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氣很衝,那麗娘聽了,原本笑眯眯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她等着屈孟虎,陰着臉說道:“閣下何人?”
屈孟虎張口就來:“你老漢。”
小木匠聽了,噗嗤一笑,而對方卻是勃然大怒,銀牙緊咬,惱怒地衝着小木匠問道:“他是誰?”
小木匠瞧見屈孟虎既然已經將臉給撕下來了,也就不再和氣,平靜地說道:“你甭管他是誰,只需要知道,他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請回吧,有啥招儘管來,老子在這兒候着就是了。”
麗娘瞧見他也這般說,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了幾分冷笑來。
她說道:“好、好、好,很久沒有瞧見這麼硬氣的少年郎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不過我得跟你們說一句,年少輕狂不可怕,得知道天高地厚才行。”
屈孟虎聽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行了,老子就算是從那牢裏放出來的饑荒賊,也沒有跟你玩‘老鷹捉小雞’遊戲的興趣,也不瞅瞅自己這張老麻皮臉,七老八十了,就回家歇着,頤養天年行了,跑出來幹嘛啊?”
他這話兒着實太損,句句扎心,麗孃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
她怒氣衝衝地指着院子裏的屈孟虎說道:“很好,年輕人火氣盛得很,等回頭把你給逮住了,老孃要是不把你活活玩死,我就不叫千年蚌!”
她轉身離去,另外兩個丫頭也是怒氣衝衝,轉身離開。
小木匠不由得苦笑,對屈孟虎說道:“她們要對付的人是我,你又何必去挑釁她呢?要萬一敗了,豈不是走投無路?”
屈孟虎咧嘴笑,然後說道:“怎麼,你還準備了後路不成?”
小木匠轉身回了院子,將姜大臨走前給的風符拿出,說明功效,又講起了此事的前因後果,諸多事兒來,然後對他們說道:“我現在中了那邪祟的詛咒,完全沒辦法逃脫,就算是有了那風符,也無濟於事,所以你們還是走吧,別陪着我一起死了。 ”
四眼聽了,卻是有些惱怒,說道:“我若是怕死之人,你覺得我會出現在這裏麼?”
小木匠苦笑着解釋,說當然不是,只不過……
屈孟虎卻攔住了他,開口說道:“我說你小子單飛了小半年,大包大攬的性子倒是露出來了——你覺得我和四眼兩個人,真的是想不開,過來送死的?”
小木匠從屈孟虎的話語裏聽到了滿滿的自信,有些猶豫,問道:“此話怎講?”
屈孟虎說道:“四眼一片情誼,這個你心領着,但老子屈孟虎跑過來,可是心裏有譜的——還記得當初在那鬼洞子裏,我得了什麼不?”
小木匠說道:“《墨子天機篇》?”
屈孟虎笑了,說:“然也,先前說你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短短時間裏,闖下那麼大的名頭,但我這半年來,又何曾虛度光陰了?現如今你在西南之地,已然是名頭頗盛,自然無所謂,但我不行啊,我也有虛榮心的嘛……說到出名,你知道怎麼樣才能夠快速出名嗎?”
小木匠搖頭說不知。
屈孟虎說當然是跟你一樣,踩着別人的腦袋往上爬了,所以我纔會過來,踩在花門和那個什麼潘志勇的屍體,讓錦官城人民大吃一驚……
說罷,他意氣風發地說道:“揚名立萬,就在今朝。”
四眼聽了,滿心激盪,熱血沸騰,大聲拍手叫好:“我也是這般想的。”
小木匠瞧見屈孟虎信心滿滿,忍不住問道:“那你說,怎麼做?”
屈孟虎拍了拍手,說道:“我看這院兒,已經有了佈置,我可以在這基礎上,再行佈陣,層層疊疊,步步爲營,把這兒變成一個絞肉場,讓那幫人有來無回,看那老孃們兒還敢囂張……”
他找小木匠要了那法陣靈符,然後去周圍檢查。
小木匠和四眼在旁邊跟着,而虎皮肥貓則跳上了樓頂上去,幫忙警戒。
走了一圈,小木匠發現屈孟虎並沒有吹牛,他是有真才實學的,這院落裏一些絲毫不起眼的地方,那些物件的存在和擺放,這裏面的講究,他都能夠說個一二三四五,明明白白。
不但如此,他還不斷地從兜裏摸出一堆東西來,什麼木符啊、骨頭啊、三角旗、香灰和鑄鐵等,在地上擺放着。
這本事可就厲害了,可見他不但識得那無名道人佈下的法陣,而且還能夠在其基礎上佈置、增強。
小木匠瞧了一會兒,發現有點兒不對勁。
屈孟虎的兜裏不大,怎麼東西能夠源源不斷地拿出來呢?
這是什麼手段?
他問起,屈孟虎卻嘻嘻笑,說山人自有妙計。
小木匠無語,不知道怎麼說他好,而屈孟虎則逮着小木匠與四眼做勞力,在院子和小樓前做起了佈置來。
他不是個悶性子,一邊指揮,一邊還跟小木匠聊。
他說既然那娘們告訴你解了詛咒印記的方法,這兒又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指不定就有那雛兒,不如一會兒你歇着,幫你叫個小妹妹過來,幫你驅了邪,這樣就算是頂不住,咱們也好跑?
小木匠卻不肯,屈孟虎有些奇怪,說爲啥?這挺好的事情啊,你怎麼就不行呢?
面對着屈孟虎的疑問,小木匠憋了老半天,終於說出了心底裏的想法來——除了因爲顧蟬衣的事情未落定之外,還有一事兒,就是他總覺得,這種男女之事,就是情到濃時、水到渠成的自然流露,像那種完全沒有情感的,他會覺得很彆扭,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重生情有獨寵 聽到這話兒,四眼表示認同,但屈孟虎卻哈哈笑,指着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兩個迂腐的傢伙,着實是錯過了人世間許多美妙之事啊。”
他大聲嘲笑着,小木匠不想在這事兒上與他爭辯,低頭不語。
聊了一會兒,屈孟虎讓他弄一捆木箭,自有妙用,所以他便回樓裏趕忙去弄,弄了沒多一會兒,突然間屈孟虎跑過來,一臉壞笑地說道:“我說你怎麼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敢情是因爲這一位啊……”
小木匠有點兒愣,說哪一位?
屈孟虎回身一指,小木匠擡頭望去,卻看到湖州的蘇家小姐,居然出現在了門口處,俏生生地看着她。 “你怎麼來了?”小木匠趕忙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
蘇慈文今日換了一身青綠色旗袍,下襬收攏得很大膽,卻是將身材襯托得格外勻稱,與平日裏西式的打扮相比,更增添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韻味。
她瞧見小木匠,臉上浮現出了明媚的笑容來,輕聲說道:“我聽說了你這兒的事情,就過來了,想着能不能幫上點兒忙。”
小木匠感覺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於是指着喉嚨,問道:“這兒怎麼了?”
蘇慈文說:“有點兒感冒。”
小木匠點頭,然後說道:“這消息傳播的渠道都這麼野麼,怎麼連你都知道了?”
蘇慈文抿嘴,緩聲說道:“滿城風雨。”
小木匠往外趕她:“既然知道了,那就別來這兒湊熱鬧,你一介弱女子,也沒有什麼可以幫的……”
他話兒還沒有說完,旁邊的屈孟虎卻嘻嘻哈哈地打斷了,強行插話進來:“等等,十三,你也不幫忙介紹一些這位小姐啊?”
小木匠瞧見他一臉壞笑,搖頭嘆氣,然後說道:“好吧,介紹一下,這位蘇慈文蘇小姐是我在渝城認識的朋友,她父親是湖州商會的蘇三爺,她本人在滬上讀女子學校,現代女青年;這位屈孟虎,我兒時夥伴。”
屈孟虎伸手過來,小圓臉兒上面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笑着說道:“幸會、幸會。”
蘇慈文從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對於握手禮並不排斥,與屈孟虎輕輕一握,正要說點兒場面話,那傢伙卻突然說道:“冒昧問一下,蘇小姐可還是處子之身?”
這話兒問得蘇慈文肝兒直顫,以爲碰到了流氓,下意識地縮手回去。
屈孟虎放開對方的小手,看着蘇慈文緊張得有些僵直的俏臉蛋兒,一本正經地說道:“蘇小姐請別誤會啊,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若您是的話,或許就能夠幫助我們脫險呢……”
他言簡意賅地將小木匠目前的處境,以及身上揹負的詛咒說出來,那蘇慈文方纔知曉跟前這娃娃臉的小哥哥並非是在調侃她。
他是在認真地找尋求生之道呢。
嗯,應該是的。
結果屈孟虎剛剛解釋完,小木匠的臉上架不住了,死勁兒瞪了屈孟虎一眼,然後對蘇慈文說道:“他開玩笑的,你別當真——行了,事兒就到這裏吧,敵人不知道何時過來,你趕緊走,不然一會兒生死交鋒,你可能就要被連累了……”
他着急着往外攆人,而蘇慈文卻出人意料地站定了,隨後,她認真地盯着小木匠,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
星河 小木匠愣了,下意識地回答道:“是什麼?”
蘇慈文咬牙切齒地說了兩個字。
小木匠愣住了,而屈孟虎卻哈哈大笑,然後朝着蘇慈文拱手:“女俠,我小八爺平日裏素來眼界高,很少服人,但像您這樣的,沒得說,佩服——來,樓上請,您們兩位好好溝通,我和四眼在下面把法陣布好……”
他說完,走出小樓,將門給關上,然後招呼四眼道:“別瞎看了,幹活,幹活去。”
屈孟虎一離開,一樓大廳這兒就只剩下了小木匠與蘇慈文。
小木匠看着近在眼前的蘇慈文,不知道爲什麼,臉一下子就漲紅了起來,期期艾艾地說道:“蘇小姐,我、我……”
他有些猶豫的樣子,讓蘇慈文情緒一下子就變得委屈了。
那姑娘淚水流了出來,說道:“甘大哥,你這是嫌棄我麼?”
小木匠趕忙否認:“不,不是……”
蘇慈文聽到,眼淚一下子就停住了,竟然歡欣雀躍地伸手過來,挽住了小木匠的胳膊,然後含羞說道:“一樓不方便,人來人往的,我們上樓去。”
小木匠本來心裏面挺拒絕的,但給蘇慈文這麼一攙着,手臂上傳來一陣溫軟挺翹的觸感,頭頓時就暈了。
他不知不覺,竟然就跟着蘇慈文來到了二樓臥室,這兒是那書房的旁邊,巨大的牀榻,柔軟的被褥,感覺人躺下去,就跟陷進去一樣。
那牀榻舒服得讓人都懶得起來,而牀上一切的用品都是絲綢的,冰涼絲滑,與蘇慈文凝如牛乳、溫潤如玉的肌膚配在一起,卻有一種讓人沉醉不起的靡靡之氣。
對於這事兒,小木匠聽說過,但並不太明白,當感覺到蘇慈文來脫他上衣的時候,他方纔回過神來。
小木匠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攔住了她:“等等。”
此刻的蘇慈文完全不像是他印象中的大家閨秀、洋派女學生,那熱情似火的勁兒,甚至比剛纔瞧見的麗娘,以及昨天晚上碰到的景姐更加媚人,風騷入骨……
小木匠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葉小舟,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浮沉,潮漲潮落,大浪翻天。
等到他終於熟悉了這風浪,卻是終於掌起了船舵,把握住了主動權。這個時候的小木匠終於感受到了男人的尊嚴,他揚帆起航,征服波濤……
眼看着就要到達彼岸,突然間,他聽到了屈孟虎頗有魔性的大笑。
緊接着,耳邊一聲虎嘯,隨後天旋地轉,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入目處卻是一條又粗又長的老虎尾巴,在眼前掃過去。
轟……
小木匠使勁兒搖了搖頭,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雖然衣衫散亂,但大體還是完完整整的,並沒有剛纔的那般坦誠相見。
而在那頭斑斕猛虎的前方,則有一個穿着青綠色旗袍、相貌平平的女子,正一臉驚慌地左右張望着。
她想往牀邊退去,但那窗口處,卻蹲着一個屈孟虎。 蘇慈文呢?
小木匠這會兒的腦子,還停留在剛纔旖旎的雲雨場面中,還在下意識地找尋蘇慈文的身影,而不遠處的屈孟虎則無情地揭露了真相:“哈哈哈,你別瞎找了,來的就是個茶葉貨,戴了張人皮面具而已,剛纔你也不過是春夢一場,中了迷幻術……”
小木匠聽了,似乎鬆了一口氣,但又有幾分隱隱的失望,思前想後,情緒頓時就複雜起來。
他想清楚了,於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屈孟虎:“你早就知道了吧?”
屈孟虎雖然笑得肚子疼,但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瞧你也不否認,以爲沒事——你別冤枉好人啊,要不是我,只怕你已經被人給暗害了……媽的,這幫人也真的是陰,難怪叫做花門,老是走歪門邪道,你要真的是被這女的給暗算了,老子白擺這天羅地網的大陣了。”
小木匠瞧見那傢伙幸災樂禍的樣子,越發確定了屈老八居心不良。
不過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他不小心,之前他都覺得這“蘇慈文”有種種古怪了,但到底還是被迷住了心眼,仔細想一想,估計也是他那蠢蠢欲動的小心思在作祟。
但回想起了,對方又是怎麼知道他和蘇慈文之間的關係,並且還清楚這麼多內幕呢?
搶婚厚愛:生猛老公我怕怕 小木匠心中思索,而那女刺客卻動了起來。
她前後被堵,都不敢硬拼,卻是硬着頭皮去撞那牆,準備直接撞出一窟窿來,逃之夭夭去。
但屈孟虎人雖不大,卻老謀深算,哪裏能夠讓她得逃,果斷出手,三兩下,卻是將那女的給擒下來,一拳頭打暈了去。
隨後,屈孟虎捏了一下那女的脖子,拍了拍,有些遺憾地說道:“靠,又走眼了,不然可以給你解咒的……”
小木匠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怒氣衝衝地罵道:“別說了。”
往事不堪回首。
他這邊有些羞憤,而樓下卻傳來四眼的喊聲:“來人了。”
小木匠顧不得剛纔的事情,跑到了窗口,往外一瞧,卻見熙春院外,來了三四十號人,將這兒周圍給堵得水泄不通,而在更遠處,則有人在戒嚴,顯然是將這一塊給孤立了起來。
能夠弄成這樣的動靜,很顯然,這幫人已經跟上層打通了關節,纔會如此的明目張膽。
小木匠瞧見這些氣勢洶洶、渾身狠厲的傢伙,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到有些可笑。
就在前天,大帥府還在開慶功會,剷除的對象就是這幫人,而今時今日,這幫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錦官城中,對他這慶功會的功臣肆無忌憚地圍堵起來。
這事兒,說起來還真的是挺奇妙的。
小木匠目光越過了圍堵在院子邊兒上的敵人,落到了不遠處一口池塘邊上的柳樹前,瞧見了潘志勇。
那傢伙也正擡起頭來,望向了他。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撞。
潘志勇臉上浮現着怪異的笑容,而隨後,手指朝着小木匠點了點,雙目發出瞭如同鷹一般犀利的光芒來。
轟……
左邊的院牆處傳來了一聲巨響,院子上空的金色符文不斷抖動着,彷彿承受了巨力一般。
小木匠低頭一看,卻見那日在隨州古鎮,砍傷安油兒母親的絡腮鬍丁二狗,他舉起一根金瓜大錘,重重敲擊着院牆。
他力道甚大,那院牆雖然有法陣支撐,卻也在瞬間開裂,顯得搖搖欲墜起來。
愛你入骨,隱婚總裁請簽字 其餘人瞧見,紛紛發出呼喝,然後開始猛烈地攻擊法陣護罩。
屈孟虎探出頭來,瞧見這些,不但沒有慌張,而且還發出了一聲怪笑。
他衝着外面招手,大聲喊道:“親愛的錦官城人民,從今天起,請你們記住我的名字——在下,文星河東,屈孟虎是也!” 與屈孟虎的宣戰聲一起出現的,是大片的迷霧,將整個熙春院都給籠罩期間,一時之間,這院落雲山霧罩,彷彿滾開鍋的大茶壺,把那些奮力前衝,準備突破防線的傢伙們嚇了一大跳。
手持金瓜大錘、奮力猛砸的絡腮鬍丁二狗便是其中一人。
他被那冒出來的滾滾濃霧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後退去,結果發現那濃霧並非什麼滾燙蒸汽,並不傷人。
等他想要回去的時候,卻被旁邊的人笑話:“老丁,就你這熊樣,還他媽的想要當花門護法?你跟潘老闆提鞋的資格都莫得呢……”
格老子的……
聽到這話兒,丁二狗肚子裏滿是怒火,因爲那人這麼說,簡直就是傷口了撒鹽。
事實上,爲了謀奪那花門護法的資格,丁二狗做出了太多的努力,手上也沾染了不知道多少鮮血……
他本是川陝大豪,大巴山脈飛雲寨的土匪頭子,天神怪力,又有獨家傳承,在整個西南道上,那也是一跺腳就抖三抖的狠角色,此番爲了與花門諸位美女一親芳澤,成爲徐媚孃的裙下之臣,拋家棄業,就是奔着那花門護法去的。
然而他幾次失手不說,與那潘志勇比鬥又完敗了,頓時就心灰意冷,沒有了競爭力。
好在花門護法當不成,但他另外一個目的卻達成了。
那便是與天仙一般的徐媚娘,同赴了巫山。
並且門主還承諾他,近年來花門準備幹一份大事業,就算不是花門護法,也可以加入花門,成爲門主直屬衛隊的成員。
儘管這所謂衛隊供奉,說白了,便是那徐媚孃的面首團,地位並不尊崇,但好處實在是太多了,除了有機會與徐媚娘一起雙修參道之外,資歷足夠了,還可以成爲花門一衆弟子的指導老師,成爲她們磨練技藝的對象……
花門弟子都是什麼樣的人啊?
她們資歷優秀,容貌出衆,自小修行,媚態動人,甚至許多身懷名器,對於男人來說,擁有一個,都簡直堪稱夢想。
更不用說一大羣。
就衝着這個,丁二狗便感覺如在天堂一般,再也沒辦法回去,當他的那個山大王了。
當然,地位和麪子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的。
所以丁二狗在聽說了這任務之後,自告奮勇地過來,要在這一場戰鬥中,表現自己,揚名立萬。
他被人冷言冷語地笑話,並不去反駁,而是將手中的金瓜大錘再一次地舉了起來。
這金瓜大錘的前端,足有一大冬瓜一般的大小,材料特殊,鐵質堅硬,足足五十斤的重量,絕對是衝鋒陷陣、攻城略地的重寶,此刻一錘一下,每一次都能夠砸得對方法陣一陣金光亂顫,波紋浮動。
那法陣可怕無比,還有反震之力,尋常人很難承受,但對於丁二狗而言,全力施展、不再保留之後,他宛如那人形打樁機,沒有一點兒停歇的。
連續半刻鐘左右的時間,終於,他前面的金光波紋,連着院牆一起倒塌了下來。
啊……
丁二狗直感覺到渾身的血液流通,暢快無比,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瞧見周圍有人朝着他望了過來,渾身的血液流通,越發激動,沿着那缺口,朝着前方滾滾濃霧就衝了進去。
所有瞧不起我的人啊,你們看看,到底誰纔是牛掰貨色?
丁二狗大聲吼着,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金瓜大錘衝入院子,結果前面濃霧一卷,景色卻是發生了改變,倏然依舊有霧,卻能夠瞧見五米之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