自然是聽到了西面的動靜,不等曹操召見,立馬奔來。
「火光通天,不下五萬!」 暖婚似火:顧少,輕輕寵 王昃,算得上一個‘狗仗人勢’的傢伙。
在斗城時最強大的是鬥神和破壞神,在神殿那更是無數強大的高手。
但在這裏,除了神王之外怕是隻有女神大人力量最高,他還需要怕什麼?還會給那‘太陽神’好臉色看?
果然,那邊的臉直接青了,錯愕的盯着王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一個堂堂神靈,如今竟然被……人類罵了?!
“瞅什麼瞅?!”
王昃揪着眼睛很地痞的吼了一句。
“我……”
“你什麼你?!懂不懂家教?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跟陌生人見面應該先自報姓名然後禮帽相對嗎?你是不是以爲你比我強?”
“你……”
“我什麼我?沒錯,老子就是王昃,老子雖然修爲不如你高,乾脆就是一個普通人,但老子是人類中唯一一個能進入這個地方,而你僅僅是神靈中墊底的廢物,廢物!是個神靈卻連神格都沒有的廢物!你什麼你?我什麼我?馬勒戈壁的到現在半天了你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你有什麼好驕傲的?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說話?操!滾犢子!”
‘太陽神’的臉色是青了變綠、綠了發黑,黑完了再換上紅,險些沒被氣出內傷。
也不張嘴,直接伸手便打。
女神大人卻微微一晃,站到了王昃面前,揮手一道靈氣屏障,擋住對方攻勢,然後就是重重一哼。
‘太陽神’汗就下來了,他緊張的。
雖然衆神時代沒有‘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說法,但同樣的道理他們卻懂。
女神大人站在這裏,她的手下再怎麼無理,也只有她自己教訓的份,如果別人動手,那便是‘打臉’。
“我……我是一時衝動,光明女神大人……還請見諒。”
女神大人再次哼了一聲,並不說話,看來沒有原諒對方的意思。
不過她還是轉頭看了王昃一眼,有些狐疑。
王昃嘿嘿一笑,摳了摳鼻屎,問道:“這不懂禮貌的傢伙是誰啊?跟您很熟?”
女神大人搖了搖頭道:“不算太熟,不過卻是一起長大的,他是大地女神的弟弟,生來不具神格,資質又差,但因爲大地女神跟我有一些親屬關係,算得上是我的一個姐姐,平時走動很多……小昃你爲什麼對他如此態度啊?平時見你也不會這般……”
王昃擺了擺手,心中忍不住顫了一下。
大地女神?這個名字他太不陌生了,從衆神時代直接活到後世,還跟他打了一架,而女神大人之死也是她所造成,怎麼……怎麼竟然是認識的人?
王昃腦子有些亂,歪着頭又看了‘太陽神’一眼,其實……現在叫他太陽神很錯誤,畢竟他此時不過就是神殿中一名‘小人物’而已。
撇了撇嘴,王昃揚了一下頭,問道:“喂,你,你叫什麼名字?”
‘太陽神’這個氣啊,卻感覺女神大人對王昃的態度很‘異常’,並不像是主人對僕人,反而有些‘平等’的意味。
他不能理解,只能忍耐的答道:“我叫‘復離’。”
王昃哦了一聲,拱手道:“那就是復離兄嘍?剛纔抱歉了啊,我這人吶就是脾氣不太好,咱們也別爭吵了,會讓女神大人很難做的。”
復離心中怒罵,他媽的明明就是隻有你一直在罵我好吧?什麼叫爭吵啊?你也得給我個‘吵’的機會吧?
王昃不管他,直接問向女神大人道:“現在要幹什麼?進都進來了,難道就到處找東西?”
女神大人搖了搖頭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說完便扭頭望向神王,發現他正站在所有人的前面,閉着眼睛揹着手,一股磅礴的氣勢緩緩擴散開。
而在不遠的地方,女神大人還看到了那些精靈族和神龍族的人,尤其是精靈族,正有一個十分妖豔的男子衝她這邊看着,彷彿還微笑的點了點頭。
女神大人感覺到一絲親切,甚至向上前去打個招呼。
身體剛動,卻感覺到腰間一緊,低頭一看,卻是王昃伸手拉住了她。
王昃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離開這裏,到附近看看吧,不管是神靈還是精靈,爲今之計還是越少接觸越好。”
女神大人並沒有什麼主意,便點了點頭同意了。
離開人羣,王昃就彷彿脫繮的野馬……嗯,更像一隻狡猾的獵犬。
他蹲下身,撫摸着地面上的絨草,用力抓下一點,放在鼻尖上聞聞,直接扔進嘴裏,細細咀嚼了一下,微酸,並不苦。
皺了皺眉頭,他用力的刨開地面,看着下面的土壤。
真的是……土壤,黑色,有些粘稠,更像是泥,但卻有着石頭般的堅硬。
世界旅行那四年,是對王昃最重要的四年,古人常說讀萬卷書不若行萬里路,現代人總是嗤之以鼻,認爲坐在家中便可知天下之事,網絡是一個一步萬里的東西,但……卻仍然不能取代自己的腳步邁出的沉厚。
就比如王昃深明一個道理,任何生命的形式及形態,都映照着它所處環境的自然。
地面上細細的絨草彷彿地毯一樣,矮小茂密而又平整。
但凡植被出現‘絨’這種形態,那便意味着這裏並不會出現太猛烈太經常的‘風’。
風吹草長。
根系不茂盛,質地卻異常的堅韌,嚼起來很有彈性,這就證明它無時無刻不在承受巨大的壓力。
就像深海水藻,它們是由於頭上萬斤水壓,才形成的那種質地。
而王昃感受着濃厚靈氣的空氣,卻沒有絲毫壓力,甚至比地球來的都‘輕便’一些。
皺着眉頭,看着天空,王昃對女神大人說道:“這裏會變天,而且應該……很快!您老可一定要看好我啊,遇到什麼事趕緊用靈氣護盾把我給罩上。”
“哼,膽小鬼……你爲什麼覺得會變天?”
王昃懶得把那些理論告訴女神大人,所以只說:“我猜的。”
繼續向前走去,走在這彷彿無盡的草原上。
越走,王昃越是心涼。
竹馬使用手冊 這裏太詭異了,不要說懸在頭頂的倒立高山,就算是這片草原也太足夠詭異了。
草十分的密,土壤也極爲肥,又沒有大風,那……這裏爲什麼一棵樹都沒有?
他去過新疆,見過那裏一望無際彷彿海洋一般的草場,但實際上那裏的草的密度並不是照片上那麼大,隨便一眼就能看到光禿禿的沙礫地面。
它沒有樹是因爲土地‘石粒化’,鬆散的根本支撐不住樹木的根系,再加上廣袤,相對性的平坦,四級勁風又大,所以纔沒有樹木的存在,所以……它們必然會成爲沙漠,早晚而已。
但這裏所有的條件都滿足一片森林的生長所需,爲什麼……只有草?
只有一個答案可以完全解釋王昃的疑惑。
那便是……他們現在所看到的自然氣候,跟這裏長期所處在的那種氣候,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王昃舉目遠眺,希望可以在地平線上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但轉了一圈,發現這平坦的真如海面的地方,還真的像置身與太平洋的中心,什麼都看不見。
地球上目力所及的距離有限,是因爲……地球是圓的,有弧度的。
那這裏……又是因爲什麼?
王昃問道:“女神大人?你使勁往前看,能不能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女神大人眯着眼睛照做,半響後搖了搖頭道:“不行,前面好像有一層透不過的霧氣,我用神識都穿透不過。”
“神識都不行?”
王昃嘴角抖了抖,他現在有些後悔,爲啥自己要脫離大隊伍私自跑出來,而且更讓他疑惑的是,爲什麼自己和女神大人的‘異常行動’,卻沒有任何人來阻止?
難道這裏真的很安全?或者說……神王想看着他們死?
突然,王昃眼皮一跳,耳朵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五識沒有任何一個有‘感覺’,但王昃直覺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立馬喊道:“快快快~快套住我!”
女神大人雖然疑惑,但還是伸手一揮,一道靈氣護盾就套在了王昃的身上。
而就是在這樣一個瞬間……
呼~
一道看不見的東西,從兩人的身邊,更確切的說是身上掠過。
靈氣護盾發出了一聲吱吱響,彷彿金屬摩擦一般。
而女神大人也微微皺了下眉頭,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臂之上,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肉上,竟然出現了一條白色印痕!
“這……”
“這是‘嵐’!”
王昃立馬吼了出來,隨後指着地面說道:“快,快挖洞!弄出個大洞咱們跳進去!”
女神大人反應還是極快的,伸手一揮,地面上就被轟出一個大坑,正好夠兩人容身,王昃性急的很,直接跳了下去。
緊接着,呼呼嗖嗖~~
各種單一而清脆的聲響,就在他們的頭頂上瘋狂駛過。
就有些像是‘暴雨’,兩個雨點打在身上,方一擡頭,傾盆而下。
王昃嘴角一陣抖動。
向正在迷惑的女神大人解釋道:“嵐,一說‘山間之霧氣’,一說山澗中劃過的風,但其實……還有一種說法,那便是‘山風合’,如大山倒傾,如風刃破錦,如氣象合一,嵐……便是化作實質的風,如果用更科學一點的方法來說,它就是‘真空波紋’!” 襄陽城中攏共也不過十五萬人馬,三分之一的敵兵竟然從西門殺出來,不得不讓曹營諸將產生疑慮。
郭嘉、夏候惇等人先後走進大帳,他們以不同的神色望著來回踱步的曹孟德,都在猜想他會作出如何決斷。
「報,敵軍攻勢猛烈,曹仁將軍正在後撤,他們請求增援!」主帥還在思索,前方戰事爭分奪秒,不容忽略。
「可知出城突圍的有哪些人?」曹孟德快步走到探子面前,搖晃問道。
「兩軍交織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楚!」小兵被晃得咳嗽不止,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只是礙於對方身份,只能忍住。
如果劉備真是想從西面突圍,趁機盾隱荊山,想要捉住他和幾個主要黨羽確實是件難事,光憑曹仁為數不多的大戟士,單拳難敵眾手,必須要派出增援部隊才行。
「軍師,你看是否調一部份青州兵過去!」離西門最近的便是南門曹洪所率的八萬青州兵,其實從理論上來說,要防止對方盾逃,必須要出動張泉的西涼騎兵方能萬無一失,只是軍師把重心放在東門,夏候惇不便點破。
「嗯,讓南門分出一半兵力增援曹仁將軍,反正妙才的虎豹騎差不多快到了!」郭嘉看了看曹操默許的臉,於是點頭答應了,畢竟敵軍出動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不管是誰率領,應當引起關注才是。
當西門熱度升溫之時,南面的青州兵團一陣騷動,原本嚴整的隊伍鬆散許多,曹洪令副將曹休領兵四萬殺向西門,接應承受巨大壓力的曹仁,同時命令游騎密切關注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