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地區諸國林立,由數千個大大小小的門派勢力佔據。
周圍地氣濃郁的羣山幾乎都是有主。
倒是蠻荒之地沒有人。
天空飛來祥雲,陸謙身旁站着一個碧眼劍客。
此人是江明,身爲一司之主,負責管理情報與巡邏,尋找山脈的事情便交給他。
江明帶着陸謙來到一處環山傍水的山峰。
整座山峰隱藏在朦朧白霧之中,飄渺如仙境。
“此乃翠鋒山,一面陰一面陽,精氣充沛。”
陸謙運起洞察神目,只見山上長滿了花花綠綠的蘑菇。
有的蘑菇大如房屋,也有的小如灰塵。
來來往往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長着膿包,有的整張臉潰爛,流下惡臭的汁液。
“這是菌教的地盤。”
菌教是一個比較血腥殘忍的門派。
他們以人體種植真菌來修煉法術。
教主長生真人更是惡毒恐怖,他將九個子女全部活生生種下真菌。
以愛和恨澆灌的出來的真菌狠毒非常。
不是元神,但一身法術和詭異的布菌手段連元神都無比忌憚。
“好,就是這裡了。”
“宮主,這長生真人可不好對付,只要漏掉一點真菌,長生真人就會復活。”
真菌散落在每一個角落,空氣、水流、土壤,甚至散佈在世界各地。
“沒事,只要讓他們瞬間反應不過來就行。”陸謙非常自信。
江明見狀也不再堅持。
陸謙從懷中拿出一面水晶鏡子,將鏡子拋向空中。
天空一下子變得漆黑。
鏡子化爲一輪清冷明月。
明月內部有一隻紅眼小兔子,兔子對着陸謙深深作揖。
“殺了。”陸謙心中下達指令。
譁!
銀白月光灑下,千里冰封。
翠峰山所有事物靜止,維持原來的模樣。
陸謙大手一揮,陰風呼嘯,風一吹過,這些事物當場化爲煙塵。
“好了。”陸謙看向有些呆愣的江明。
“這就是死了嗎?”
“不然呢?”
幻形法寶威力強大,太陰寶鏡特性是冰封萬物,而且能凍結靈魂法力等等虛幻飄渺的物體。
長生真人哪怕命再多,寒氣也會順着他的靈魂和法力去往真菌隱藏的每一個角落。
陸謙通過法陣攝來長樂宮和北陰酆都山。
衆人便在上面熱火朝天建設起來。
可憐的長生真人連自己得罪誰都不知道就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白。
衆人安頓好了之後,陸謙前往酆都山,去找玄老黑帝要一下大冥鄉的鑰匙。
太瞬星仙境。
陸謙拿出從三塊破滅大地產生的本源精氣交給楊蕭。
“這次我要屏蔽黃泉之法,其他不要了。”陸謙直截了當道。
“哦?”楊蕭意外地看了陸謙一眼,這小子腦後有反骨啊,“好,但我不保證弄出來,到時可不退給你。”
“無妨,有思路出來也行。”陸謙也不奢望對方造出來,給自己一個思路也行。
以後可以在玄老黑帝等人身上實驗。
至於李度那邊,陸謙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聯繫了,這傢伙行蹤不定,不知又去哪裡忙活。
“對了,那兩門法術推演出來了。”
楊蕭交給陸謙兩個卷軸。
三門變化之術,一門名爲三界眼的修煉方法。
陸謙捏碎其中一個玉卷軸。
緊跟着,他進入了剎那之國。
映入眼簾是三個巨大無比的神獸。
“劫蠱”:劫蠱,此蠱薄如蟬翼,形似玉帶,可放出贔風、天雷、劫火。化身月光,隱藏黑夜。擁有神遊秘術,施展可遨遊虛空,不懼風暴。
“白骨鳳凰”:通體白骨,口吐幽冥冷火,污人法器神魂,死後可在冷火涅槃,不死不滅。
“光陰蟬”:死後可再次回到前一刻,一生只用一次。
陸謙讓楊蕭模擬神獸,花了不少功夫,把這三個神獸推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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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專門配合七十二變的功法。
隨着修爲提升,礙於眼界限制,陸謙變不了太強的神獸,畢竟沒有親眼見過,沒有辦法變化出來。
七十二變逐漸變爲雞肋,最多用來掩人耳目。
如今有了這三個神獸,七十二變又可以發揮出作用。
從剎那之國出來,陸謙看向楊蕭。
“這三個神獸是真實存在的嗎?”
楊蕭放下茶杯輕笑搖頭。
“廢話,當然不是。這是用剎那之國推演而出,並且讓你七十二變複製的法術。這是最強的三個了,以後估計也造不出更強的,你要差一點的倒是可以。” 重生前是,重生后還是。
難道她就只能靠着家裏才能成事嗎?
林萱不禁在心裏反問自己。
丁苓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跟在林萱的身後,看她沉思的樣子,不由說道:「不會還在想着昨夜的事情吧?」
「雖然都是昨夜的事,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個。」林萱回道。
「那你在想什麼?」
「我就是在想自己好像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靠家人才行,自己好像從來沒做什麼。」
丁苓奇怪道:「你又不是江湖兒女,也不是那些農家女,什麼都要自己親自動手才行。你們這些千金,連穿衣吃飯都要人伺候的,還需要什麼事情是要你親自去做的?」
說完,不等林萱回答,她自己哦了一聲,笑起來道:「你想找人親自打一架用來檢驗自己的學武成果,這個倒是別人幫不上你了。」
林萱囧了一下,從她嘴裏說出來好像她們這樣的姑娘家都是廢物一樣。
明明她們也很能幹的好不好,只是所擅長的領域不在這一塊而已。
「有人靠不好嗎?」
這個問題問的林萱直接呆愣住了,是啊,有人可以依靠還不好嗎?!
自己是有多想不開啊,總是為這種事情鑽牛角尖。
現在自己依靠他們,等他們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能成為他們的依靠不就好了。
林萱瞬間感覺自己念頭通達,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再次走的時候,丁苓就感覺到她的腳步變得輕快起來,還真是個孩子,一念風一念雨。
不過見她心情好,丁苓自己也感覺心情跟着變好起來。
林萱進了偏院,看到太爺爺正坐在搖椅上看着自己上次送來的畫像,開心喊道:「太爺爺,我來了。」
這一聲,直接喊得林信忠慌的想要直接收起畫像,搖椅更是因為他一下子的激烈動作上下搖擺的厲害。
林萱趕忙跑過去想要扶住搖椅,比她更遠的閔勝比她還快一步。
林萱過去到林信忠身邊蹲下,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道:「太爺爺,抱歉啊,我不知道會嚇著您。」
「沒事沒事,不怪你。」林信忠說着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畫,確認沒問題后才鬆了口氣道:「畫沒事就行。」
「太爺爺~」
「真沒事,不就是在比往日裏稍微大聲了那麼一點點嘛。」林信忠笑道,他剛才只是一時看畫有點入神,這他可不好意思給小輩說。
林萱轉而看向閔勝:「閔叔回來啦,什麼時候到的,昨兒還沒見着你呢。」
閔勝看着她,笑了一下,說道:「今晨才剛到。」
「哦。那……」林萱想問問他,他出門是不是就是替她去辦那件事了。
沒等問完,閔勝就哈哈一笑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閔叔,結果怎麼樣?」
「你閔叔出馬你還不放心嘛,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的,而且還無人能夠懷疑,簡直是天衣無縫啊。」
閔勝對自己這一趟出門辦的事還是非常滿意的,無論怎麼查怎麼看那都是絕對的意外,要怪也只能怪計鴻文他自個兒倒霉。
林萱起身正兒八經的對着閔勝行了一禮,道:「多謝閔叔。」
「你這丫頭還跟我客氣上了。你都叫我一聲叔了,我還能不為侄女出頭?」閔勝心中可沒有那麼高的道德標桿,就算計鴻文什麼錯都沒有,他讓自己人難受了,那就是他最大的錯。
林萱頗為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做的,於是問道:「閔叔能給我說說您是怎麼做的嗎?」
這也是閔勝的得意處,旁人不好說,但是眼前二位本身就是最大的主謀,所以他就愉快的跟他們分享了一下具體的過程。
反正最後總結就是計鴻文雖然死不了,但是活着應該也很受罪,尤其是他傷了腿,只怕是與科舉與官場無緣了。
「你們也不想要了他的小命,所以最後這樣的結果應該算是最好的了。」
聽着閔勝的講述,林萱心裏對他最後的話也頗為認同,殘廢一般的活着,才是對計鴻文最大的煎熬,死了,反而是太便宜他了。
林信忠說道:「倒是難為你這次動手之前還動了腦子。」
噗嗤~
林萱馬上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她沒想笑的,真的。
閔勝心中的小人在咆哮:我辛辛苦苦做事呢,最後您老就是這麼夸人的?
「萱丫頭,你早先不是拿了些好吃的水果過來嘛,你去屋裏拿出來給你閔叔也嘗嘗,畢竟他那麼用心替你跑了一趟。」林信忠隨口說道,同時將畫仔細收起來。
林萱反應過來,當即哎的應了一聲就跑進屋了。
閔勝正想邁腿說他去就行,被林信忠給攔住了:「你讓小的多跑跑腿沒啥,以後等她長大了,你還能指望差使她給你做事?真是有福不會享。」
閔勝:……
哼,糟老頭,本來還想給你說說昨夜裏你玄孫女的事情,現在,呵,不說了!
很快,林萱就端著一盤水靈靈的水果出來了,放在搖椅旁的桌子上。
林萱還特意拿了上面最紅最大的一個遞給閔勝,微微一笑道:「閔叔,快嘗嘗這個,味道特別好。」
「好,還是我們萱兒最乖巧。」
閔勝接過後直接咬了一大口,隨後他就感覺到一股既清涼又帶有絲絲暖意的果汁通過喉嚨進了全身經脈。
果汁流經過的地方,內勁在壯大不說,原先練武造成的一些暗傷都好像在修復。
剩下的也兩三口直接給吃完,連核都沒捨得吐。
很快他也不挑地方了,直接席地盤膝而坐,開始運轉內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