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應該站著,讓他摟抱?」
「我把他推開難道不對嗎?怎麼就變成我惡意推人了?」
底下的人小聲議論著,宋風晚說得無不道理,而且她這個視頻才是完整的,怎麼看當時華子同就是想伸手強抱她。
「難道說作為女生在面對侵犯的時候,採取自保的行為也不恰當?我只是沒控制住力道罷了。」
而此刻作為昨晚當事人之一的華子同瞬間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他那種舉動,確實有點侵犯的味道,人家小姑娘推他也是合理的。
華子同咳嗽兩聲,「昨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宋風晚輕笑,「就當你不知情吧。」
「昨晚那段視頻,分明是在場的其中一人拍的,就當你不知道是誰惡意截取視頻,並且發到網上。」
「但是我被千夫所指,這件事你肯定知道,作為當事人,你不應該站出來幫我說句話嗎?」
「該不會是因為我昨晚拒絕了你,你故意坐視不理?」
「你還算個男人嘛!」
宋風晚這陳詞,句句感慨激昂,有理有據,她就那麼台上,本來看著是個極其溫順乖巧的人,此刻迸射出來的強大氣場,不少學生都被震懾住了。
「我這……」華子同昨天確實有些惱羞成怒,所以事情爆發,他就選擇了沉默。
「昨天我說自己有男朋友才拒絕你,現在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即便我沒有男朋友,也不會和你這種懦夫在一起!」
「我靠,宋風晚,你特么說誰呢!」邊上有男生跳起來。
「你昨晚好像也在場,幾個大男生,私下暗戳戳搞一個女生,你們也不覺得臊得慌,算什麼爺們兒!」
昨天幾人又被保衛處的叔叔說了一通,確實有人憤懣,才截了視頻出去。
只是沒想到,連帶出了那麼多黑料。
這麼多事情噴涌而出,宋風晚居然正面回擊,真特么剛。
「推人事情的真相,我相信大家心底有數了,關於我仗著師長偏愛,曠課逃課的事情更是子虛烏有。」
「我開學至今只有一次晚自習請了假,現在每個教室都有監控,我的課表大家應該都能找到,你們可以去查,看我是否缺過一堂課?」
「大家都是大學生了,應該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那抄襲呢!」有人叫囂。
「孰是孰非,我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宋風晚說完,直接拔出U盤,拿起講桌上的稿本,直接往外走,乾淨利落,瀟洒幹練,好不拖泥帶水。
與其和這些人辯解,還不如直接拿出證據直接打他們臉。
胡心悅一臉星星眼看著她,「晚晚,你也太帥了吧,你都不知道,當時教室那些人都是什麼神情。」壓根忘了自己此刻還穿著睡衣拖鞋,就在教學樓晃蕩。
教室里仍舊悄寂無聲,華子同那一群男生坐在一處,羞憤慚愧,其實論壇上許多東西都是真真假假的。
多數人都是選擇迴避,等風聲過去,自然無人提起。
宋風晚這種直接甩證據,還是面對一群男生,真特么颯到飛起。
學校的消息傳得很快,宋風晚雖然只澄清了一部分,但輿論風向已經有所改變,畢竟她不卑不亢,證據清晰,抄襲的事情,說不準真的會有轉機。
------題外話------
咱們晚晚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小白兔啊~ 宋風晚在教室直接甩證據打臉的事迹,轉瞬間就傳遍了學校。
「平時看著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沒想到發起脾氣這麼猛,直接怒懟大三學長啊,太強了吧。」
「告白被拒絕,又被保衛處大叔叫去談心,怕是故意想黑這學妹。」
「不過別的解釋的通,抄襲這件事怎麼說?」
「這個還不好說,感覺事情會有反轉。」
「高老師是鶴鳴杯金獎得主,需要抄襲嗎?而且人家大大方方將作品展出了,總覺得宋風晚還是有鬼。」
……
這些言論,宋風晚都沒放在心上,正和胡心悅在食堂吃飯喝粥。
「晚晚,高老師那個事……」胡心悅憋不住事,讓她一直忍著,怕是會把她憋死。
「會水落石出的,到底是誰抄襲。」
「高老師抄了你的圖?」宋風晚設計那張圖的時候,就是在宿舍完成的,胡心悅和苗雅亭都見過,是獨立完成的。
而且這種圖,就是讓他們模仿,難度都很大,當時苗雅亭還說,這圖交上去肯定會拿獎。
宋風晚笑著沒作聲。
「她不是獲得了鶴鳴杯金獎嗎?能力應該不止如此吧,還需要幹這種事?」
「如果得獎的作品就是抄的呢?」宋風晚反問。
「我去,那……」胡心悅險些驚呼出聲,「晚晚,那你怎麼辦啊?這種事不好證明的啊。」
「沒事,我有對策。」
「她周末就要舉行個人設計展了,都上新聞見報了,你這……」胡心悅還是擔心。
在她看來,宋風晚不過是個普通學生,怎麼和這種人抗衡啊。
「你不是和院長很熟嗎?你和他說一下?要不直接告她啊……」
宋風晚笑了下,「你的粥涼了。」
「你……」
胡心悅氣悶,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喝粥?
大姐,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心悅,你就不擔心,我是真的抄襲了?」宋風晚托腮看著她。
「我之前畫設計圖,你還指點過我,我相信你有能力。」胡心悅笑得像個傻大姐,「而且那個高老師,平時上課,感覺也沒講過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是書上有的。」
「況且你要是真的抄了她的,也不會直接把畫稿交上去,讓人都看到,才說不參加比賽。」
「我和雅亭昨晚就討論過了,她可是我們的老師,你敢把抄她的東西,直接交上去?傻叉才會幹這種事。」
「我跟你說,學校有些人就是純粹嫉妒你,一點腦子都不帶。」
宋風晚笑著點頭,沒想到胡心悅平素大大咧咧的,分析事情,條理還很清晰。
「不過晚晚,她可是老師,你怎麼辦啊?這種事如果傳開,你以後在這個圈子裡就混不下去了。」 腹黑老公別過 胡心悅一臉擔憂。
「趕緊吃飯吧。」宋風晚催著她。
胡心悅長嘆一聲。
她昨天和苗雅亭兩人因為這件事擔心到後半夜才睡,她還真是心大。
悟有一劍 吃了飯,兩人打算分道揚鑣,宋風晚要把底稿送給嚴望川……
胡心悅卻忽然驚呼一聲,將手機遞給宋風晚,「晚晚……」
宋風晚接過手機,那是一段關於高雪的採訪視頻。
「……我也沒想到我能獲獎,其實好的作品很多,還得感謝大家的抬愛吧。」
「聽說學校里有個學生抄襲了你的設計作品?」記者採訪。
高雪淡淡笑著,「不算是抄襲,她本來就是我的學生,學生模仿老師的作品很正常,談不上抄襲那麼嚴重。」
「她還是您的學生?」
「教過幾個月,誰學畫畫不是從模仿開始的呢?她不過是個孩子,這種事無傷大雅的,大家不用在意。」高雪端著一副和善溫良的做派。
「那對於這次展出,您有什麼寄望呢,聽說會有很多業內大師到場?為您加油鼓勁。」
「是大家愛護我這個晚輩吧,我希望通過這次展出,我的作品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同。」
……
視頻很長,是關於她設計個展的採訪,關於抄襲的事情,被輕描淡寫一帶而過,就連網上的評論都沒激起半點水花。
「晚晚,這個……也忒特么婊了吧。」如果高雪真的抄襲了宋風晚,還敢說出這種話。
那可就太不要臉了。
簡直是白蓮花中的極品啊。
宋風晚冷笑。
也是沒想到做人能無恥到這般地步。
先發制人,將她按在地上踩,現在又開始裝無辜,也是絕了。
**
宋風晚到宿舍門口時,嚴望川車子已經在等著,開車的是嚴望川的助理,昨晚買的機票,帶著嚴氏集團的律師團隊連夜趕來。
到了沂水小區公寓,裡面坐了十幾個人,全部都是四五十歲的大叔,似乎都在商議著事情。
嚴氏本來做的高端定製,長期被人模仿抄襲,他們公司的律師團隊,接的幾乎都是關於抄襲侵權的案子,有這方面經驗。
不過眾人聽了整件事,也是覺得犯難。
光憑一年前的底稿,根本不能說明什麼,而且對方已經申請了專利,這件事太棘手。
「就沒地方可以下手?」嚴望川蹙眉。
「嚴總,我們會仔細研究的。」
宋風晚完全沒想到嚴望川會為了自己,一晚上將這麼多人召集起來,心底是感恩的。
「嚴叔,謝謝。」
「你是我女兒,這是應該的。」嚴望川自己也是設計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品被人侵犯有多難受。
宋風晚點頭沒作聲,安靜聽著那些叔叔在討論各種法律條款。
約莫到了中飯的時候,喬艾芸打了個電話過來。
「艾芸……」嚴望川拿著手機走到陽台接電話。
「你能聯繫到我哥和西延?怎麼找不到兩個人?」喬艾芸語氣很急。
「估計還在山裡,出什麼事了?」嚴望川與她說話語氣分外溫和。
「玉堂春出事了,有個公司在網上發了律師函,說玉堂春違規侵權,讓我們公開道歉,京城分店的經理給我打電話,今天很多人拿著產品去退貨。」
「侵權?」玉堂春一直做手工原創,從沒出現過侵權問題。
「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已經在網上發酵了,不少人都去店內討要說法,我已經讓他們按照客戶要求,能退貨的就退貨,盡量穩住他們。」
喬艾芸心焦,「因為設計這一塊,把關的一直都是我哥和西延,我就想問一下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可電話一直不通。」
「你別急,事情我會處理的。」
天下,怎敵你眉間硃砂 嚴望川掛了電話,又給母親打了電話,讓她安撫一下喬艾芸的情緒。
宋風晚也在刷微博。
【玉堂春侵權造假】已經被頂上了熱搜。
點開第一條,就是某文化公司發的律師函,她點開仔細閱讀。
「……玉堂春涉嫌侵犯高雪女士原創設計,她的圖發表於去年,玉堂春夏秋設計新款與之十分相似。」
「高雪女士的許多設計都已經申請了專利,玉堂春沒經過我們允許擅自運用這種圖案,已經涉及侵權。」
「玉堂春是喬老心血,我們看在喬老的面子上,只希望玉堂春全面下架所有侵權商品,公開道歉,並且賠償我們的損失……」
下面還列舉了十餘種玉石產品,全部都是他們口中所謂的「侵權商品」。
而這家公司微博置頂的內容赫然就是【高雪個人設計展】的宣傳圖。
「呵——這特么自己抄襲就罷了,還踩上喬家?」小助理無語。
「玉堂春夏秋產品上市都好久了,現在才發這種律師函,擺明就是為這個叫高雪的個展宣傳造勢的。」
「還是踩著喬老往上爬,將她與喬老相提並論,這得多大的臉啊。」
嚴望川一臉寒沉,宋風晚更是神色凝重。
誰都沒想到居然把玉堂春與喬老都牽扯進來。 宋風晚所有畫作都是承襲的喬家風格,裡面自然有不少未曾公開過的創作元素,只是沒想到有人無恥的註冊專利,還倒打一耙。
這件事如果只是牽扯到宋風晚,還沒人深扒。
邪王狼妃 她一沒拿設計圖出來參賽,也沒以此牟利,說是模仿也無傷大雅,但是一旦扯到了玉堂春,整個喬家都被起底。
最主要的是,不少人把喬老拉出來踩。
「喬家可真特么沒落,公然抄襲,真的丟喬老的臉。」