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乾咳兩聲:「哥兒想通了就好。」這鹿灼當真是生的貌美,也難怪君上對他念念不忘了。
隨後趕到的昭和也聽見了鹿灼的話,自是喜不自勝,她跑到鹿灼跟前,對着他笑,並執起鹿灼的右手道:「鹿灼哥哥,你瞧你,早這樣我也就不使這些手段了,今日後,你便入了學琴殿,你就是我昭和唯一的皇夫鳳后,我的後宮僅此你一人,我們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
鹿灼忍住心裏的不適,淺笑道:「君上說笑了。」
他又怎會相信這個暴君說的話?他摸著胸前的兩樣東西,腦子裏一直回蕩著一句話:「你先假意答應她,這是從七步蛇毒牙上的毒液,你暗中下進她喝茶的茶杯中,為昭國百姓和文武大臣除了她這個禍害,她信任你,絕對不會懷疑到你頭上,然後你再拿出婚書……」
昭和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已經完全被他願意嫁給自己這句話給驚到了,比起強搶,逼他嫁給自己,還是他自己願意更好。
今日昭國女帝宴請百官以及宗卿貴族入永樂宮赴宴,宮內嗩吶聲傳的很遠很遠,熱鬧的泰安的百姓都在猜測宮內發生了何事,鹿太傅因還下不來床,便沒有赴宴。
殿內所有人都圍着大學士許琦。
「許大人啊,君上要娶皇夫的消息怎麼來的好生突然,聽說是鹿太傅的獨子鹿灼?可是昨日夜裏鹿灼不是被賊人給擄走了嗎,今日鹿太傅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啊。」說話的這位是國師大人程嵐,「況且這立后之事君上也未曾與我們商議,這就給定下了?」
「是啊,是啊,大學士,你向來消息靈通,昨兒夜裏也是你一直陪着鹿太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女君必須得給我們大家一個解釋!」
許琦見大家都是這種反應,心下欣喜萬分,面上卻沉着臉:「我也是今日才得的消息,不過我倒是知道一點內情,這鹿灼被賊人擄去這事情千真萬確,人卻是被女君給搭救,女君為了撫慰臣下,便把人帶回宮了,或許是這一夜……女君看上了其也未可知啊。」
這許琦話音剛落,永樂殿內都炸開了鍋。
「什麼!豈有這等荒謬之事?她昭和做長公主之時便日夜遛貓逗狗,不幹正事,流連於那煙花柳巷之地,如今……如今做了女帝竟還不知收斂,把臣下之子私自帶回宮去,翌日便要立后!這……這太可惡了。」
「也難怪鹿太傅一氣不起了。」
「要我說,昨夜根本沒有什麼賊人,這最大的賊人不就是她嗎,莫不是自導自演騙了那鹿灼去,逼他從了她。」
「哼,當初就不該同意她繼位,不然她哪裏能做下此等腌臢事!」
「對!就該德善都頂尖的昭月公主繼位!」
「昭和退位,昭月公主繼位!」
進來送膳食的宮女們哪裏見過這等陣仗,都被驚的不敢動作,外面的男侍們也被嚇得不敢出聲。
許琦喊道:「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待我們見到女君他們再說,現在我們這些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看到這麼多人一臉崇敬地看着自己,許建功心裏就舒坦極了。
這些都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基本都混的比許建功好。
尤其是後來許半夏招了林漠入贅,許建功被趕出許家之後,他更是成為這些朋友當中墊底兒的了。
這些老朋友聚會的時候,都把他當成笑話來談,就算當着他的面,也毫不掩飾地嘲諷他。
這些年,許建功之所以對林漠一直有偏見,也是因為在外面受了太多窩囊氣。
現在,終於該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許建功走過去,跟這些人寒暄一番,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
「好了,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咱們就進去吧!」
許建功大手一揮,得意洋洋地朝着望江園走過去。
早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見過這裏的保安隊長,和這裏的那些保安都打過招呼了。
所以,帶着這些人進去,肯定沒問題。
結果,他們剛跑到望江園的入口,就被保安攔下來了。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向許建功,東叔更是立馬道:「老許,你該不會是吹牛吧?」
「大清早讓我們拖家帶口地過來,咋的,耍我們玩呢?」
小月也是眼睛一亮,莫非他們真是吹牛?真要是這樣,那她就可以好好嘲諷許半夏了!
許建功也是尷尬無比,他連忙跑進保安室,找到保安隊長。
「咋回事啊?」
「咱們不是提前說好的嗎?」
「怎麼突然不讓進了?」
保安隊長一臉無語:「大哥,我說讓你帶人過來,但沒說讓你帶這麼多人啊!」
「這裏是望江園,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
「裏面住的業主,都是廣陽市最有權勢的人。」
「你瞅瞅外面,那都上百人了,你們這是來逛菜市場呢?」
「這樣鬧哄哄地進去,打擾了裏面的業主,我……我怎麼跟領導交代?」
許建功撓了撓頭,這一次來的人是真多。
他只有十幾個朋友,但這十幾個老朋友,都把家人帶來開眼界了,人數一下子就超標了。
「那我們能進去幾個人?」許建功低聲道。
保安隊長:「十個人!」
許建功急了:「這怎麼能行?」
「我……我這邊的朋友,都有十幾個呢!」
「我讓誰進,不讓誰進啊?」
「大兄弟,你……你幫幫忙,想想辦法,能不能多進去幾個?」
保安隊長看了看外面,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這樣吧,最多二十個!」
許建功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無奈出去,他臉上卻立馬換成得意:「各位,不好意思啊。」
「今天是周末,這裏面的人,現在都在休息呢。」
「咱們進去這麼多人,不太適合。」
「所以,咱們這一次,只能進去二十個人,請大家諒解啊!」
眾人面面相覷,小月冷笑道:「許叔叔,是不是搞錯了啊?」
「我聽說,望江園的業主,可以無限制地帶人進去啊。」
「你怎麼只能帶二十個人進去?」
「你到底是不是這裏的業主啊?」
許建功心裏一涼,面上卻依然硬撐著:「我怎麼不是?」
「但今天這不情況特殊嘛!」
「行了,咱們選二十個人,跟我進去看看,就這樣啊。」
眾人也沒辦法,只能開始挑選。
所有人都想進去,誰都不願意放棄。
單單這個挑選,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很多家庭都爭吵了一番,最終才算定下二十個人。 王莽被王聚俊哄騙,沉迷於虛假幻象,終日裏聲色自娛,漸漸疏離二婢,只覺得二女不如臨境萬花筒和小杯子激情澎湃。
眾人遊歷上路,在王聚俊的引誘堅持下,一行人開始了山野旅行,感受天道自然。一行人唯有兩件事,其一高談闊論,其二飲酒做樂,王莽將拜師的事徹底遺忘。
沒幾日的工夫,王聚俊被人稱作大公子,而王莽被稱作小公子。
王聚俊刻意結交四個護衛,金錢烈酒開路,噓寒問暖,護衛哪經過這個陣勢,立時敞開心扉,只差兩肋插刀了。私下裏,王聚俊和四個護衛五人兄弟相稱,相交莫逆。
這一日,眾人在一處客棧用餐,王聚俊與王莽高談闊論,引得客棧客人不停扭頭,一是看王聚俊出手闊綽,衣着華麗,二是兩個婢女艷若桃李,賞心悅目。
酒足飯飽,王聚俊大笑,「賢弟,多日來,都是你們結賬,今日我做東。」
說罷,從商伯夷身邊搶走了包裹,商伯夷急了,抓住包裹,「哎哎,這是我們的錢,你自己結賬拿自己錢啊?」
王聚俊冷笑,「卑賤的奴僕,這就是我的錢。」王聚俊不小心扯開包裹結,包裹散了,金餅、五銖錢、珠寶玉石撒了一地。一時屋內金光燦燦。
同屋的客人都被這財寶驚呆了。
王聚俊一巴掌扇在商伯夷臉上,「給我撿起來,我雖然家財萬億,可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王莽抖着手指,怒道,「伯夷,再廢話,割了你的舌頭。」復又和顏悅色,「大哥,我這麼訓他對嗎?」
王聚俊點頭,「下次手別抖。手邊有什麼就拿什麼,砸他腦袋,扇他嘴巴,敢頂嘴。」
商伯夷再不敢多言。
王聚俊拿起兩個金餅,把護衛招呼來,「你們四人一路護衛辛苦,來,拿去買幾件衣服。」
護衛大喜,齊齊抱拳感謝,「太多了,大公子您前幾日已經給了不少。」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千金散去還復來,拿去拿去,休得啰嗦。」
護衛眉開眼笑,高興接過來,連連道謝。
王聚俊倒滿一杯酒,「阿姒啊,你家哪的呀,你我本就該赤誠相見,不該有所隱瞞了?」
阿姒臉色一紅,「別亂說。」說着偷眼看着王莽。
王莽並無反應,只是低頭吃肉。
阿姒剛要說話,王聚俊便將手放在了大腿上,阿姒綳直了身軀,更顯得身材玲瓏。「我是說你我坦誠,我想知道你家住何方,來日好登門求親啊?」
阿姒臉一紅,「不可以的,我是小公子的女婢。」
王聚俊手摸著阿姒大腿內側,「你放心,我的話,就是他的話。」
阿姒扶著王聚俊的手,「不要,這裏有人,我是河北人,家住恆山腳下。」
「河北多佳人呀,絕世而獨立,這恆山是孝宣皇帝賜名的吧。」
阿姒點點頭,王聚俊不捉弄阿姒了,大手撤離,阿姒一時覺得心中空空。
王聚俊端著酒杯,「燕趙多佳人,美者顏如玉。」大手卻滑到了阿姒腰間,在豐圓之地徘徊。
阿姒不安的輕輕晃動身體,王聚俊近前咬着耳朵,「今夜來我房中如何?我給你個禮物,一隻大象。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麼那麼長?」
王聚俊嘴角上揚,眼睛放光,「手握大象,興風作浪,人生向飛行一樣,飛得太高也不健康,但不要太緊張,我不會撞到太陽的。」
阿姒聽着王聚俊的話,不明所以,王聚俊大手作亂,阿姒麻癢難耐,偷眼看着王莽,王莽注意力不在此處,阿姒便輕輕地點頭,「是玉雕大象,還是真金的大象?」
王聚俊再次咬着阿姒耳朵,阿姒臉色徹底紅了起來,臉一側,「哼,我不看大象了。」
王聚俊偷眼觀瞧,不少人盯着臉色羞紅的阿姒,王聚俊滿意的笑了,虛榮心爆棚。
是夜,王聚俊再次登臨王莽卧房,王聚俊王莽推杯換盞,王聚俊高談闊論,王莽點頭稱是。
王聚俊哈哈大笑,「古往今來,大丈夫聲色犬馬、驕奢淫逸。生當作夏桀商紂周幽王,酒池肉林、披珠玉、築傾宮、飾瑤台、作瓊室、立玉門、建露台,烽火戲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